这时,屋里涌进来男女几人,为首的正是河海、河池两兄弟。那河池先命人将安献捆绑起来,立即送往大巫师住处。又把那几个侍女叫到近前,并如此交待了一番,之后两兄弟便自行离去。
侍女们将妇人救醒过来,那妇人只觉迷迷糊糊浑身难受,又见窦萍几人酣睡在榻上。也不晓得适才之事,便是问道:“我还未曾离去,他们缘何倒是自己睡了?”
侍女中有人回道:“夫人,他们几人都喝醉了,怕是咱们酿的酒烈,一时不习惯吧。”
妇人不由苦笑,喃声道:“大概是这次的酒烈了些,我也没有喝下多少竟也是醉了。”
侍女们不容分说忙将她搀扶出去,只留下一人守在门外。
那河海、河池一行人正急着赶路,忽见一个汉子跌跌撞撞的直奔了过来,方瞧到他们就跪倒在地禀报道:“两位少主,大事不好啦!”
河池眉头一皱喝道:“什么事慌里慌张的!”
那汉子面色惊惶道:“启禀二位少主,有生人杀进咱们寨中来啦!”
河池惊道:“我们向与外界毫无瓜葛,何人竟会到此生事?”他转头接道,“哥哥,你且先去父亲那里禀报,待我前去探个究竟。”
河海应声押着安献先行离去,河池便随那汉子向寨门火速赶去。来到寨门不远,就瞧到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正与寨里十几个汉子打在一处。河池见他功夫不弱,族里十几个汉子竟是敌他不过。于是当即出声喝止道:“壮士还请住手!”
一干人等闻声都停下手来,河池便走了过去。黑衣男子见来者身材魁梧样貌英武,不同于其他汉子的是他头上戴顶羽冠,猜他定是身份不俗。果见这些汉子当中有人禀道:“二少主,这贼厮无端闯进寨中,说是来我们这里寻人!我们寨子里哪有外人,他分明就是前来捣乱的!”
河池低头思索一会儿,这才笑着问道:“敢问壮士来我们这里,寻得什么样的人?”
黑衣蒙面男子冷声道:“今日造访,的确是为寻师弟而来。”
“你的师弟?他又怎会来到我们寨里?”
“我晓得不久前他刚刚来到此处。”
河池心中暗道:“该不会是那个妖孽吧?若当真是他,那这黑衣人估计也是个妖邪之辈,今日切不可放过了他!”想到这里,不由脸上作笑道:“原来是随同我义妹一起来的那个小子呀,不错,他人的确就在寨中。”
黑衣男子闻言心下宽慰,声音登时缓和道:“既然人在此地,那就容我带走他吧。”
河池道:“眼下恐怕不行,令师弟初来乍到,适才在酒宴上多饮了几碗,此时正醉的不省人事。”
黑衣男子道:“还请二少主速带我前去瞧瞧。”
河池道:“如此,那就请随我来吧。”他前方引路,黑衣人便跟在身后。
走不多时,来到一个木屋前面。黑衣人见檐下挂着五色彩幡,心里不禁暗自一惊。
河池这时伸手让道:“壮士里面请。”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二少主,只怕我进了这屋子之后,再想要出来可就难了吧!”
河池顿时脸色一变,怒声喝道:“你这邪祟!倒还有几分见识,竟晓得这是五色迷魂幡!你既已识破,又待怎的?”
黑衣人厉声道:“我今日只是为寻同门师弟而来,不想你们竟包藏祸心加害于我!”
河池冷声道:“你与你师弟都是妖孽!今日既然自己找上门来送死,可也怨不得旁人!”
黑衣人恼羞成怒道:“无耻之徒,看剑吧!”就瞧一把青铜宝剑自他背后剑囊中飞射而出,直向河池胸前刺来。
河池心中吃惊急忙避过,失声叫道:“流星剑!你竟是南剑派的弟子!”
黑衣人冷冷道:“你也算是有些见识,倒认得这流星剑法!”他正欲再次摧动剑法。不料河池却罢手道:“壮士且住手!我有话要说。”
黑衣人收好剑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河池一时不解道:“壮士若是南剑山的人,那个小兄弟岂不也是南剑山的人吗?可为何大巫师却说他是妖邪之物呢?”
黑衣人眉毛一扬急声问道:“那巫师现在何处?”
河池道:“离这间屋子后面不远便到了。”
黑衣人催促道:“你快带我过去,只怕再晚就来不及了!”
两人飞速疾行,片刻又来到一座木屋前面。那河池见敞开的屋门边竟然露出一只人手,当时心觉有异急忙上前察看。这一瞅不由胆战心惊两腿瘫软,跪在地上就是高声哭叫道:“父亲……哥哥……你们这是怎么啦!”
黑衣人随后走了进来,看了看屋中地上躺倒的几人,无奈的喃喃自语道:“终是来迟了一步!安师弟,日后你的命运就全凭你自己做主,至于是好是坏便看你的造化啦。”他长叹一声默默迈出屋去,临走时丢下一句道:“这几人只不过暂时被迷晕了过去,用不了多久自会醒转。”
河池闻言止住悲痛,望着黑衣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豁然开悟。原来这世间好坏之别且不可道听途说,还要眼见为实亲自决策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