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简陋茅草屋内,本来就不大的石床躺满了被咬伤,抓伤大大小小的伤员。关系不错的相互擦着药酒。
“陈阳,你要不要紧?”阿贵关心的问宛缨。
“没事,不就是被掌掴嘛,死不了的。”
“我,我不是说这个。”阿贵支吾着。
“嗯?”宛缨不解:“那你说的什么?没懂。”
阿贵看了看周围,凑到宛缨耳边:“这么多光着身子,打着赤膊的男人,怎么说你也是个女……!你需不需要回避下?”
“哦~”宛缨满不在乎的,小声说道:“我当什么大事呢,回避个锤子!你生怕别人发现不了我是女的是吧。现在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比让人家发现我是个女的来得强!你可千万别给我露馅了!”
正说着,宛缨一把被隔壁的男人拽过去:“来来来,你正闲着,给我上点药在屁股上,轻点啊!”
宛缨拿着瓶子愣住半晌,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个,把,把裤子脱了……”
看着眼前的伤口,皮肉外翻,虽然此时已经结了薄薄一层痂,但还是看得到鲜红、破裂开来的皮肉。宛缨将药酒先洒在毛巾上,再一点点沾在伤口部位。宛缨忽然想起来,这些人可都是被狗咬伤的,先不说有多久的潜伏期,这狂犬病在古代可是没得医的!宛缨猛的倒吸一口凉气,手不自觉地加重,弄疼了趴着的人。
“哎你搞什么东西!会不会敷伤口?妈.的,滚滚!疼死老.子了……”回过身,那人口中骂骂咧咧,将宛缨赶下床。拉其他人给自己上药。
宛缨一边讪笑一边趁机将阿贵拉出茅草屋外。
“现在开始我们要处处小心行事,不和被咬的人同吃一碗菜,不要跟他们有肢体接触,更要小心不被他们弄伤自己。记住没?”
阿贵张着无辜的眼睛摇摇头:“为什么?干嘛这么做?”
“我现在也不好跟你说什么,说了你也不懂。照我说的做就是!”宛缨腾地掀开阿贵的衣裳:“让我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伤。”
刷地一下,阿贵满脸通红一连串说了好几个你:“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天黑,宛缨看不到阿贵的脸色,白他一眼:“我检查看看你有没有伤!有的话就得赶紧去老张那让他给你瞧瞧!”
阿贵拦着宛缨:“没,我又没被狗追,我,我自己瞧。”
宛缨想想也是,于是作罢。心里暗想:不说狂犬病发病的几率是多少,也不说潜伏期有多长,光是携带这一样就够她提高警惕了。在现代,每年死于狂犬病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而身边这些没打过针、没注射过疫苗的古人在宛缨看来个个都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一连几日,大家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天没亮起来凿石,天黑收工,和往常一样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宛缨带着阿贵则在这群人中小心翼翼的周.旋着。
就在大家快伤口好得差不多,宛缨快将这件事淡忘时,陈账房又再一次的将噩梦带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