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位世子殿下又来找您了。”小厮通报。
“知道了。”
“瞧瞧你们如胶似漆的样子,快去快去,天冷,可莫让你的世子殿下染了风寒。”程鸳笑道。
姜绥再回来时,手里抱着一木箱,箱里尽是珠花,个个精美异常,却脱俗难得。看得出是他挑了许久的,知道她不喜欢华美艳俗之物,便选了许多脱俗雅致之物。
想必是昨日她说没人注意到她的发簪的缘故。说者无心,倒是听者有意。
沈昭确实昨日听进了耳朵,总觉得是他欠缺了姜绥,是他没有关注她。买了这些发簪,像是赎罪一般。即使姜绥从没有觉得这是件什么事儿。
饭毕,程鸳被程砚安叫去了书房。
“姜姑娘,和世子殿下……”程砚安眼神飘忽,不敢说出来。他这几天发现了什么,迟迟未开口问程鸳,只是为了逃避。
“是。”程鸳看着对面的哥哥,有些心疼。那样一个儒雅随和的人,眉目间虽有些冰冷,却总是神采奕奕的模样。此刻,他像丢了魂一般,虽极力克制,却还是被程鸳看的一清二楚,“哥哥……”
“挺好的,挺好的……”程砚安牵强地笑道,“世子殿下会把姜姑娘照顾的很好的。”
“我知道哥哥对阿绥的心意。只是京都姑娘这么多,哥哥会更好的。”程鸳抚了抚他的肩膀。
“你看出来了啊。”程砚安笑着,一脸释然。嘴角的梨涡隐隐,更添几分儒和。
程鸳点点头,“看出来了。哥哥从未对人这样上心,我知道哥哥的性格,对人好也是瞒着掖着,不敢多表现出半分。”
“罢了。只能怪我懦弱胆小,如今姜姑娘有了好归宿,是件好事。我从未想过,能留她在我身边,如今这般甚好,甚好……”程砚安笑着说,程鸳却在他眼中看到了莹莹亮亮的东西。
程砚安那晚推窗看着天上星河漫漫,想着到底是何时才对她上了心,生了情分。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是何时。原来爱上一人,是悄无声息,不知不觉的。是自己的迟疑,懦弱才与她擦肩,若是能表明心意,即使她不接受,也好过这般遗憾的滋味……
……
宸王府
“阿殊,你瞧。”沈彦下了早朝,手里拿着两根冰糖葫芦,在冯殊跟前摇晃。
“王爷还拿我当小孩?”冯殊好笑道。
“不是吗?”沈彦道,“阿殊快尝尝。”
“好好好。”冯殊接过一串,“我们一人一支。”
“本王才不吃,这种东西,本王吃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沈彦将头扭在一旁。
“王爷若不吃,我便也不吃了。”
“好,我吃,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沈彦嘀咕道。
冯殊笑着看着他,这么久了,她发现他更像个孩子。在她面前时,不开心就是不开心,恼火就是恼火。许是压抑伪装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在一人面前释放出天性。冯殊倒是欣慰,竟也有几分得意。旁人敬之怕之的宸王殿下,此刻就像孩子一旁,也会被冰糖葫芦酸的面目扭曲,也会只爱吃冰糖葫芦最外层的糖衣。
沈彦下朝时鬼使神差地买了两根糖葫芦,倒是把身旁的侍从吓得不轻,以为自家殿下生病了。连卖糖葫芦都小贩,认出他时,也是颤颤巍巍,不敢接他的铜板。
翌日满京都便人尽皆知,魔王般的宸王殿下竟也在市井之中,买了冰糖葫芦这种女儿家的玩意。惊诧之余,倒也对冯殊连连称羡。能让宸王如此相待,想必也非一般女子。
若不是沈彦名声不好,京都的女子也都是做梦想嫁入宸王府的,沈彦生的俊美,京都女儿哪个不喜欢。只是都止步于他的狠辣名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