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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破碎

第二天起床我才发现昨天晚上因为太迟回来,想着想着便睡着了。什么发短信解释之类的事早就被我抛在九霄云外,今天再去发这个解释短信更加奇怪,干脆不发了。

许多人也是这样吧,总是把可能失败的事情幻想得不那么美好。因为害怕失去,就会先给自己灌输“花会凋谢,人心会变”的思想,好让自己打消“想要拥有”的念头。

晚上陪着金忆去跑步的时候却被冷着脸的许航给拉走,留下一头雾水的金忆。

“你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许航此时的神情有期待也有责怪。

当许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也许是我讨厌极了那种不确定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总想要听到确定的问题,才会给出确定的答案。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许航原本就不大好的脸色在这个听完这句话的时候更加难看了。突如其来的吻似暴风雨般落在我的唇上,我都来不及推开他。

这吻一点都不温柔,像是在惩罚,又像是在期待,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在他越吻越深时脑子已然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我的唇上离开,眼神空洞地望着我。

他,不准备解释些什么吗?

许航终于开口了,但这句话对于稍稍有点期待的我来说直接将我锤入了深渊:“我…对不起。”说完,他竟转身离开了。

许航从未想过,会为了一个人如此失控,失控到昨晚像发了疯似的愤怒。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又会突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

带着些许红肿的嘴唇,迷迷糊糊地回到宿舍,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很少再见到他,他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也许他只是在躲着我,又或是我俩都在躲着对方。

这场破碎的梦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心如同被啄得千疮百孔。我从来没想过,爱情竟是如此让人痛苦的东西,那为什么大人们都渴望拥有呢?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闷热的午后。那天班级的新书到了,班委要求大家一起去搬书。倒霉的是,我们的女王大人——康丽又不知道跑那个旮旯去玩了。李思思今天学生会又开会,所以重担全在我们四人身上了。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三人。因为向敏敏的男朋友已经帮她把书给搬过去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三望着那堆书生怯了,我们可是实打实的弱女子啊!

“我们班的男生可真不会怜香惜玉啊!”陈静推了推眼镜,看着男生们把自己寝室的书搬走,停留都没停留一下,“怪不得都找不到女朋友。”

没想到平时看起来特别像个“理科IT男”的陈静这会儿功夫居然还会调侃别人。果然有趣的灵魂都是在接触过后才能显现出来的。

将寝室的五人份的书分成三等分,金忆因为人高马大多分了几本,虽然她的体型和她的体力真的不成正比。

“好重啊!我现在觉得学校大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就连从教学楼走到寝室都像走了一个世纪,苍天呐!”金忆托着快要到她下巴的书气喘吁吁地埋怨道。

“谁说不是呢?好累啊,我现在只恨自己怎么没长出两坨肌肉来。”走了大概一半路,早已汗流浃背了,我真想直接将这书一扔,瘫坐在地上。

好不容易快要到寝室了,被迎面而来的一辆自行车给撞到了,手上原本就岌岌可危的书散落了一地。而肇事自行车像是没看见似的一溜烟儿地没影了。

金忆和陈静看到这幅场景,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赶紧跑过来把手上厚重的书放到了地上,来查看我的伤口。

“嘶,膝盖脱皮了,好痛。”虽然只是轻轻地与地面发生了摩擦,可是我当时是光着腿的啊!要是大冬天的兴许还没什么事呢!

“早知道咱们刚才就不能偷懒,应该多搬几趟。”陈静帮我把洒落的书叠好,“你现在腿也受伤了,还是我们俩帮你把书搬上去吧,你先再这看着这些书。我们多搬几趟。”

看来这腿摔值了,我的书也不用从一楼搬到六楼了。

我一个人站在书堆旁边,腿上还有摔伤的痕迹,路上时不时有同学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可真不喜欢那种所有人都把注意力往你身上放的感觉,心里自私地期盼着金忆和陈静能快一些。

正当我踌躇不安的时候,那个好久不见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他的身旁还多了一个身影——秦雪。我只好假装没看见,心里默默祈祷他们没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模样。

但事实永远不会如你所愿,秦雪和许航经过我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

“你要把书搬到哪里?”许航淡淡地问道,随后眼睛落到了我被擦伤的腿上,我下意识的将腿往后收了收。

“寝室。”这还是那次以后我们俩的第一次对话,随后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帮我搬,连忙拒绝说金忆他们马上就来。

但许航像是没听见似的直接将我剩下的书全都搬起往寝室方向走,走了一两步后又说了句:“我帮你搬到寝室楼下,你在这等我。”

“我…等你?”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没了底气,他让我等他?这是要做什么?

秦雪看着许航脚步匆匆的背影,脸上神情凝重,转身对我说:“知之,我希望你以后能离许航远一些。在遇见你之前,他关注的事只有他的学业,而遇到你以后,他的生活被弄得一团乱。你要明白,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以后是要和我一起去国外进修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来就没有要和她争的意思。因为我是个患得患失的人,所以即使我很喜欢许航,也不愿意去触摸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这不代表,我的生活就能由其他人指指点点:“你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但我的世界从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改变。我该跟谁做朋友,该跟谁接触,那都是我的事。凭什么你就认为是我打乱他的生活。”

轻描淡写地说完这几句话后,我的心里似乎也变得轻松。站在原地一脸震惊的秦雪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反驳我。

他们俩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真的如此不同吗?想着这些扰人的问题,我还是决定不等许航,一个是就算等着,许航也不会有什么事和我说。另一个是这腿刚才还不疼,现在竟火辣辣地难捱。便自力更生,一瘸一拐的自己去了校医室处理一下这个小伤口。

等许航跑回来的时候,知之已经离开了。许航的手中还紧紧地拽着没开封的酒精和纱布……就这样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秦雪看到这刺眼的一幕,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就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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