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人很少。
白凯在阿生一通演讲中，听了诸多事件后，反而从最初的迷茫变的平静，他摘下狐狸面具，随手丢在地上。
他看着阿生，“其实我想说一句话打断你的，但是没忍心。”
阿生看向白凯，“哦，你想说什么？”
白凯微笑，“其实我不是好人的，也不是执着对错的人，而且你也有罪，所以奇怪，杀了那么多人的你，干嘛互相嫌弃。反正我不这么无聊。”
阿生一下有点噎住的感觉。随后看向白凯，“你是说你喜欢为所欲为吗？不在乎对错吗？所以别人杀你全家也是对的？你支持？”
白凯的脸一下变色，怒气上涌。
阿生笑了，淡淡道，“不要为了迎合需要，乱说话，很蠢。为了别人，脏了自己，很没有意思。我在你眼里有罪，但是我从来没有乱杀无辜。坏人多了，所以杀的多了而已。”
白凯怒道，“那我父母呢？”
阿生看着白凯，“你以为是我杀的？可惜不是，我不杀凡人，那几个人如果还活在这里，杀他们的会是我。
“他们不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总以为自己背后有大山可以为所欲为，可惜他们没有想过背后的山同意吗？就像他们的头，那个死掉的掌门一样。自以为是了。”
白凯看向阿生，“你是他们背后的山吧，为什么纵容他们，他们的错怎么不能算你的。”
“若我真纵容，我会让你杀的玩？我会杀掉那个傻子掌门？我原本只是给他们一点活着的希望的，谁知道他们得到希望后会得意忘形。
那个掌门一直想振兴宗门，也算矜矜业业，可是不得其门，甚至被李长老威胁，可怜的恨，所以我告诉他门中有挪移大阵，守护自身没有问题，我又给了他几门修行的书，给了他壮大的机会。
我只让他帮我铸造天刀，于是一个原本可以商量的来的事，就被他办的恶心了，他把灰目抓到我面前时我都愣了。甚至他为了表忠心亲自挖灰目的眼睛。我看不起他，下贱。
那个李长老，更有趣了，我毁了他的肉身，他的魂却强行占了我一具分身，他认为自己得了我所以的传承，发现不是后差点奔溃，被我关在地牢，结果他向我求饶，于是我心软了，结果他以为得到了救赎，也开始无法无天起来，不过平时他也是看守那些有罪的人，我没有在意，但是他对你下手的时候，已经注定他要死了。就算不知道你是我弟弟，对待随便一个人也不能这样吧。
那个假灰目，更简单了，你师傅在你之前的那个弟子，被山河印弄的自爆了，我救了他一命，用傀儡术给他新的身躯并且可以修行，出于无奈让他暂时冒充一下灰目，结果一瞬间，遇到的好事太多了，脑子也不清楚了。跟着那个死掉的掌门混，哪怕警告过他，他也不听，想到他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我没有在意。结果因为爱慕一女子，丧心病狂起来。
他们是我的人，做错了事，都该死，所以他们死了。那么弟弟，你的人呢？”
白凯一下僵在那里，他看了一眼阿生，阿生对着他笑，样子儒雅，他又看了一下阿生，阿生眼神认真，怎么都看不出意图。
白凯笑了，仿佛遇见好笑的事一般，他笑了，有些狂妄，又有些荒唐，随后他看向阿生。
“这世界有很多道理可以讲，但很多道理会矛盾，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
我不喜欢这些没有意思的东西。对错不是嘴上说，是心里认的，太多人心口不一，而我不喜欢，如果我跟着你开始辩解的话，早晚会因为口头的好胜被你引诱的心口不一，这样我更不喜欢。
曾经有人告诉过我，不说出来，不代表就是错了。就像没有人能说清楚人是什么，说不清楚不代表人就是糟糕的存在。
你说我的人是坏人，他们做过恶，无论因为什么，我没有办法否认，但是我信他们是好人，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完人。你不承认手下人的错与你有关，却拿别人的错，追着不放，很虚伪。
我不回答你的问题，我只表我的态。我守护他们，因为我信他们。”
意灵似乎突然挣脱，自己身上的封印，大声喊着，“傻子，逃啊。”
阿生有些意外，随后又笑了笑，“老爷子还是教的好。”
随后阿生看着白凯。他淡淡道，“她说的是真的，你会死的。”
白凯看着还在挣扎的意灵，对着意投以安慰的笑，随后他看着阿生，“我知道。”
阿生好奇道，“不怕？”
白凯，“怕啊，可是我的怕是感受，不是态度。”
“那证明给我看看”。阿生挥手。
密密麻麻的人性突然出现，黑压压一片，瞬间吞没了半个广场，占满白凯所在的那半个广场的半空。
这些人都是同一张脸，阿生的脸。
……
白凯没有慌张，他很平静，自言自语道“挪移大阵其实我刚刚琢磨出点味道，落兽谷那么明显的地方。我还是有所发现的。
对付人多，可以试试。”
说完，白凯蹲下伸手掏出一块石头，触碰了一下。石头开始发光，并且荡漾起灵光化作涟漪，“这个是老爷子给我的石头。我最近才发现和挪移大阵有点关系。”
“咱们走吧。”
白凯眼睛里办法出各种光彩。
说完那石头突然爆发强烈的光芒。词的所有人闭上了眼睛，等他们再睁眼的时候，广场上，空荡荡的，只有那些巨石垒成的小山，空荡荡的告诉大家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白凯和众多阿生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意灵。
……
寒冷的感觉补满全身……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
全身都泡在水里，
随波晃动的长发。
隐约听到了声音，阿生的叹息声音。
“老爹还是心疼你啊。
……
可是你老婆怎么办，我把她也抓来了。寒潭之下，她会死……
……”
这是你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