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后，回到宿舍楼，沈瀚洋远远就看到门口人头攒动。
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新一周的网络投票人气排名公布了。
也不知道节目组是怎么想出那么高中的东西，从节目正式开播后，每周都会公布网络实时投票排名。
可能是不想让没有手机的练习生对自己一无所知吧，沈瀚洋心想。
更何况现在只播出了三分之二的练习生初评级部分，而沈瀚洋至今还没有出镜。
他走到公告栏面前，很有自觉地从后面往前看，果然很快找到了自己。
81名，又掉了两名……
沈瀚洋扶额，再往上找了找，不出意外，嘉辰也跌出了70名开外，两人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你现在最大的对手，不是别人，就是嘉辰。嘉辰越早淘汰，你就可以留得越久。”
沈瀚洋又想到了邱俊杰说的话。
“啪！”地一下，沈瀚洋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干什么呢？”
转过身，苏少清正叼着一根棒棒糖，笑着看着他，虽然他极力装出一副大佬的样子，但是他秀气精致的五官还是出卖了他。
沈瀚洋指了指另一块公告栏：“你的名次要往那看。”
“这个先不管他，”苏少清摆摆手，“你们刚刚训练的时候，陈旭有没有提到黎歌的什么事？”
沈瀚洋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怎么了？”见苏少清皱着眉头，沈瀚洋问。
“没事没事！”苏少清勉强扯开一个灿烂的微笑，拍拍沈瀚洋的肩，“很晚啦，我先回去啦！”
直到第二天彩排的时候，沈瀚洋看到了走路一瘸一拐的黎歌，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上场跳舞的样子。
和沈瀚洋一起走进准备间的陈旭，一直垂着眼，故意避开了黎歌。
“黎歌，你脚怎么啦！”邱俊杰本来是练习生之间的活跃分子，但这几天全身心投入到练习，信息完全滞后。
“没撒，就摔了一跤，没管西。”黎歌依旧露出一口大白牙，但这笑并不自然。
沈瀚洋想到昨天苏少清来问过自己陈旭的事，转头看到陈旭依旧故意扭着头和徐一繁聊天，越发觉得不对劲。
人还没到齐，节目组的人忽然过来，把陈旭叫了出去。
“这下完了……”徐一繁目送着陈旭一句话也不说，离开后，轻声嘀咕。
沈瀚洋觉得自己身为队长有必要了解一下情况，问道：“到底怎么了？”
“你这队长也当得太闭塞了吧！”跟着苏少清进来的顾翔祥绕进来，“陈旭把黎歌打了，你这个队长要不要负责？”
“打架？？？”虽然陈旭看起来的确不是什么善茬，但是动手会不会太过了？又转而看向徐一繁，只见他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
“练习生带妆彩排准备，第一组！”导演组开始喊人入场。
“下一组准备，”工作人员翻了翻手里的记录，沈瀚洋记得他们《戈壁的攀登者》是第二组，刚准备提醒自己组员，就听到工作人员喊道，“《戈壁的攀登者》这两组也等一下，第三组提上来先，第三组……”
“完了完了，”徐一繁压低声音说，“这下彻底完了，不会节目组要处罚我们，不让我们去公演吧！毕竟是打架……”
“我靠！那和我们A组什么关系，凭什么也不放我们去！”顾翔祥几乎拍案而起。
沈瀚洋瞥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完全不关心自己同公司队友黎歌的身体，而且更奇怪的是，平时对自己队友经常嘘寒问暖的苏少清，这个时候也只是和吴昊许多坐在一起，一反常态地没有围在黎歌身边。
沈瀚洋自己去找到了黎歌，趁他旁边有空座就坐了下来，问：“你的腿严重吗？”
“没四啦，里们一个个不要像慰问绝症病人一样啦！就四窝太惨啦，又选了一组好多wave的！”黎歌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似乎是想证明自己的确没事，“不过里也要当心，练得不要太猛咯！”
黎歌笑哈哈地对沈瀚洋说，倒真不像是个受伤的人。
没过多久，陈旭就回来了，沈瀚洋还能看到送他回来的follow pd在门口张望了好久才离开。
“下一组，《戈壁的攀登者》准备。”
听到工作人员终于报到了他们的名字，沈瀚洋站起了身。
“加油加油！”黎歌还在旁边给沈瀚洋打气。
“你乖乖坐好了听到没有！”明明语气很强势还一脸严肃，但苏少清好像说什么话都很难让人把他和凶狠严肃联系在一起。
但黎歌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A组先上台，沈瀚洋他们等在后台。
四个人出奇地一致，没有人开口问陈旭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邱俊杰也只是和程默涵呆在一起，和他一起复习讨论舞蹈动作。
“B组可以上了。”工作人员来通知。
陈旭一个转身差点绊到自己，被沈瀚洋扶住，说：“上台了就别想其他的了。”
陈旭没说话，点了点头。
一曲表演完，台下徐星繁、楚瑶和赵艾莎站在一起，表情看起来都很反常。
徐星繁没有了过去挑剔的嘴脸，楚瑶却也不似以往温柔含笑的模样。
“把A组一起叫上来吧。”徐星繁对工作人员说。
等两组都站定，徐星繁才开口说：“你们都看过对方的表演了，等一下也可以去回看一下自己的表演。我谈谈我个人的感觉，首先，A组很稳，B组的话，沈瀚洋进步很大，力度把控得正好，基本上很稳了。”
“谢谢pd。”沈瀚洋例行鞠了一躬，声音还有些微喘。
“就是我有个问题，”徐星繁皱了皱眉，同时指着两组队员问，“你们两组谁是C位，举个手我看看。”
吴昊和邱俊杰举起了手。
“不对啊，你们分配的part完全不一样啊，邱俊杰，”徐星繁看向邱俊杰，“我没有看出来你是C，只看到你那段solo舞蹈。整体我从站位上觉得程默涵是C，但就整体舞台表演效果来说，我又觉得可能沈瀚洋做C更好一点。”
沈瀚洋一听，先觉得受宠若惊，但又转念一想，这可让程默涵和邱俊杰都有点下不来台。
“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徐星繁问。
身为队长，沈瀚洋往前走了一步，回答说：“中心位我们是投票选出来的，各段分part是我们自己各自选的。”
“程默涵，你的部分和吴昊是一样的，你觉得自己和他比怎么样？”徐星繁步步紧逼。
程默涵调整了一下耳麦，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还需要多练习。”
“练习是肯定要的，”徐星繁语气有点不耐，“但是一个团每个人都要在他合适的位置，明白吗？”
程默涵本身国语就不是母语算不上能说会道，加之性格使然，现在很有些站着挨批的感觉。
“你们觉得呢？”徐星繁问身边的楚瑶和赵艾莎。
“我还好啦，程默涵那几句高音都很稳，是我今天听到现在最稳的vocal了，我其他的也给不了什么意见。”赵艾莎从初评级开始就一如既往地欣赏程默涵，这次也不例外。
“高音管高音唱，我是说要不要换一下站位。”徐星繁说到这里，转而把目光重新回到台上，“你们怎么想？”
B组的几个人都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邱俊杰搓着手，程默涵咬着嘴唇，陈旭和徐一繁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语。
“pd，我们还是就保持现在这样吧，大家练得也很辛苦，”沈瀚洋说，“我们会继续努力练习的。”
这话倒不只是替程默涵表决心，刚刚在后台沈瀚洋就已经被A组的表演震撼到了。
“不是说光练习，练习当然要练习的。但舞台最后的效果，你们全队要一起承担。”徐星繁的语气有些像警告。
沈瀚洋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徐星繁是不是领了节目组什么任务来说的这一番话，但是倒也提醒了他。
“我们是一组的，就这个表演来说就是一个团，当然会一起努力，一起承担。”沈瀚洋回答。
刚走下舞台，楚瑶忽然走了过来，叫住了程默涵和吴昊。
“中间有个动作，有一直出现，这个手臂张开的动作，程默涵你做一下看看。”
虽然楚瑶只叫住了两个人，但其他队友见是纠正动作也都留了下来站在一边看。
等程默涵做完，楚瑶又让吴昊做了一遍做示范。
“你看到不一样了吗？”楚瑶问程默涵，“做这个手臂动作肩部一定要完全打开，手臂向后展，你单独做一下手部动作看看。”
似乎还是不满意，楚瑶索性亲自上阵示范。谁知道一个转身，整个人差点摔倒，只见一个身影眼疾手快一个迈步上去用手撑在了楚瑶身后，楚瑶整个人压在了他的手上。在一片惊呼声中，楚瑶才重新站起了身。
沈瀚洋这时才看清扶楚瑶的是苏少清，手上被压得红了一片。
“都怪黎歌，昨天刚刚在这里把水打翻了！”顾翔祥在旁边喊道，却被陈旭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忙扭过了头。
楚瑶一脸歉意地看向苏少清：“你还好吧？”
还没等苏少清开口，顾翔祥却抢先一步在旁边说道：“没事，楚瑶老师你那么苗条，压不到苏少清什么的哈哈哈！”
沈瀚洋虽然也觉得楚瑶长得很美，但是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在娱乐圈里似乎和苗条这两个字没什么关系，对顾翔祥闭眼吹的行为又多嫌弃了一分。
又看到苏少清耳朵早已涨得通红，还在一边舒展自己的手指，沈瀚洋竟然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
而此时见到下一组练习生已经登台，楚瑶最后匆匆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我*******，你怎么屁话那么多！”等楚瑶刚走，陈旭就对着顾翔祥大骂起来。
“你再说一句试试，昨天打黎歌，今天骂我，你对我们乐文有意见还是怎么样？”顾翔祥早被苏少清拉到身后，只敢探出脑袋对陈旭喊道。
沈瀚洋看到他那个怂样未免觉得好笑。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讲！”苏少清一脸严肃。
“我告诉你，你再骂你们明天也输定了，一万票肯定是我们的了……”顾翔祥还不死心地对着陈旭嚷嚷。
“我*****……”陈旭骂得实在是不堪入耳，沈瀚洋虽然也讨厌顾翔祥小人得志的嘴脸，但身为队长，昨天陈旭和黎歌的事他没管上已经有些失职，现在可不能再让事态闹大，好说歹说才和程默涵还有邱俊杰一起连拖带拽地劝走。
“那个……”程默涵戳了戳沈瀚洋的背，指了指走在前面还气呼呼的陈旭，“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敢情这个郸国人听不懂骂人，也好，听懂了也污染耳朵。
沈瀚洋笑答：“就是说我们会赢的意思。”但转身，沈瀚洋还是快步走到陈旭身旁，问道，“你和乐文的人到底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