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将身子往旁边一缩,成功让自己手里的篮子,躲过了眼前人的“毒手”。
这位大婶子没能看到篮子里的东西,脸上居然还露出了不太高兴的表情,完全没有一丝乱翻别人东西的心虚。
“这么小气啊,都不让老婶子我看一眼!”这人冲着苏澜阴阳怪气的说了句,脸上的表情更是显得又酸又刻薄。
苏澜看着这人,心里只觉得好笑,不过这次倒是答应了:“行啊,不就是给婶子看看嘛,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不知道婶子,愿不愿意回头我去你屋子里看看!”
苏澜笑着,做出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
可是这人听着苏澜的话,立马不乐意了,“我为什么要让你看我的屋子!”语气里充满了拒绝
苏澜听了,微微一笑,“那我干嘛让你看我的篮子!”说完后,转身就离开了。
独留这人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等她回神后,那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我呸,不就有了两个臭钱嘛,嘚瑟什么呀!”这人冲着苏澜的背影,吐了一口,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苏澜听着后面那叫骂声,不在意地笑了笑,这人的心理她清楚的很,不就是看自己家的日子越过越好,眼红了,然后想要占点便宜嘛!
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苏澜心情不错地踩着轻巧的脚步,往自己老师家走去,今天萧瑾也去了县里的高中报道,接下来的六天都不会回来了。
想着只有两个老人家在家里,苏澜的脚步不禁加快了些。
等苏澜拎着篮子出现在徐元年家门口的时候,听到屋里有吵闹的声音,空气里甚至还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苏澜脸色突然慌乱起来,脚下的步伐再次加快,小跑着进屋后看到不是两位老人出事,一颗心这才放平了些。
不过看着正在帮伤者处理伤口的师父,苏澜立马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后,上前问道:“师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谁知苏澜的话刚说完,原本红润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起来,胸口更是涌上阵阵不适。
徐元年斜眼瞥到了苏澜的反应,手上动作虽然没停,但言语间已有不满:“怎么,这就受不了啦,那你以后还怎么当大夫啊!”
苏澜脸上有些羞愧,强压下胸口的不适,一双眼睛定定看着患者的伤处。
苏澜这幅可怜模样,就连患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不忍出声替她说话着:“徐爷子,您老也太苛刻了,这都还是个小姑娘呢!害怕不也是应该的吗!”
“你也这么认为?”徐元年侧头看向苏澜,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苏澜见此连忙否认,“当然没有,师父的教导是最好的!”脸上满是讨好的笑意。
患者看了表情悻悻,也不再说些什么,以免惹了人家师徒不高兴。
徐元年收回了看向苏澜的眼神,“行了,你这伤缝好了,七天内别乱动,别吃荤腥,辛辣的东西,也别沾水;七天后再来找我把线拆了,再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等会儿我再让小丫头去给你送点药膏,每天早晚涂一次。”就在说话间,徐元年居然已经将伤口处理好了。
“还傻愣着干什么,没看到为师手上全是血吗!”徐元年的语气有些冲,苏澜愣愣地应了一声“哦”,然后赶紧跑了出去。
徐元年看着自己小徒弟慌乱跑出去的身影,脸上一闪而过后悔,无声地叹了口气。
而伤者看着情况不对,也是悄悄地溜了,只是心里不免为苏澜这个小丫头感慨,拜了这么一个脾气不好的师父。
很快,苏澜便将清水端来了,“师父,水来了!”小心地放在了凳子上。
苏澜全程小心地观察着自己师父的脸色,心里不禁猜测是哪位惹到这位老爷子了?今天脾气竟然这么差!
“我把药方写了,你就按照上面的法子,把药膏给做好了!”徐元年洗好手后,苏澜眼力见的赶紧送上了干净的毛巾。
徐元年看了眼苏澜,心里明白,刚才自己还是把这小丫头给吓到了。
不过徐元年却不想解释,只是擦好手后,来到了书桌旁,提笔开始写。
只是旁边的苏澜,却还是发现了自家师父的异样——
师父的手怎么在抖?
苏澜看着自家师父那拿笔颤抖的手,顿时明白了自家师父坏心情的由来。
“师父,要不我来写吧?”苏澜说的小心,似乎担心自己说话大声了,惹到老人家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
果然,苏澜这话说完,徐元年写字的手,不禁一顿。
苏澜见了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不禁懊悔自己自己多嘴!
“你写就你写吧!”谁知徐元年还真的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把位置让给了苏澜。
苏澜愣了愣后,赶紧坐下了,她还以为师父要生气了呢!
“黄芩……”徐元年将需要的药材和工序,一样一样的都告诉了苏澜,“好了,就这些了,快去准备吧!”
徐元年说完后,揉着自己的手腕起身往外走去了,背影莫名的萧条。
苏澜见了心情也有些低沉,“看来师父手腕上的旧疾是越来越严重了,现在连给人缝合伤口都受不住了!”
想来刚才徐元年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心情才会那么差的吧!
作为一个大夫,手废了,和人废了也差不离了!
苏澜不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准备膏药了……
苏澜这一准备就是三个小时,期间外出散步的萧老爷子也回来了,苏澜见到萧老爷子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他自家师父心情不好的原因,想着等会儿老人家回来,千万别惹着他了。
谁知萧老爷子听了也是叹了口气,摇头只说:“作孽啊!”
苏澜明白,这是在为自己师父可惜呢!
苏澜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工作。
在苏澜刚做好药膏后,徐元年也刚好回来了,一进屋,就开口说道:“把你做的药膏拿来看看!”
苏澜赶紧递上,徐元年接过后,先是闻了闻药膏的味道,然后又尝了尝味道,眉眼间这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还不错,就是火候还差了几分,以后注意点!”徐元年这话算是认可了苏澜,第一次做药膏的成果。
“我以后一定注意!”苏澜因为自家师父的肯定,心情也是畅快了几分。
“那我现在就去送药了!”苏澜拿起药瓶准备离开了。
只是临出门前,徐元年又说话了,“小丫头,一定要保护好你的手,可别像你师父一样!”语气里,只有无尽的落寞。
苏澜脚步一顿,随后点了点头,“嗯,师父,徒儿记住了!”
苏澜离开后,竹屋内有些安静,萧老爷子看着昔日意气风发的情敌,此刻就像一个快死的日暮老人一样,实在是不适应。
“看你这幅要死的样子,实在碍眼的很!我大方,把这次的特供酒分你点!”
萧老爷子话音刚落,徐元年原本暗淡的眼睛里,瞬间发出了亮光。
“快快快,快把你的特供酒拿出来!就知道你这老头小气,来了这么久,现在才说有这好东西!”徐元年急声催促着萧老爷子,言语间还不忘刺挠他几句,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
“你这死老头子,就不该可怜你!”萧老爷子脸色难看,但还是起身走出了门。
徐元年脸上笑意满满,难得没有和萧老爷子吵,激动地搓着手,等着他已经几十年没喝的茅台了。
时间如梭,岁月流逝,转眼间六年的时间悄然而逝。
在这六年里,苏澜从初中毕业,眼下也即将面临高考。
而萧瑾早就在三年前高中毕业后,回到了帝都,去上大学了,两人在这三年里,也没少通书信来往。
至于萧老爷子,也跟着萧瑾一起回去了,独留徐元年留在村里,刚开始那段时间,甚至还有些不习惯。
那个吵闹的人没了,一时间生活冷清的很。
不过好在苏澜很快就给他找了份活计,因为苏澜家经过三年做小卖铺存了几万块钱,再加上苏澜有小赤赤的帮忙,经常进山挖草药,单靠这卖草药的就,就已经有二三十万存款了。
苏澜最后绝代用这笔钱租买一块小山头,用来种药材,而顾问这差事自己是落在了自家师父身上。
经过三年的辛苦,眼下已经长成的药材,显然是到了收获的季节了!
就像最近这几天,苏澜是见天的往山上跑,就怕自己那几万块本钱的田七,毁在了最后这几天上。
“看看朕的江山,都是钱啊!”苏澜看着眼前田七山,眼里闪着金光。
停在苏澜肩膀上的小赤赤,言语间却是有些嫌弃,“就这年份的田七,本小爷实在是看不上眼,也不知道你干嘛这么宝贝!”
苏澜翻了个白眼,出声怼着:“你当我不知道年份高的药材好啊!可再好的东西,也不能上百吨的往外拿啊!物以稀为贵,越少越金贵嘛!真要赚钱,还是得靠这些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