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当时在自己和玉梅跟前已经承认了。但是在自己面前承认不代表她们敢在白宏面前也肆无忌惮。
所以为了不落下实证，她们一定会杀人灭口。
还有那个当时给她开保胎药的大夫，大概也是查无此人了。
所以此时再去寻这些没有意义。反正是她们做的无疑，这仇自然也要扣在她们头上逃不掉。
现在最该弄清楚的是那孩子是否真的生下来就没了。
之前她一直逃避这个问题，不愿意去想，也不觉得有必要去想。一段属于原主的屈辱记忆，没有必要深究。
而对那个孩子，她更是半点感情都没有，更没必要去深究。
所以她能把这个事一压几年，除了向那对母女复仇之外，不去想任何。
可现在，她脑子里始终晃荡着衍儿的小脸，心中的感觉突然就不一样了。
若真是她的孩子，即便不会相认，也至少要让她知道他一生平安喜乐。
这也是她对原主，对现在这副身子的交代。
白无双沉默着许久没说话。小兰看她脸色越来越差总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
“小姐，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些。我以为多了这么多年，你也看开了。”
小兰很沮丧的说，白无双又回过神来：
“跟你没关系。你说的对，过了这么多年，我是想开了。你别担心，我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事想要搞清楚。”
“什么事儿？”
“孩子。那个孩子。”
她跟小兰早已交心，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我确实生了个孩子，可是生下来王婶就说没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说真话。”
“呃……”
小兰错愕了一下，随即一拍桌子忍不住嚷嚷起来：
“小姐，你是不是疯了？搞清楚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还想找啊？那是野种，找到了，你这辈子怎么办啊？没人会要你的。”
野种。
这字眼才刺人了。
小兰自己一时冲动秃噜出这句也后悔了，又急着道歉。
“对不起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还年轻呢，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咱们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好好过就行了。可你如果去寻那个孩子，万一他还真活着，你管还是不管啊？你管了，身边带着个孩子，人家怎么想你啊？吐沫星子就要淹死你。”
真是真心为她着想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所以刺心归刺心白无双并没有怪她说话难听，只是用沉闷的语调说道：
“你说的是没错。真找着了，他若过得不好，我不能坐视不理，这一理会，我也就毁了。
不过小兰，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我不能因为怕影响自己的生活，就不管不问。以前我不去想，多少有些对不住这个孩子。如今，我倒想搞清楚这件事。”
她的声音不高，语气却很坚持。
可这就怪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去找那个孩子了？
刚才又跑去看衍儿。
小兰也是个聪明脑子，一联想到这里，心咯噔了一下。
“小姐，你，你方才去了正殿，晚上又被国主叫去，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国主说过去王村找什么人。这事怎么……小姐，该不会是衍儿吧？”
小兰那眼珠子都快砸到桌面上了。
不得不说，这丫头自从跟了她之后这琢磨事的功夫见长了。
白无双看看她，轻叹了一声：
“大概不是。我也不敢相信这世间有这么巧合的事。只是今夜国主跟我偶然提起了衍儿的身世，说了他的生辰八字，正是那一天，而且他也是在天曜京郊被韩王氏在一处林子里发现的。太巧了，我就多想了一点。”
“……”
小兰目瞪口呆。
这都是惊雷，一个个砸在头顶，她晕乎了半天才理出了些头绪来。
“你，你是说，衍儿是云国主从咱们天曜捡回来的。不是亲生的。”
“不是他捡的，是别人捡的，一系列的巧合之后他就收养了衍儿。”
“衍儿的生辰刚好跟你生的孩子一模一样？”
不敢相信，还要再确认一遍。
白无双没回应只点了点头。
“嘶。”
小兰抽了一口悠长的冷气。
半天，她才突然瞪着白无双道：
“小姐。如果那孩子真是衍儿的话，小兰支持你去搞清楚。他多可爱啊，多可怜啊，从小就没了娘亲。不行，那一定要搞清楚。”
白无双：“……”
无语。
这就是传说中颜值既正义。
“你这会不说会影响我的生活了？”
白无双没好气的扔过去一记冷眼。
小兰眨眨眼，满脑子晃荡的都是衍儿那追着白无双前前后后喊娘亲的可爱模样。
“呃，小姐，这话也要看怎么说嘛。都要分人的。若是衍儿那么懂事乖巧的孩子，那也是好事。
反正我瞧小姐也没有成亲的打算，那如果小姐一直不成亲，岂不是要孤独终老了？这样的话，有个儿子多好啊？老了也有人照顾呢。”
这是一*就坐衍儿那去了，只想着那小家伙需要有个娘亲了，再不管她家小姐了。
白无双这沉甸甸的心情反倒被小兰这瞬间变脸的样子给逗笑了。
她随手戳了一把小兰的脑袋，轻哂道：
“你也想得太美了。你可别忘了，衍儿现在是什么身份。这事可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哎，也对。”
小兰竟然有些失望。突然，她的眼睛又亮了：
“奇怪，国主没事找你去说这些事做什么？”
这真是一下就击中了要害。
白无双垂下了眼眸，又看向了手里那老虎布样。
“没什么，就是闲聊。”
有些没必要说的事，她就不想说了。
倒也不是想刻意隐瞒，只是说出来有些难为情。
可是，她不说，小兰却脑瓜子灵得很。
“小姐。国主找你去，不会是想让你当皇后吧？”
又是一语中的。这丫头现在要成精了吗？
白无双无力的瞥了她一眼：
“玩笑话，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他就是想有个人照顾衍儿。碰巧衍儿喜欢我。而他宫中那些都不适合当衍儿的母亲。”
心仪什么的话，她就省略了。
好在，这次小兰没发挥那么多，只是撑着脑袋想了想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错呢。皇后啊，多尊贵。而且如果衍儿真是你的孩子那不是正好？再说国主陛下，他也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啊，关键是他是一国之君哦。当了皇后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走大街上都横着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