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的东方月随即派人请来青姨,就瑞芝堂的经营事情作了新的调整。
不一会儿,青姨就在珠儿的带领下来到的东院。
“奴婢见过大小姐。”青姨进来向东方月福身,恭谨道。
“青姨不必客气,请坐。”东方月一身清雅,坐在主位上说道。玲珑随即奉上清茶,静候一旁。
青姨拿出带过来的瑞芝堂的进出账本,说道:“还请大小姐过目,这是瑞芝堂近三年的经营往来。”说着递给了东方月。
东方月接过来,看到,上面写着,每月的净入账是五百万两银子,包括卖出的玉石、玉器,和一些其他的摆件加工品。后面还有每年在边地玉石的开采收购量。
接着东方月问道:“青姨,我们每年的盈利在整个玉石行业的情况如何?”然后看着青姨。
青姨回道:“瑞芝堂的采购量每年有二十万吨,加工出来售卖达到十五万吨,在整个京城只排第五,每年的收益额度却是排在第三的。京城最大的玉器店是皓月轩,听闻是太子皇甫颢背后的人在暗中经营的。”
“我们瑞芝堂自然不敢太过招摇跟皓月轩相争。皓月轩做的买卖多是京城的权贵之人,而瑞芝堂的主要客主都是往来京城的一些富商和稍微富有的文人墨客。这也是夫人在世时,订下的经营方略。”
东方月闻言,点点点头,觉得母亲考虑的是有些道理。但是收益是不是太高了,如今太子皇甫颢已然十七,恐怕京中过不了两年就会有大动,还是不要争锋的好。
于是吩咐道:“青姨,这样,每年的开采量不变,但是要降低出售的数量,储存一些好的玉石起来。除此之外,将店里的一部分生意迁出京城,最好是往江南分离一部分。详细的事情就劳烦青姨派人去那边仔细打理了。”
“是,谨遵大小姐的吩咐。”青姨随即记下东方月的吩咐,然后下去了。
此时,刚发过脾气,训斥了一众下人的林佩瑶,正在青瑶院中抱着孩子,陪着旸哥儿晒着太阳。团儿进院来报,悄声来到林佩瑶耳边说道,派出去的人一直没回来,怕是被人解决了。
林佩瑶一听,想着,东方月,想不到你也是有一番手段,那就让我好好瞧瞧,最后究竟是你赢还是我赢。于是想到今早出门的行动。原来林佩瑶自生产之日得知东方宇阔要将东府交到东方月手中时,就密切派团儿监视着东院的一举一动。
而在团儿几个月的观察下,东方月频繁出入一个叫清风院的地方,据坊间的传闻那是一个刚兴修起来的善堂,林佩瑶猜到那背后的经营之人恐怕就是东方月。所以一大早就在宝莲的陪同下出了府,悄悄将消息放给了随流民来到京城的一些流寇,并付了一笔银子,让他们务必抢夺善堂的财产并承诺只要放火烧了那里,事后会给他们一笔重赏。
林佩瑶想到这里,心里不禁嗤笑,东方月就你那点心思还想跟我斗。
接着唤来宝莲,说道:“去,去中院看看老太君出没出佛堂,就说二少爷想念祖母紧了。”
“是,夫人。”宝莲立刻领命去中院查看了。
不一会儿,林佩瑶就得了命,带着呀呀学语的东方轩旸前往中院去了。
中院里,林佩瑶跟抱着旸哥儿的老太君开口说道:“母亲,老爷最近一直在外面,您又一直在佛堂,这府里上上下下恐怕会差人打理了。要不明儿请来大小姐,,好帮衬帮衬母亲您呐。”
老太君闻言一想,宇儿是已经出去好久了,月丫头最近府里府外的也不知道忙什么,国公府那边送礼又送的紧,恐怕得找个好的日子回礼才行。
于是说道:“明个儿早晨开始,你和月丫头一起来中院,趁着请安的时候,府中的事我慢慢教于你们两个吧。”
“是,母亲。”林佩瑶见达到目的,恭敬的福了福身。
东院,东方月在研究着九月品画大赛的事情,玲珑进来禀报,说:“小姐,五儿姐姐刚才过来禀报,说老太君要求您明儿开始过去,跟着学习处理府中的大小事情。”
东方月闻言,未作反应,仍细细想着如何才能在品评大会上别出心裁。
玲珑见状,担忧的问道:“小姐,你就不担心林姨娘会夺了府中您该得的么。”
东方月这才抬头看着玲珑说道:“你也别带太担心,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我心中都有数。”然后吩咐玲珑下去备膳了,自己又沉浸到画中去了。
第二天清晨,夏日的阳光稀稀落落的摇曳进了东方月的窗台,东方月一大早就起了床,在玲珑和珠儿的服侍下,穿了一身熏黄色的纱孺裙去了中院。
刚进中院大堂,东方月跟祖母请安到,就听见祖母叫她上前:“月儿,来。”
指着下方候着的一位老妇人,此人正是掌管东府后院的傅氏,傅嬷嬷。
“月儿,这是掌后院之事的傅嬷嬷,府内后院的大事小情都是她帮着我这把老骨头在料理。”
傅嬷嬷上前跟东方月请安道:“见过大小姐。”东方月连忙让她起身。
只听祖母继续说道:“今后府内的大小事情,我就慢慢交给你来经手,傅嬷嬷会帮助你处理的。首先就从你自己的东院和我的中院开始,你好好学会管理。府中的账目支出你和你姨娘一块儿管理,大的账目按时给我过目即可。而这北苑和青瑶院呢,就由你姨娘自己去管理,你看如何?”老太君说罢端详着东方月的反应。
“是,祖母。一切按祖母的安排。”东方月一听,知道祖母要开始让林佩瑶掌权了,但是这样的分配也不算太过分,况且北苑还有父亲,于是顺从的应道。
“对了,前几日国公府一直往你院里送礼,这回礼的事你也自己看着办吧。”老太君边踱步边跟东方月说道。
“回祖母,月儿已经想好了。择日会上门拜谢国公夫人的。”
“那就好。”老太君很满意孙女的处事得体。
这时玲珑派人匆匆来报,在东方月的耳边耳语几声,东方月随即就跟祖母告退了,说是裴府来人了,恐有事着自己。老太君不疑有他,任东方月去了。
刚好,只听带着宝莲的林佩瑶一声笑语的进到院里,就听老太君言道:“瑶丫头,你这一大早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把你乐成这样?”
林佩瑶赶紧上前,瞥了一眼擦肩而过的东方月,从另一边东嬷嬷的手中扶过老太君说道:“母亲,你不知道,哥儿今早会发嬷音了,想过不了多久就会叫祖母了。”
老太君一听很是开心,然后吩咐道,等会儿旸哥儿醒了,就让奶娘抱过来,陪陪她老人家。
然后说道:“瑶丫头,傅嬷嬷我已经叫过来了,这日后府中的事情你就跟月儿一起处理吧,出了宇儿的北苑你要好好打理外,府中的账目支出你都要跟月丫头商量着来。千万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说着拍了拍林佩瑶的手,希望她不要胡来。
“是,母亲。我一定会好好管理北苑和这个家的。”林佩瑶表面应道。
陪完老太君用完早膳,回到青瑶院,林佩瑶就唤来傅嬷嬷。
“傅嬷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麻烦傅嬷嬷以后在大小事情上多多帮衬。”说着挥手让宝莲呈上准备好的金银首饰。
傅嬷嬷见状,不动声色道:“奴婢受不起,一切都是老奴分内之事,夫人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就是了。”
林佩瑶见状一摇扇,说道:“傅嬷嬷是老太君身边的家生子吧?傅嬷嬷应该清楚我儿是老太君认定的东府的继承人,也是合了老祖宗的规矩,想必傅嬷嬷应该知道怎么做。”睨着眼睛,瞧着下方弯身候着的傅嬷嬷。
“若是傅嬷嬷想让自己的儿子顺利成为下一任管家的话,傅嬷嬷最好一切都听我的才是。”
傅嬷嬷闻言,转了会儿心思,心想老太君却是有这个意思。于是说道:“那奴婢就听候夫人的差遣了。”
“嗯,一切就有劳傅嬷嬷一会儿将后院的账册先送到我这儿来了。”然后让宝莲将将金银送到傅嬷嬷手中。傅嬷嬷拿了东西下去了。
且说东方月被玲珑急冲冲的叫走,所谓何事。原来一大早冯管事派人来说,善堂出事了。东方月急忙来到清风院。
清风院内,一片狼藉,安置的草房被火烧的面目全非,安置的贫民全都在院内伤心着愤恨着。见到东方月来了,都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一见东方月,冯管事立马上前,满头大汗的禀报着:“大小姐,不知怎的,昨夜清风院来了一伙儿贼人,抢劫安置的贫民和院中的库房,一部分贫民为守住辛苦赚来的银钱,被砍伤了。”说着赶紧带东方月往里去查看受伤的贫民。
“更可恨的是,他们还防火烧了我们的一部分安置点,有一家人的小孩来不及逃出,被活活烧死了。”冯管事伤心的说道。
出了人命的事非同小可,东方月赶紧问道:“可有报官?赶紧带我去看看那家父母。”
“有,有。官差一会儿就来了。”冯管事连忙应道,带着东方急忙穿过不安的人群,来到一对哭泣的夫妻面前。
只见那对夫妻跪在一块儿小小的盖着白布的草席旁,伤心的哭泣着,东方月弯身就要去揭开那白布,看看那死去的孩子。
东方月看着那被烧得焦黑的尸体,孩子的手上还有烈火灼伤的斑斑红痕。东方月忍住心中的悲痛,艰难的重新为死去的孩子盖回了白布。然后对旁边的夫妇说道:“你们放心,东方月一定会为你们召出凶手的。”
只听见那对夫更加悲痛的哭泣着。东方月不禁攥紧了双手。
然后跟冯管事说道:“将大家重新安置一下,换一处安全的地方。还有那孩子要好好安葬。”
冯管事一一记下。
东方月随即跟珠儿吩咐道:“你去库房里取出银两来交给冯管事。然后将这里的事情悄悄告诉东管家一声,让他给父亲捎个信,快去。”珠儿立即听从自家小姐吩咐往府里去了。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嚷嚷声。
东方月走出去一看,是府衙的官差。只听那人言:“谁是这里的管事?”
冯管事就要上前,东方月拦住了他,说道:“我。”
领头的官差上下打量了东方月一番,说道:“就是你?有人密告,你们这里非法集众。如今还出了人命,姑娘恐怕得跟我去衙门走一趟。”说着就挥手,随行的官差就要拿住东方月。
冯管事和周围的贫民见这群官差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将东方月带走,赶紧上前围在东方月面前。
“大胆!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成?妨碍公务可是重罪!”为首的官差厉喝道。
东方月赶紧出生制止他们:“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然后回头对冯管事说:“冯伯伯,你先安置好大家伙吧,我没事的。”
玲珑担忧道:“小姐,要不我们说出我们的身份?”
东方月摇摇头,她不想因为自己反给父亲落下把柄。然后在玲珑的陪同下,跟着那群官差去了衙门。
清风院一处,秦修之和秦风暗中观察着这一切。自如意轩一见,秦修之一直留意着东方月的一举一动,想看看着东方月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主上,要不要我们出面......”秦风试探性的问道身边一身滚袍的男子。
“不必。”秦修之想着,舅舅看上的人应该不会这么没能力,先继续观察着再说。于是悄悄跟随着东方月去了府衙。
青瑶院,亲眼看到东方月被押走的团儿赶紧回府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林佩瑶。林佩瑶闻言,心下十分高兴,暗中派了团儿拿一包银两送去京兆尹,接着派宝莲去中院候着,让小少爷多陪陪老太君,拦住不让她知道东方月被带走的事儿。东方月,你以为你将你那贱人母亲的东西变个名头移出去,我就拿捏你不得了?哼!然后心情愉悦的呷了口上茗露。
这边珠儿刚跑回清风院,就听见自家小姐被抓了去,急的不得了。如今大爷不在府,老太君又年纪大出不了门,林姨娘更是巴不得置小姐于死地,还有谁呢还有谁呢?珠儿拼命的想着。
哦!对了,还有裴家的二少爷,裴将军一定不会对小姐见死不救的。于是赶紧跑到裴国公府去求救。
裴国公府,国公夫人一听下人来报是东方月的丫鬟珠儿,问清事情,也是着急,这会子裴国公早就跟着尚书大人一同去滇中之地赈灾,大儿子裴衍身为太子之人又不方便出面,就只有裴伦了,于是赶紧派人给军营的裴伦送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