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王舒冉值班,周杰敲门进来,他手里拿着小布袋瓜子给她,“昨天晚上炒的”自从上次转交信件到现在,他是第一次来找王舒冉。
她接过瓜子说:“谢谢,进来坐吧”她坐回工作台并问“今天不忙吗?”
“上午没什么事,下午跟温科长还有你爸去工地”,王舒冉接转一个电话之后,周杰说:“你忙吧,我下去了”
这时周杰一推门,丁丽华站在门口,他楞了一下,接着点头笑笑走出去了。
“干嘛急着走哇!我来了你就走了”
“我还有事!”周杰的声音已在门外了。
“进来坐吧!”王舒冉说。
丁丽华拿起桌子上的瓜子“这是他给你的?”
“是”
“还是你有面子,我们科室谁也没分给一粒,我看着他拿着出来跟过来的。”
“他说是昨晚炒的,给我拿点来吃”
“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丁丽华突然的带有责难性语气问
“这是哪里的话”王舒冉急了“我和他没有你说的那种关系”
“那他为什么只给你瓜子吃呢?”
“你有时也给我带东西吃嘛,都是同事”
“上次他跟我说他心里有人了,这个人难道不是你吗?”
“我对他真的没那个意思”王舒冉确定的说。
“没那个意思还和他走得那么近,你知道我喜欢他的”丁丽华委屈地说,好像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王舒冉摘下头戴耳麦,起身走到她跟前,“好的,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你放心吧!”
“只要你不跟我争,我一定能追到他。再说你又不喜欢他,就断了他的念想。”
“好”王舒冉又去接电话转头说“瓜子你拿去吃吧!”
丁丽华高兴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拿起瓜子匆匆下楼了。
回到工程科,丁丽华举着手中的瓜子袋说“王姐给我的瓜子”接着她便每人有份分给大家吃,还给了周杰。她见周杰脸色难看,一声不吭,心里暗自高兴。
早上还尚好的天气,王舒冉坐在三楼,不知何时有一种声音在刺激着她。那就是绕着楼房哀诉的风,她好像听见风在说“我好累呀,让我歇歇脚!”抬眼望去,窗下便是黑森森的松柏。远处也只是一种颜色,雪覆盖着大地,风的呜叫声是这般凄苦。王舒冉被扰得书也看不下去,窗外没有风景可观望,她仍站在窗前茫然地望着,周围的世界是多么熟识,已不能激发她麻木的神经,视觉的疲劳积压,心底的河流受阻,只剩一池平静的、没有波澜的死水。这样团团如磨牛的日子,就是她的生活。而现在却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寂寞和痛苦,成了一个折磨人的精灵,处处把她追逐,爱是这般滋味,平静的日子变得难以忍受。因为她只能暗藏相思情,勿使露声色!
晚上,王舒冉在看《古文观止》,在读到两晋时的文学家李密《陈情表》时,被那从肺腑中流出的真情感动得流泪。文章情理交融,句句念情,自然流露中释放出辛酸和无奈。她正在聚精会神的抄录文中的成语: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急于星火、日薄西山、结草衔环、乌鸟私情……一阵急促敲门声,王舒冉问是谁,听见门卫老崔的声音“快点,快点,招待所着火了”她一听急忙开门跟着他往楼下跑,值班的老杨在楼梯口等着,她想一定是她和马丽的房间,因为招待所没有客人。她跑到走廊的尽头,果然是她们的房间,打开门一股浓烟涌出,开灯一看,马丽的床上一片红,不是明火,是棉被着了,她用手捂住鼻子上前拔下电源,老崔和老杨接来几盆水泼在床上,她把窗户打开通风散烟,
“电热毯起火的,幸亏你们发现得早”王舒冉说。
“我从小会议室出来,闻到一股烟味,走过来一看是210房间。我想你有钥匙,才去三楼叫你,老杨还在看电视,听我喊他才出来”老崔描述着
“马丽去南岗了,现在几点了?”王舒冉问,
老崔看一眼手表“十点零十分”“她也快回来了,这块等她回来处理,你们先看电视去吧”王舒冉说。等到烟放的差不多了,屋里已像外面一样冰冷。王舒冉几次跟她说,人不在别开电热毯,马丽为了回来被窝是暖的,总是开着。等她回来时对两位救火的是千恩万谢的,真的是“曲突徙薪无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烧一套被褥对她来说应该不会受批评,有些事情要看发生在谁身上,可大事化小,可小事大责。食物中毒是发生在郑彬身上,就大事化小,最后小到没有影子。
马丽常常玩麻将深夜回来,王舒冉说她不会享受,冰天雪地来回的跑。马丽说王舒冉不会享受,窝在房间里看书有什么意思。常常是这样,当你不喜欢做的事情,别人做时,就会有一种他们在浪费时间的想法,觉得别人做的都是无聊的事,只有自己才是做着正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