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出来,王舒冉拉起张柯桢的手,“你的手心都潮湿了!”
“屋里有点热!”他解释说。
“热到手心出汗?明明是紧张的。”王舒冉笑他。
“你非要说出来吗!我是下意识的紧张。”很快来到溢洪道,
“从这边悬梯上去,穿过启闭室楼到那边下去好吗?”王舒冉问他。
“好的!”
两个人爬上悬梯,
“夏天从这儿可以看到西边半个水库,静下心来也挺有意境的。听人说:看山心静,望海心宽,仰望长空心存蔚蓝。我没见过高山,没见过大海,李白“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那种意境不能亲临,也是一种遗憾!”她感叹地说。
“将来我会带你去看的,你想去的地方,我会竭尽所能都让你去到”他说
“我记住了!”王舒冉看着他玩皮的说:“将来你不兑现诺言我会惩罚你!”
“怎么逞罚?”他问。
她伸手在他的腰部用力的掐了一把,他禁不住叫了一声,然后一把抱住她,用力的吻上去。
第二天,王舒冉值班,大约十点多钟,有一个滨市长途找张柯桢,是一个姑娘的声音,还自称是张柯桢的女朋友,王舒冉很平静的给接到207房间。说了近十分钟,撤下外线她才慢慢感觉心慌,开始她是不相信,可是两个人讲了近十分钟,她是可以监听的,但她从不做这样的事。
“他会欺骗我吗?他不会的、他不会的,天呢!脑子全乱了。如果我问他,他会有一大堆解释,我就相信了吗?应该不是真的,我要相信他。”她一边想着一边接着电话,心乱如麻。直到中饭时间她都没胃口去吃。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儿,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惊醒了她,张柯桢开门进来,精神气爽,笑容灿烂,王舒冉不解地望着他。
“妈妈给我来电话你知道吧!我跟妈妈说了昨晚去你家的事,一切顺利,这样很快我们就可以谈结婚的事!”他兴奋的说。
“你说上午是你妈妈打给你的电话?”
“是啊,妈妈说后天是大姐生日,问我能不能赶回去。”
王舒冉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向窗口望着窗外,
“说慌也可以这样坦然。”
“什么意思?”他走到她身边问。
“你是想跟我结婚吗?”她认真的问他。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直接说出来,别让我猜迷。”
“明明是你女朋友的电话,却说是你妈妈!”
“什么女朋友,谁说的?”
“那个姑娘自己说的,她是你女朋友”
“我接的是妈妈的电话,哪里来的什么女朋友?”
“我说谎?”王舒冉责问他。
“不是的,你可以监听到的。”他有点急了。
她侧头用质问的眼神看着他。
“对不起!”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可是我怎能说明白,你应该相信我的。”
“我是相信你了,可是你在家有女朋友我是不知道的,若不是她今天来电话找你,我还是相信你是要娶我的。现在看来真是个大笑话。爸爸就说我不能高攀你,可我不觉得高攀,认为自己配得上你,还庆幸自己找到了真爱。是我不自量力,别的东西我可以争,跟人家抢男人我是不屑的,我们的关系回归原点。”王舒冉说出这些话不带情绪,非常平静。张柯桢一颗火热的心被她的一番话给冻成冰了。这么长时间的相思之苦,怎样的牵肠挂肚,竟被这样轻描淡写的否定了。如果她哭闹耍脾气说明她还在乎,看她那无所谓的样子,他都怀疑她是否爱他。他的眼睛明澈又深情,直盯着她问:
“你爱我吗?”
她见不得他这个样子,立刻转过身去,怕自己的意志溃堤。
“如果你象我想你一样的想我,象我爱你一样的爱我,怎么忍心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们不是约定了,不论遇到什么阻碍,挫折,都不轻言放弃,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退缩了、放弃了,我们的爱就这么脆弱,这么不堪一击吗?一直以来我所做的努力,你一句话就打回原点了,你将我置于何地?”
王舒冉沉默。张柯桢的心直往下沉,即伤心又难过,他慢慢靠近她,在她背后伸出冰冷的双手抱住她,她把他环住的双手推解开,走到工作台前椅子坐下。
他有些烦燥不安,“一个案子还没审理清楚,就判人家有罪,有这种道理吗?你这样对我很伤我心。我至今二十七岁,你是我唯一爱的人。如果想随便结婚,我也不会到现在未婚,不是我爱的人,我不会为结婚而结婚。我没碰过女人,也没让女人碰过我。上大学时开联欢会,一个女同学故意不小心坐到我怀里,为了让她明白我的态度,我把那身衣服都脱下来扔掉了。我是个死心眼的人,这辈子我只想要你,‘任它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我的承诺如尾生抱柱。我明天就回去把事情弄清楚。
“你下去吧,我静一静。”她已逐客。
他痛心又无奈的走出去。
晚饭后,热电厂的客人小吴,一个二十一岁的小伙子跑到三楼,拿着一根用纸包着的大麻花给王舒冉,“哪来的?”王舒冉问。
“我在食堂吃饭时偷出来的!”他开心而坦然的说。
“偷出来的?”王舒然不解地瞠视着他。
“我放在夹克衫里,尽管用纸包着,可我的衣服还是被油了!”
王舒冉很为难,要吧,觉得自己接受一个大男孩偷来的东西吃有点羞惭,不要吧,看他那稚气的脸上展着单纯的笑容怕伤害他,
“下次不要这样了!”王舒冉接过麻花说,他高兴地跑下楼去。
晚上因为停电,王舒冉去会议室,马丽去叫人来玩牌。过一会马丽、贺主任、小吴进来,四个人准备玩牌。
“小张说头疼不来玩。”贺主任说时看了王舒冉一眼。她就像没听见,她知道贺主任是说给她听的。一手牌还没玩好,张柯桢就进来了,王舒冉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玩牌,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就转身出去了。
回到房间他很生气:“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昨天还热情似火,现在却冷若冰霜。她的心怎么就能一下子横下来,沉稳坚定,让人倒吸一口凉气。她的男朋友都崩出一个女朋友,她还能没事人一样玩牌,真是猜不透她。这么狠心的人,为什么她能做到我却做不到,在她面前没有了以往的冷静,沉稳的内心也变得失去分寸。可我就是想她、念她、心疼她,难道我前世欠她了,着了魔一样的想对她好,想背负她所有的悲伤。如果现在让我和她变成陌路人,我会无法忍受。”他在房间踱来踱去,嗔她、怨她,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去她身边,哪怕她是冷着一张脸。他不想浪费时间,立刻又去小会议室看他们玩牌,坐在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