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影从她身后飘过,李桃桃对周边事物的敏感度和感应能力都是较弱的,但他的出现瞒不过拥有顶端魔物魔眼的人面。
虽然他一路隐藏,人面也早在一开始孙府的时候就察觉到,思虑过后,人面决定任由他跟着李桃桃。或许,他的出现会催化出不一样让李桃桃永生难忘的记忆点。
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能催生邪意,就在李桃桃贴心为人面考虑着灵力得失,人面也在贴心的算计着李桃桃。
李桃桃不善马术,可孙上卿对此不陌生。利用着孙上卿身体的协调性往安祥村驶去,她身后的男子也在门后等待李桃桃的扬长而去后,默默跟随。
一路上穿过河流穿过竹林,叠叠相交紧闭的木屋。无人敢在深夜打开房门,哪怕外面撕扯着呼救声,装聋作哑是最好的自救法子。
顺着山头的视角往山脚望去,山脚下平静祥和的村子一片静谧,应该谁都想不到如此平淡无奇的一天会迎来史无前例的灭顶之灾。
这几天睡得好吗,陈世博。
凭借着对安祥村生活多年地形的熟悉,李桃桃操纵着马匹停在了离村落最接近但也最偏僻的一个角落,躲避了守在门口的徐伯。
她抚摸着一路奔波的马儿,粗糙的毛发也是咯手得很,可她还是很有耐心地一点一点理顺马儿的毛发。她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让她静得下心来慢慢收拾他们的时机。
这一路对李桃桃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她可以很轻易的就来到陈世博家门口,让她奇怪的是村子里只剩他这一户依旧亮着烛火。难不成,他屋子里还有人,看来她不用去两处地方了。
很幸运的被李桃桃猜中了,屋子里不止陈世博一人,还有村长一行人在屋内不知在商讨什么。她又走进了几步,直到离那扇门不足50厘米近。
对于她来说,屋内那两人的声音她到死都不会忘记。恶心的攀谈,欲望的膨胀,将他们最后一丝生机彻底抹杀。
“陈兄,你的计谋果真不错除掉了那个碍事的老婆子,还钓到孙府这条大鱼。”村长恭维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显然如今,陈世博在安祥村的地位是如日生天。有了村长的在背后支持,自然是有恃无恐。
陈世博当下被村长如此恭维,自然得意得很。“若不是村长您愿意贡献出小儿的身子,我这点计谋不算什么。”
两人一人一句互相阿谀奉承,有说有笑当真其乐融融。原来,这么一大出戏就是为了除掉她母亲,不惜发布谣言,不惜在自己生活的河流里对村民下毒,不惜利用自己孩子的身体。
“还不是那个老婆子发疯一样每日都跑到我屋前,吵得我不得安宁。那日,还碰巧让她听见一些不该听的东西,还敢威胁我,不识好歹。”村长继续跟陈世博抱怨起那几日自己夜不能寐,李桃桃在门外就那么站着听着。
无耻至极,这条狗命她要定了。不识好歹,好一个不识好歹,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不识好歹。寥寥几句话勾起了李桃桃满腔怒火,比地狱岩浆都炽热的,是现如今她的心。
正打算猛然推门而进的她,在下一秒听到了她自己的名字。还未握成拳的掌心悬空在半空中,不知该不该放下。
“陈兄,你可知这李桃桃到底是死是活。万一回来知道了她娘亲的事情,找我们报仇该如何是好。”不得不说,村长这个瞻前顾后的心思当真预言的分毫不差,他们担心的正在门外候着呢。
陈世博听着这番话根本没放在心上,更觉得可笑至极。“不可能还活着,如今应该已经被山里的野兽咬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他摸了摸干裂的嘴唇,一提起这名字他体内还在怀念当初柔软的触觉。
“陈兄又在想女人了,当初应该把李桃桃留下让我也尝尝看。”两个男人相视一笑,这笑声毫不保留的穿进李桃桃的耳膜抵达她大脑,怒火中烧的喉咙迫不及待将沸腾的恨意迸射到在场的所有人,那么肮脏的思想放到地底十八层熔浆里都萃取不出一丝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