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当然是一无所获。
不论是因果线还是回应的绯红，全都消失不见了。
当时刹和敖大炳带着白若恒一路奔袭到几十公里之外的目标点的时候，所看到的只是一座建立在丘陵之间的废弃的营地，丘陵之间余烬还有温度，周围却没有人影存在。
白若恒一副焦虑的样子四处寻找，最终失落的放弃。
时刹和敖大炳说是来寻找的，其实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看着白若恒努力的发出微弱的感应，试图得到回应而已。
来的时候是敖大炳抱着白若恒来的，时刹的外骨骼开启全速牵着敖大炳的剑柄借力，速度也有音速。
回去则不需要那么快，十几分钟以后回到海马旁边，敖大炳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时刹也灌一瓶灵泉回复被外骨骼蹂躏的腰肢与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并且最后驱动了挺长时间的铜鉴的精神。
白若恒回到海马里面的时候是一脸的失落，招呼都没有打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回到最初时的姿势，双手抱膝，低头不语。
海马无声无息的升了起来，但是没有继续移动，就悬在这里。
一应物品装备都整理完毕，又吃了一缕残余黑紫气息的单剑【星衍】现在在冰蓝与绯红的流光之中又有了一抹紫，看上去这一抹紫色的颜色浓度比绯红色还要浓稠的多。
除了装备以外，还有一堆像是碎玻璃一样的【穹寂】剑的碎片也被收集了起来，装在一个瓶子里，像是流砂瓶里的流砂一样，还挺好看的。原本带有的苍蓝色颜色全部消失不见，现在残余的是浅浅的紫色。
箭矢其实没有完全毁掉，事实上箭杆子的损毁程度并不高，箭矢化为一道黑线的时候箭杆子就自行解体分离，完好的长条物质保留下来的还挺多的。
只是上面的符刻已经全部损毁了，需要重新刻印。
这些东西现在也都被保存了下来，回去以后都是珍贵的研究材料。
【穹寂】可以说是第一件被完全损毁的【古】，而这支箭也是第一支真实带着箭头射出去的特制箭矢。
仅以价值来说，时刹的这一箭完全值回票价，甚至可以说是血赚。
看敖大炳与应无垢看自己的时候的那种眼神就能知道，这一箭射的他俩有多满意。
都整理完了，连同时刹在内，众人不约而同的围到了白若恒的身边。还是应无垢与敖大炳看着，时刹凑人数，南枫雪全权主导交谈的节奏，南枫雪标志性的商务笑容再次出现，这笑容里已经没有几分善意了。
他就这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白若恒，细声细语的问道：“白小姐，你现在还能感知到【沫间】的位置吗？”
“不能了。”
白若恒头都没抬，声音中带着一点强装镇定的意味。这种感觉听声音还听不出来，但是时刹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说实话，是有一点同情的，但是这不代表时刹能够原谅她。
那九个机甲人现在还在外面绑着，暂时没决定怎么处理。而兰舟楫就更是惊喜了，招来这么一个煞星，别的不说，一支400万成本的箭矢已经出去了。
白若恒不抬头，南枫雪也不强求，他的笑容一丝不苟，语调还是清晰而细腻：“那么白小姐最开始感受到的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召唤的感觉。”白若恒闷头说。
“召唤的感觉？哦~【沫间】会召唤你，是么？沫间是白家的秘境之一吗？”
南枫雪顺势问道。
白若恒顿了一下，才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
南枫雪的嘴角上扬的角度高了一点点，这就把职业的商务微笑变得有了点阴阳怪气的气息。
“呵呵呵。”
他恰到好处的发出三声轻笑，然后问道：“那么，请问白小姐，在下面的那些人，你见过吗？”
“见过。”白若恒这次倒是回答的很快，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这几个没见过，这衣服见过。”
“哦，原来如此。”也不管白若恒根本看不见，南枫雪像是演话剧一样夸张的点点头，说道：“你感知到的是秘境【沫间】啊，还是这些人啊？”
“【沫间】。”白若恒回答的很快，语速也很快。
“哦……”南枫雪又点点头，轻声说：“你真的是白若恒的伴生吗？”
这一刻，海马里沉默了。
白若恒的身体抖了一下，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南枫雪也没有再问什么，他走到自己的电脑旁边，把自己研究了好几天的那个视频打开，最后看了一眼，然后把它删掉了。随后他转身跳出海马，走向地上的几个还在眩晕之中的人，开始一个一个的拆罐头。
三个被敖大炳处理过的人本来胸甲就几乎完全碎掉了，拆起来很简单。其他六个被他处理的罐头则上身基本保持完整，只是大腿部位扭曲变形。
说起来，敖大炳的控制力量的水平真是出神入化，三个胸甲尽碎的罐头受伤其实很轻，只是一点点的挫伤和拉伤而已。而枪可没有什么控制不控制这一说，六个被枪打中的人大腿全都紫青一片，中心部位已经完全漆黑一片了。
可以想象，这些人的行动能力恐怕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共九个人全都被拆开了，甲片被全部收回，人则直接丢在一边不去管。
零数组不擅长问讯，也没有动私刑的传统，不缺这些人嘴里的一点信息。
零数组没有点这个技能，可是他们有这方面的装备。这些人可以说是已经跟零数组染上了浓烈的因果，放回去都是现成的指路信标，【太昊琼天万宝鉴】的伟大程度不在【天与人】之下，位阶上还要比【饯灵】高上一阶。
这件宝贝可没有什么距离的限制，天涯海角也能找出来。
处理完了这些罐头，敖大炳早已帮着他把这些甲片带回了海马里面。两人一起坐会座舱里，海马开始慢慢的往回走，目标还是那个水泥厂。
路上没有人说话，座舱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难受。一路上白若恒都在不安的做一些小动作，双手还是在抱着自己的膝盖，只是一直在抠自己的手指甲。
路程几十公里，归程不需要那么着急，因此海马用了二十几分钟才回到那里。收拾的过程也是沉默的，时刹自觉地下了海马就直接会自己的房间睡觉了，反正这里也没有他的事情。
白若恒却没有缩回自己的房间，一直站在空地上，看着大仓库里的敖大炳和南枫雪忙前忙后。
整理工作很简单，毕竟之前保养工作都是做过的。完成以后，两人就走出仓库，跟白若恒擦肩而过。路过的时候，南枫雪看了一眼白若恒，眼神很是冰凉。
到最后，他也没有再问一句话。
毕竟谎言问得再多也是没有意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