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雨水从屋檐上滑落,发出清脆的声音。刚刚下了一场大雨,空气中还有些湿润,段凉衣站在回廊里,看着眼前的青松绿柳、白砖红瓦,心里的茫然如同发酵般迅速散发。
我是谁?
“段凉衣”可能吧
我在哪?
“右相府”为什么?
我要干什么?
“不知道”这是真的
记忆里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片火海,一个孤傲的身影,以及一个拥抱。在然后,她就在自已的梨醉居醒来,那一幕幕就好像是一场梦,但段凉衣知道这不是梦,可是为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属于这里,可是她要去哪?
“二公子。”
身后婢女的声音传来,把段凉衣拉回了现实,她的过去如何现在都不太重要了,她现在是段凉衣,右相府三姑娘段凉衣,那个传闻有惊鸿之资的段凉衣。
“三妹你身子还没养好,怎么就出来了。”身子被巨大儿狐裘包裹起来,一下子就暖和了,“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就这么放三姑娘出来了。”
那几个婢女一下子就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段凉衣从段寒声身后走了出来,说。段寒声看了一眼自己娇滴滴的妹妹,挥了挥手让那群婢女先下去,等婢女命都走后,他又把段凉衣的狐裘好好的掖一掖,说:“你若真想出门看看就等这阵子过去,等你伤养好之后,我领你去寒山寺,听说寒山寺后种了几棵桃树再有半个来月花就要开了,那时候我们去看好不好?”段寒声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说完便揉了揉她的秀发。
段凉衣身子一僵,脑子里一下子就蹦出了一个画面:
一个黑衣男子站在她面前,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啧,你是不是营养不良啊,怎么这么矮。’语气极为欠揍。
“三妹?”
“嗯?”段凉衣抬起头,看着段寒声。“你觉得如何?”段寒声笑着说。
“……好”其实段凉衣不太想去看桃花,但是还是应下了,为什么呢?可能是看到段寒声那一脸热切的样子,不想拒绝吧!可能到这一刻段凉衣才把段寒声,把整个右相府的人,看成亲人。
半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很快便过去了,段寒声也如同他所说,要带段凉衣去看桃花。
段寒声刚刚跟谢氏说这件事时,差点被她揍了,但倒也不怪谢氏如此小心,因为一月前刚出过事。一月前的十六,是当今陛下祈顺帝的生辰,在皇宫里每年都会举办盛大的寿宴,因为段凉衣从小身子骨弱,所以很少出席这种宴会,这些年来有些好转,结果刚出门,就出事。右相在朝中树敌颇多,这回也不知道是怎么人家了,竟买了杀手来刺杀他们。段凉衣受了重伤,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皇帝听说此事,大怒,下令严查此事,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马车慢慢悠悠的朝寒山寺驶去,段寒声坐在马上,一手牵绳一手揉着肚子,虽然谢氏没有动手,但谢氏身边的丫鬟动手了啊,谢氏身边的丫鬟都是习过武的,力气不小,一脚踹他肚子上确实是有点疼。
这一路就在段寒声的嘀咕中过去了,寒山寺后面的桃花很漂亮,开的灼灼的,但段凉衣的兴趣不在那里,她一直盯着桃花下一男子,红衣翩翩,也是灼灼的,阳光给他的脸上打了一层光晕
“好一个鲜衣怒马少儿郎”不知为何,段凉衣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话。她感觉好像与那个少儿郎很熟悉,熟悉到还想上去抱抱他说一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