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儿忽然泪如雨下。
独孤烈像抱着小孩一样抱着李沫儿,轻轻拍打,又把那水袋重新递到李沫儿唇边。
是结实的鹿皮水袋,上面的纹路野性又漂亮。
李沫儿吮吸着水袋头,面上依旧哭个不住。
四周静悄悄的,不知道那些辛夷的士兵都到哪里去了。
独孤烈忽然将唇覆盖到她脸上,为她吻去那些泪水。
李沫儿像小兽似的一惊。
独孤烈一手依然揽着她的膝窝,一手轻拍她的后背。
李沫儿一阵阵战栗,又想起了之前独孤炎对她做的那些唚兽不如之事!
独孤烈道:“归顺我辛夷,我保证不会再在你身上发生这种事,若有人违令,必斩。”
是了,他们的确就是一丘之貉。
自己对于他,是外人。
怎么能够期望独孤烈替自己打抱不平呢?
还是自己的精神已经被完全摧毁了,现在太软弱了?
李沫儿装作被惊吓到失声的模样,埋首在他怀里。
宽阔紧实有力的胸肌,不用白不用。
独孤烈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着手为李沫儿喂水。
最后,他将李沫儿放在铺好干草堆的篝火旁。
“给你三日时间考虑,如果三日之后你仍未决定,那么阿炎还要做什么,我不会插手。”
说完,他就靠在树上闭目。
李沫儿侧过身背对着他,咬着自己的手默默流泪。
这个地方,也是万万待不得了。
可是,又要怎样逃出去?
这些辛夷士兵倒还好,关键在于独孤烈、独孤炎,武功深不可测,若是和他们硬碰硬,难免又会遇到之前那种羞于启齿的事。
她恨不得把独孤炎碰过她的所有地方都剜去!
到了第二天清晨,李沫儿依旧呆呆地睁着双眼,没有睡着。
她想回现代,她不想再呆在这个根本不熟悉的地方!
无论是风土人情,还是认识的人,还是茹毛饮血的外族,她通通都不熟悉,通通都不想了解啊!
所幸独孤炎没有出现。
那个恶魔。
看来独孤烈说的是真的,他会给自己三天考虑,在此期间不会让任何人打扰自己。
三天之后,任由独孤炎对自己为所欲为,也是真的。
……
听说辛夷之人风俗野蛮,甚至会有一妻多夫,兄弟共妻,父子共妻的情况出现。
她要是再这样拖延下去,免不了就是任人宰割的命。
到时候她能怎么办?哭喊着求他们削自己的肉的时候轻一点吗?
李沫儿只觉得胃部泛起来一阵阵酸水。
一股香气袭来。一只烤得金黄酥脆的叫花鸡被放在李沫儿脸旁。
李沫儿闭着眼,假装自己未醒。
他们辛夷人就是这样,喜欢大鱼大肉的,哪怕就是早餐,也不肯稍微清淡一点。
也许哪天就会得脂肪肝呢。
李沫儿幸灾乐祸地想道。
不过,也只是在安慰自己,阿Q精神么。
独孤烈并未叫醒李沫儿,不知道以他的武功能否瞧出李沫儿在装睡。
李沫儿想他应当是知道的,毕竟自己此刻心情不稳,呼吸也控制不好。
但他很贴心地并未揭穿。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会下死力去管。
独孤炎是这样,自己也是这样。
呵。
既然最后要强迫,为什么一开始又要摆出平等的姿态,甚至使出温情攻势?
不觉得这样很恶心吗?
独孤烈没过一会儿就静悄悄地走开了,不知道与他那些辛夷士兵私底下在商量些什么。
李沫儿翻身坐起,拿起那喷香的烤鸡就大快朵颐起来。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
还是腹中充盈最重要啊。
这三天,要好好想想脱离的法子。
独孤家族,辛夷,我与你们不共戴天!
李沫儿一抹嘴,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昨夜的篝火熊熊燃烧过后,已经只剩下一堆灰烬。
清晨的凉风吹在脸上,带起阵阵凉爽之感。
四周都静悄悄的。
李沫儿又撕下一个鸡翅膀,嚼吧嚼吧起来。
好像她在咀嚼的是独孤炎的骨头。
欲食其肉,啖其骨!
其实这里的空气环境真是挺好的。树木郁郁葱葱,就连青草都散发着清香。
若是前世,天空一直都是灰蒙蒙的。
很少能看见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
前几十年人类一直肆意地排放废气,排放污水,以至于纯净水被污染,整个地下排水系统被破坏,海内捕获的鱼类中含有毒素,人类大批大批地死去。
后来联合国政府颁布了《地球保护法》,每个公民每天能使用的水不超过一升,包括喝的水、洗手的水、洗澡的水。所有的私家车通通被取缔,汽车修理厂、加油厂、汽车公司通通在一夕之间宣布破产,数以亿计的销售人员、服务人员、修理工失业,他们涌上街头,绝大部分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后来爆发了一场瘟疫,所有穷人十死一生。
那场瘟疫被后人称之为“白银之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