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生气,他竟然要和她分开,他敢提,她就没什么不敢答应的。
许嘉朗自己回到家里,孤独的坐在沙发上,将头埋在腿上。其实他提分手,不是头脑一热随口说出来的,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他那天休息之后,就清醒了,王叔给他吃了镇定情绪的药,精神好了大半。他也记得自己把陈怡锁在卧室里,还对她吼,对她发火。
他决定和她分开,只是暂时对她松手,她已经成为了自己的执念,他一直想要拥有她,不想放开她,才导致自己现在越来越偏执。
所以他想让自己变得更好,成为一个正常人和她在一起,他不想让陈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提心吊胆,时刻担心自己。
那天陈怡对他的恐惧,他很清楚的记得,她抗拒他,她接触他的时候,身体在抖,他感受的特别清楚。
陈怡回到班级,周身带着不开心的气压,眉眼中含有怒气,到了班级,就开始叮咣的收拾东西,有用的摔到桌子上,没用的就扔,没人敢去劝阻,毕竟没人闲命长。
陈怡暗自腹诽,决定自己决定不找他,就等许嘉朗找自己。
这一等,就是十天。
陈怡看着手机,说:“行啊,你能耐了,不找我,行,你厉害。”
陈怡当即,就把许嘉朗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
可是陈怡错了,许嘉朗真的再也没找他,这次不光是明面上。暗里许嘉朗有没有再偷偷关注她,许嘉朗已经回到了学校,生活步入了正轨,积极参与校园活动,在学生会也深得老师器重,系里因为成绩优秀,老师也喜欢他。可以说,他正在习惯生活里没有陈怡的日子。
他不提,不代表他不会去想她,陈怡对他来说像是毒瘾一样,戒掉的过程很艰难,更何况他的毒瘾已经深入骨髓了。
陈怡从来没想过会和许嘉朗真的分手,她也不敢相信许嘉朗真的就会不找他,现在每天在学校,白天上一天的课,晚上写作业,回了宿舍,在和室友聊聊八卦,开玩笑,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日子过得充实,她也就少了很对时间去想她和许嘉朗,可是到了晚上她还是会想他,想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是那么开心,想着想着,她就开始流眼泪,偷偷的蒙在被窝里,第二天常常肿着眼睛去上课,苏一问的时候,她就说是太困了,没睡醒。
终于熬到了放假,陈怡拖着行李就回到家,妈妈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考试考的怎么样啊?”
陈怡放下行李,无精打采的说了句:“就那样吧!”
“就那样,是哪样啊,每回问你,你都说就那样。”
陈怡突然不耐烦的说:“就那样,就是就那样,我这刚回来,第一句就问考的怎么样,除了这个没别的问的了吗?”
陈怡妈妈被喊楞了,说:“你喊什么啊?”
陈怡回到自己卧室,将门反锁上。
听见爸爸在门外说:“孩子刚回来,刚考完试,问什么呀!”
隔了一会,陈怡爸爸敲门说:“姑娘啊,出来吃饭了。”
陈怡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说:“我不饿,你们吃吧。”
“那你饿了,出来吃啊,或者你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陈怡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因为她已经说不出话了,眼泪浸湿了枕头。
陈怡不知道许嘉朗的任何消息,他的QQ号,她都可以背下来,她偷偷去看他的空间动态,没有任何动态,他的电话号码,她也可以背下来,每次输入到手机上,就看着发呆,她从来都没有拨出去过,一次都没有。
陈怡每天就待在屋子里,窗帘拉着,不让一点光透进来,每天爸妈都回去上班,她在他们走之后,吃两口饭,因为不吃应付不过去啊!吃完之后继续回到那个没有光的小黑屋里面,常常坐着坐着就哭了,哭的不停,哭累了就睡着了,醒了又接着哭,循环往复,感觉她的眼泪永远都流不完。
后来,她开始睡不着了,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每天晚上就看着天花板,有时候还数羊,她试过想去买安眠药,可是药店不卖,一定要有医生的处方才可以给,没有办法,她只能回来。
这样的状况,直到杜垣放假回来。他回来之后,就找陈怡出来玩,陈怡拒绝了,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了,陈怡什么事后拒绝过玩的。于是他就她家,去了一次,就发现陈怡很不对,整个人都状态都不对,他担心她,连着几天都来找她。
“陈怡,我想和你谈谈。”杜垣语气非常严肃的说。
“谈什么啊。”陈怡语气平静又淡然的回答,好像要谈的不是她一样。
“你现在状态不对,你自己知道吗?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杜垣有点恨铁不成钢,注意到自己语气有点激烈,让自己平缓下来,接着说:“我不问你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得跟我去看心理医生,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心理医生。”
陈怡点头说:“好,看心理医生。”
陈怡知道自己的状态,但她不能和任何人表达,杜垣的提议刚好解救了她。
杜垣替她预约了,很快陈怡就去进行了心理测试,医生是杜垣的朋友,虽然年轻,但是也对心理研究很有天分。
整个过程,杜垣等在门外,这个过程,真的是很漫长啊。
最后的结果是:轻度抑郁症。
杜垣心疼的看了眼妹妹,什么原因,让那么开朗的妹妹抑郁了?
医生开了药,一个疗程的,好几盒,说是可以解决睡眠问题,缓解心情的,最后还加了联系方式,告诉陈怡,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他是一个有职业素养的心理医生,不会告诉他哥的。
陈怡笑了笑,但终究是皮笑肉不笑,如果陈怡现在去照镜子,一定会看见,她现在笑的有多难看。
陈怡走在回去的路上,想着:她终于和许嘉朗一样了。
可是许嘉朗真的不要她了,一点挽留都没有的离开了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