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南瘾在开学典礼上声情并茂地朗读了她的检讨书,不过也使她在学校小有名气,南哥南姐的叫个不停。一天下来,南瘾算是身心俱疲,最受苦的还是她的手,签名签到麻。真是荒诞又无聊的一天。
刚进屋,南瘾连人带书包一起扔到沙发上,平常她是不带书包的,只是今天班里女生送了些个礼物。正准备享受这难得的安逸时光。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男人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听到这熟悉又冷漠的一声,南瘾心中一震,这个老家伙怎么回来了,好久没见他了,其实怪想的,南瘾满心欢喜地准备扑倒老南“爸,你咋回来啦,好久没回来了”不巧装上老南严厉的目光
“退后,站好”南局长把盘子放到桌上,眉头一皱,南瘾顿感大事不妙,乖乖低头站好,此时顺从不语是最好的选择,老南的性格她太了解了。
“学会几招三脚猫功夫就忙着去炫耀,我南正天的女儿就是这样的人吗?”嘴上说着教训南瘾的话,可嘴里去没闲着,忙夹起一块红烧肉,馋的南瘾那是一个难受。
“哎呀,老南,就这事儿啊,我寻思多大事儿呢”说着南瘾也忙不迭的拿起了筷子准备加肉。
“放下,就这事儿,你说,怎么解决,给我个答案”
真是恼火,南瘾放下还没到嘴的肉,“还能怎么办,老规矩呗”提起这个老规矩,南瘾算是有苦难言,这可算是一个刑罚了,以前练功使最不爱的就是扎马步,所以这就成了老南治理南瘾的绝招了。这个老家伙,一回来就整我,天天摆的什么局长架子,真是不爽,南瘾小声嘟囔着,眼里盯着肉吧唧嘴。
“快去,扎到知道哪里错了为止”
“诶呦,老南我现在就知道了你让我吃一块儿肉再走吧”
“扎到我满意为止”
额,南瘾吃瘪,今天他算是铁了心的整自己,弄得南瘾也是不爽。今日风很大,秋后的气温真是不稳定啊,忽然刮起了南风,可是南瘾依旧是汗如雨下。不就是打了一架吗,再说父亲会因为这件小事儿就回来,从小到大,自己祸没少惹,架也没少打,咋就没见他管管,此事必有蹊跷。不知不觉已经站了一个小时了,可老南正喝着茶看电视呢,仿佛把南瘾忘了是的,南瘾试图偷下懒,站起来活动活动。
“再加一小时”
……这个老家伙不亏当局长的,这敏锐程度,真是职业的啊。
没想到父亲发这么大火。爷俩儿就这样杠上了,南瘾收起贱贱的表情一脸严肃,扎着标准的马步。南正天装作视而不见,该吃吃,该喝喝。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在流逝。一滴,两滴,三滴……南瘾早就浑身湿透了。双腿早已酸痛不堪,只能凭意志勉强维持着蹲距姿势,脚下的地方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南瘾意识有些模糊,却不肯求饶,仿佛她面对的不是自己可以撒娇的父亲,而是要捍卫尊严的敌人。忽感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你妈妈生前总说要将你培养成一个文静温柔的孩子,可我还是……”
南瘾就知道,一直以来,都是这个原因,无论干什么,父亲都是以这个为评判标准,自己的什么想法,举动,只要不符合他与母亲的培养标准就都是错。
“父亲,错了就是错了,我自愿受罚,至于别的,您还是别说了”南瘾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父亲“毕竟,我都是听不进去的,不是吗?”随即转过头去,继续扎着她的马步。
“南南,你妈妈的死……”
“还要蹲多久”
“唉”南正天看到自己的女儿腿在打颤,一把抱回沙发上,替她揉着腿“你和你母亲真的太不一样了”
“和你也不像”即使没少听过父亲的英勇事迹,甚至以他为榜样,但是有的时候,南瘾总是能感觉到这位局长作为父亲,丈夫的无奈甚至懦弱,可能是错觉,但是此时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端来热好的饭菜,南正天为女儿揉着腿“以后可别这么犟了,会吃亏的,倚强凌弱,总会遇到更强的,树大招风,作为英雄被人敬仰很累的”。
南瘾不禁眼框一湿“你这一年都去哪儿了,我想你也找不到你,运动会我得了好多金牌,我考上了精英中学,我每天都有坚持练功……有的时候一个人在屋子里我真的有种你不要我了的错觉”
“真是个傻孩子,我怎么能不要南南呢,爸爸最喜欢南南了”
亲昵的话,迟来的叙旧。父子之间哪里有隔夜的愁,就是一句承诺,一个拥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