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0144000000001

第1章 守护与被守护

凉风轻缓。

一抹温柔的昏黄从远方深山间的夹缝中挤出,落在了群楼高阁的上空,映照炊烟袅袅,浮生清闲。

在成林的瓦砾建筑当中,有一处不起眼的晦暗角落,瘸了腿的老乞丐拢起了讨饭用的破碗,拾起裤腿,露出半截乌黑的脚踝,安然自得的吃着热乎乎的烧饼。

这是出自于街口百年烧饼老店的手艺,店家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自小便从父亲那接下了这份下馅的手艺,胖师傅为人厚道,在邻里是出了名的好口碑,八枚子买来的两份烧饼,分量足,下料狠,老乞丐辛苦一整天的装病扮苦,为的就是享受这一刻肉馅在嘴中迸发的滋味。

一份烧饼,没几口囫囵下肚,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了一条野狗,眼巴巴的望着,老乞丐舔舐着包裹用的油纸,舔了几遍,才舍得扔向野狗,野狗兴高采烈的扑腾上去,咬了半晌才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味,老乞丐乐呵呵的看着,准备享用下一份。

却不想一道人影忽然出现,挡住了角落的光影,野狗吓得一溜烟跑了,老乞丐慌张将份烧饼藏入身后,哆嗦的喊道:“没了没了,我全吃光了,明个儿再来吧。”

老乞丐并不是本地人士,大约是在半年前来到了此处。

此地名为溪宁郡,是启梁国矿产最为丰富的地界,举国每年约有四成的矿产是出自于此地,当地的居民有大半依附着两大家族掘矿开采,所以生活富裕,出手大方。

或许是因为人老腿瘸,招得同情,初到此地行乞,老乞丐每日讨得的赏钱远远要比本地的乞丐来得多,也因此招来了同行的怨恨,隔三差五便被那些力壮些的乞丐们堵在墙角,运气好时只是被抢去钱物,当白讨了一天,饿一晚上就是,运气差点,那些人受了气,就把老乞丐一顿毒打,只当是泄气了。

老乞丐也是被打怕了,上次留下的伤处到现在还没痊愈,要是再添上新伤,不知道还得疼上多久,他遮头盖脸畏畏缩缩,见那人一直没动静,他才敢透过手臂间的缝隙望去。

是个素青色衣衫的少年,衣料上沾满了灰尘,扑腾倒在了墙角。

“是你啊,小少爷。”

瞧着熟悉的身影,老乞丐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爬了过去:“是带了好吃的来看我这老要饭的了?”

这少年是溪宁郡上的居民,名叫苏清,与老乞丐算是老朋友。

一次老乞丐正遭人毒打时少年恰巧经过,帮着老乞丐解了围,从此以后,好心的少年许是出于同情,会时常带着些剩菜剩饭送与老乞丐解馋,与他说话聊天,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相熟了。

只是今天少年一改常态,像是有什么心事,闷闷的头也不抬的说道:“没有,别烦我,休息一会儿我就走。”

“咋了这是,遇上烦心事了?跟我说说,我这老要饭的啥本事没有,安慰人倒是能出几分力。”老乞丐自顾缩到了少年身边,美滋滋的又翻出烧饼,准备大快朵颐。

“我说了,别烦我。”苏清语气微冷,心烦意乱下随手一推,老乞丐本就没防备,张着嘴正要往烧饼上咬,身子突然一斜,人倒地了没关系,烧饼就落灰尘了。

老乞丐慌忙起身,正要捡起烧饼,那条跑掉的野狗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了回来,也是眼疾脚快,黑影一闪,咬住了烧饼就跑,急得老乞丐原地蹦起,那野狗撒欢子早跑没影了,老乞丐只能痛心疾首的直跺脚:“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啊,这我可还一口没咬,就便宜那四脚畜生了,真是要了老命咯,你说我招谁惹谁了,肚子现在还饿着......”

老乞丐哭爹喊娘的嚷嚷,一个劲的责备苏清不该推他一把,也是把苏清叫烦了,抬头道:“行了行了,别喊了,我再买两份赔你。”

老乞丐愣住了,能再吃两份的欣喜被苏清脸上的淤肿压了下来,他顾不上烧饼好吃,忙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是,被人打了?”

“是和人打了一架。”苏清纠正道。

“谁啊这是,下手这么重,告诉我老要饭的今晚就去他家门前拉屎撒尿,我恶心死他。”老乞丐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助到苏清,只能唾一口痰,壮着声势喊道。

苏清睹了一眼老乞丐拍着胸脯义薄云天的模样,说道:“是薛家的薛咏志薛胖子,你去吧,我不拦着你。”

老乞丐顿时噤若寒蝉。

薛家是溪宁郡城的两大家族之一,很早以前就垄断了溪宁郡一半的出矿生意,门府内后辈子弟人人自幼习武,十几年前出了一个薛鸿运,号称是启梁国南方第一高手,在南方诸多县郡远近闻名,最近几年薛家依靠着薛鸿运的名势,在溪宁郡内风头无二,那位据说是从王都前来赴任的新任郡守,也要让着薛家三分。

老乞丐来到郡城这么久,也只是远远的见过薛家庄严的府门一次,在玉兰街的尽头,一群手持兵械的守卫大冬天只穿着薄薄的单衣,粗壮的膀子像是石墩子似的,但凡有不开眼的乞丐敢靠近,断手断脚是轻,打没命了往山里一扔也没人敢过问。

见老乞丐瞪大着眼睛,没了动静,苏清心底的闷气倒是松缓了一些,说道:“跟你也没关系,我还犯不上让你帮我出气,你歇着就是了。”

老乞丐心底的大石头落地,又缩回到苏清身旁坐着:“咋就惹上了薛家呢,小少爷,你还是躲躲吧,那薛家的人可凶了,光是府上的下人就嚣张到不行,万一那薛家的人找上门来,打你个半死不活缺胳膊少腿,以后你就只能跟着我老要饭的当一辈子乞丐了,不过当乞丐也没关系,有我老要饭的在,只要能讨到吃的,保证分你一口,只是可惜小少爷你了,还这么年轻,就要落到了这种下场......”

老乞丐在旁没着没落的嘀咕个没完,苏清接不上话,他心里难受,也不想说话,心思慢慢的飘向了别的地方。

苏清是溪宁郡城本地人,祖上世辈都在矿山掘矿,他爷爷在矿场担着督查工人的担子,父亲很早就随着爷爷进了矿山,所以家境还算富裕,他自小便不愁吃穿,父母疼他,爷爷念他,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直到他九岁那年,矿山塌方,爷爷和父亲为了救人都被活埋在了石矿中,娘亲本就常年疾病缠身,在听闻噩耗后,没几个月便紧随着去世了。

于是一个才九岁的孩子,霎时孤身一人,仅能依靠父母余下的钱财像孤魂野鬼一样活在这个世上。

所谓的人情冷暖也在这时看得最透彻。

那些往日的邻居们从起初的同情再到后来挖空心思的排挤,爷爷和父亲原本为了救人才葬身矿山的事实,在闲言碎语中,逐渐演变成了不怀好心,矿山坍塌的责任,也被顺水推到了父亲和爷爷的身上。

死人是不会争辩的。

苏清很长一段时间内,受尽了疏离和谎言,街头那些武混子们花着花样的哄去他的钱财,事前好言好语,称兄道弟,说是不仅能帮他仗义伸冤,还能教他习武,将来学有所成,一个人也能活得有滋味。

他一个孩子懂得些什么,郡城因为两大家族的缘故,崇尚武风,四五岁大的孩子也懂得什么叫江湖义气,苏清还以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不曾想那些武混子骗了他的钱财就将他扫地出门,爷爷父亲留下的祖宅又被远房的亲戚侵占,他像条小狗似的被人遗弃在了街头巷尾。

那段回忆真是糟糕极了。

如果不是他小姑及时的出现,苏清恐怕早就饿死在了街头,就算是发霉发臭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小姑名为苏怀柔,在他出生前便只身一人离家闯荡。

与他去世的父亲不同,小姑从小就是个习武的好胚子,爷爷在世时就常常以小姑为荣,说是咱苏家能出怀柔这样的好胚子,是祖上积下的功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光宗耀祖了,说这话时,老人家开心到不行,以至于小姑早年提出要离家的想法,爷爷虽然心里不舍,可念及女儿未来的成就,依旧是满口的答应。

世事无常,没人能料到这是一场永久的分离。

在小姑归来后,经过短暂的伤悲,很快便领着苏清杀回了祖宅。

那是苏清自幼以来,在道听途说之外,第一次领略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习武之人。

侵占他家祖宅的亲戚,是属于老辈的外姓人,爷爷那辈分家后便在郡城外开着一家武馆,养了一群彪形大汉,靠着欺蒙乡下来的年轻人维持生计,原本打算霸占了祖宅后在郡城办一家武馆,当他离家的小姑是一个瘦弱女子,就算是习了武,有朝一日归来,也不能反了天。

可谁能想到,就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到了祖宅后,半句话也没有啰嗦,抬手便是一掌拍飞了大门,屋内足足七八个大汉连番上阵,只在苏清眨眼的功夫便接连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那些倒了大霉的亲戚,苏清认得的不多,只记得那个将他赶出家门,他应该称为表叔的汉子,以及他刻薄的妻子。

那个平日里说话恶毒的女人看见男人们倒了满地,不是断手就是吐血,便嚷着杀人了杀人了,引得四周邻里纷纷上前围观,兴许是见有了人,以为小姑不敢动手,那女人便是叉腰谩骂不止。

苏清见识过那女人骂人时的英武姿态,胆怯的缩在小姑身后不敢出声,随后便看见小姑一个耳光接一个耳光的扇到那女人满嘴是血,恐惧的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再后来,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郡城的守卫军也闻声赶至,苏清被小姑叫去了里屋,让他捂上耳朵,闭上眼睛,不许出门,过了许久,等到苏清再出门时屋外已经没了人。

于是当天苏清就随着小姑搬回了祖宅,表叔带着他尖酸刻薄的妻子事后还特意登门道歉,赔付了一笔钱后,苏清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些所谓的亲戚了。

他也不再无依无靠。

如果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道光,照亮着他今后的人生,那么对于苏清来说,从那时起,小姑苏怀柔便成为了他心中最耀眼的光芒。

溪宁郡内的风声来也快,去得也快。

郡城上的两大家族,一为薛家,二为林家,爷爷和父亲生前是在薛家的矿场做事,隔天,薛家和林家就来了人,薛家正式表明了当初矿场坍塌的事故与苏清爷爷父亲无关,而后两家的主事人便不知与小姑谈了些什么。

第二天,小姑一跃成为了林家的座上客卿。

而那天晚上,苏清哭得很伤心。

因为小姑的缘故,苏清很快被林家安排进了林府内的武学堂,与外面那些三流武馆不同,溪宁城两大家族的武学堂是由货真价实的武学前辈传授要义。

苏清小时候吃不了苦,在他六岁时,父母曾送他与别家孩子一般去往名声不错的武馆,师傅教了两天压腿马步,他就哼哼唧唧不愿意再去了,父母一半是心疼他,另一半是觉得自己孩子多半不是这块料,就没有再强求。

等到他进入林家武学堂后,才发现自己远远落步于同龄人,明明仍是在溪宁郡,与林家的子弟们却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一样遥远。

林家子弟自幼就有查验一说,通过观摩子弟根骨,分为三六九等,以根骨的良好程度判定以后的培养方式。

根骨上好者,将有最好的师傅亲自督促习武,为其答疑解惑,根骨良好与根骨较次者,将分为两个批次,一为天字堂,二为地字堂,由不同的师傅传授习武。

苏清进入习武堂前,就被审查了一遍,一测五官灵敏,二测身体强健程度,三测领悟能力,结果他被选入了地字堂。

为此他还心怀愧疚了许久,是在小姑安慰他后才重新振作起精神。

“垂头丧气像什么样,你是个男人,不是女人,测个根骨而已,决定不了你的一辈子,这段时间你吃了许多苦,身子自然比不上寻常孩子,再者说,林家的子弟,从小就是补药里泡出来的,以后加倍努力还回去就是。”

小姑说这话时揉了揉他脑袋,取下了悬在胸前的花纹玉坠,搭在了他丧气的小脑袋上。

小姑说那是她最珍贵的宝贝,会在他困难时给予他莫大的勇气。

自从小姑担任座上主事以后,每天都很忙碌,只有很少的时间能够陪他。

于是打那天起,苏清便开始了勤勤恳恳的习武之路。

和小时候不同,在经历了种种不好的过往,苏清变得更能吃苦了,地字堂的修行每天都很枯燥,苏清初入时,因为习武太晚的缘故,在别的林家子弟整日锤炼拳法时,他仍要与年纪更小的稚童打磨根基。

如此过了两年,他终于达到了地字堂师傅的要求,开始了学习拳法,游鱼拳。

习武第一关,是为筑身。

通过日复一日的演练拳法,打磨身体,继而将肉身磨炼到极限。

筑身又分为三段,分别为小筑,中筑,大筑,每一段晋升,于肉体强度都会有显著的提升,而破开了大筑之后,又将进入下一步关隘,淬骨。

如天字堂的林家子弟,大多都处于淬骨这一关隘,地字堂子弟则限于根骨的原因,精进缓慢,最高仍停留在大筑。

林家习武堂有规定,凡是地字堂子弟能在十七岁前挤身淬骨,都将能进入天字堂。

如今又两年过去,苏清十四岁,前不久刚步入中筑,距离大筑遥遥无期,连地字堂的师傅都不看好他,说他这人太笨,一套简单的游鱼拳,学了三十几遍都没能学会,还比不上那些晃着鸟到处瞎跑的崽子。

要说起他今天受伤,也是与林家习武堂有关。

林家与薛家同为溪宁郡望族,私下免不了多有摩擦,而这些摩擦,自然而然的传递到了族内后辈身上。

苏清既不是林家人,也不是薛家人,平时里上习武堂,也是由教习师傅清早查验解惑,约摸一两个时辰后,子弟们便可自行离去,他在习武堂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闷头修行,很少与人有交流,按理来说,林家和薛家的仇恨应该与他无关才对。

可他不惹人,却架不住别人来招惹他。

最近一段时间里,据说两家因为生意的缘故,发生了许多碰撞,各自族内都伤了不少人,于是薛家那帮习武堂的子弟掐好了时间,每天午后会有十一二人聚集在林府外的百宇街口,等到林府的子弟们出府后刻意寻衅滋事,以便大打出手,扬他薛家的声势。

只是薛家的子弟心中有气,林家的子弟又何尝不是。

好几天闹下来,双方各有胜负,从起初的言语挑衅,再到现在已经不用出口,双方见面就是拳拳到肉。

今天苏清刚下习武堂,路过白宇街口时,已经是酣战到了顶点,附近几条街的行人散尽。

两族的公子哥对垒,寻常百姓不敢围观,苏清正要走过时,没想到薛家那边的领头人薛咏志忽然提高了声音:“这不是林府姓苏的走狗嘛,怎么的,见着主子挨打了,还能像没事人一样?”

语调刻薄极了。

苏清因为小姑苏怀柔的缘故,是林家地字堂内唯一的外姓人,早年他祖辈都在薛家做工,自从他小姑入了林府门槛,这些年来又在武力上打压了薛家的声势,薛家许多人早对于苏怀柔积怨已久,那些半大的孩子有样学样,对于他走狗的骂名已是张口就来,又碍于他一直不偏不倚的态度,许多林府的子弟也对他颇怀怨念,有时私底下,林府的子弟也会骂上他几句,对此苏清早已习惯。

他流浪街头时,什么样的脏口没听过,那些见他不惯的巷口姨婆骂起人来更狠,言语像刀子似的刮在心口,让你百口莫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与之相比较,几个黄口小儿的刻薄语言,对于苏清来说简直是下了场毛毛雨。

苏清毫无停顿的就要离开街口。

正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半大的少年郎们说起脏口有模有样,那时林家子弟占了下风,许多人腾出手来,紧随着薛咏志一同叫骂。

苏清置若罔闻,直到有一些话飞进了他的耳朵。

“要说苏怀柔那臭娘们,模样长得真是俏,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谁能抵得上那娘们的水灵,身材也够劲,我爹说,那娘们指定是被野汉子玩出来的,否则哪来的这么大胸脯。”

“是啊是啊,那么大的胸脯,不知道得被多少野汉子玩过,林博简啊,不知道你爹有没有玩过啊?”

“哈哈哈,要是能让我摸一摸,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

身后哄笑声一片。

这些话像针一样刺进了苏清的心里。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道防线,这道防线包含着对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与温存。

那一刻,苏清心底的防线被人无情的践踏了。

他攥紧拳头折返,眼里只有人群中心,那个笑容最恶心的胖子薛咏志。

无数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什么拳法招数统统抛之脑后,他拼命的想要推开围殴他的人群,一双双手却像铁索似的牢牢束缚着他,胖子明明近在眼前,就差那么一点距离,拳头就能落在那张令人作呕的笑容上,可是胖子就那样越来越得意的笑着,直到一拳挥来,苏清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苏清昏迷后不知道被谁搬移到了百宇街口的凉亭内,等他醒来时,薛家的人早就走光了,只剩下林家的子弟挨了揍后不敢马上回家,一个个脸色难看的在原地商议,明天一定要把天字堂的兄长叫来,帮忙找回面子。

他脑袋一片浑浊,隐隐约约中有人凑上前来对他说道,以前还以为你小子没种,今天一看,你小子还是挺有种的......

他茫然推开那人,跌跌跄跄的一路往前,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往何方了。

脑海中回忆起的,只有那年小姑带他杀回祖宅时,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拨开他不安的眉头,温声说道,没事的,小姑会永远保护你的。

是的,小姑会永远保护我的。

那我,能保护她吗?

同类推荐
  • 吾王不灭

    吾王不灭

    “许愿者啊,我是你的心愿执行人!”只要帮许愿者实现心愿,就能得到对方的功法、绝技、甚至修为。沈云帆本是一介凡俗,却终会成为盖压万世的王!
  • 换世妖姬

    换世妖姬

    掌管神界典狱贬谪的大冥刑司,是六界之中神皇之下,法力最强大的地仙,然而他却为了替自己的双生子“续命”,将一个凡人女孩卷入了一场六界的争斗之中.......当两人再次相遇,互换了身份的彼此,又将发生一段怎样的爱恨情仇呢?
  • 行之

    行之

    穿越的孩子们大多会称霸世界;而穿了十来次的老油条会是个什么心态?求死不得,只能求生。前世的纠葛,今生的纷呈;曾经年轻的灵魂,如今的尖酸淡漠;是继续孤独地走着,还是触及温暖,然后任之散于手间?……
  • 大荒河图

    大荒河图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遁去其一,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 人仙之旅

    人仙之旅

    3000年后地球文明走出太阳系,与修真文明冲突,凌锋穿越至此。世家可将其折服?门派可令其屈膝?他将踏出一条怎样艰辛的修真之路?面对各种或善良或虚伪,或暴力或阴险的仙人,他又如何除魔卫道,炼出旷世仙心,成就不世仙位?
热门推荐
  • 爱尚在身旁

    爱尚在身旁

    谁是主角,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这些年华里,我终于明白,这个世界抛弃了我,也被我所憎恨着,可……却依旧有那么一个人默默的守护着我。【PS:简介修改过,喜欢的欢迎,不喜的请走,咱们要做一个有素质的安静读者,请保持心情舒畅,祝点进来的所有人一世无忧快乐就好。】
  • 极品御厨

    极品御厨

    其实萧牧早已注意到了云馨的这一动作,一双手环住了云馨的腰,把她又抱得更紧了,脑袋渐渐地靠近云馨。只见这丫头“唰!”地一下就把眼睛闭了起来,萧牧怎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不过先说好,这可是这丫头先诱惑的他!mua~~~这响声,真动听!“萧牧,我。。我,我还有事,先走了!”接着便“滋溜”地一下,飞快地跑去房间。“嘿!馨儿!你不是还要找我玩吗!?”“不要了!”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给我一个bug或许我会毁灭大陆

    给我一个bug或许我会毁灭大陆

    金钱至上的休仙文章,讲述林岳的前往金权大陆故事。
  • 可不可以跟我回家

    可不可以跟我回家

    “乖,别闹。”“你说我们用着情头,开着情空是什么关系?”“处对象?”“那要一直在一起!”“一定!”
  • 有钱必须狂

    有钱必须狂

    欠巨额信用卡和网贷的青年叶星辰突然成了万亿财团叶家的继承人,豪车、别墅、美女相继而来。不禁大吼一声:“我年轻,我有钱,我很狂。”原本以为这就是人生巅峰了,却不料自己祖上居然出过仙,自己居然能修行。且看叶星辰如何脚踩异能者,手撕众神后裔。………………“我祖上出过皇帝。”“我祖上出过富豪。”叶星辰不屑的笑了:“呵,我的祖上出过仙。”
  • 如何加工禽产品

    如何加工禽产品

    新农村建设青年文库编写组新农村建设青年文库编写组新农村建设青年文库编写组新农村建设青年文库编写组
  • 42度呛辣爱恋(幸福的浓度系列)

    42度呛辣爱恋(幸福的浓度系列)

    这个男人会不会太夸张?在法国,她三次与他巧遇,三次他都有不同的女伴,可是,他阳光般的爽朗笑容,总能给她温暖的感觉;他洒脱态度下的细腻心思,总能带她一步步跨出心防……
  • 债务海啸

    债务海啸

    中国债务总水平,已达无法承受的极限,而且还是在社保投入严重亏空情况下。债务危机再也不是其他国家的事,这和我们息息相关。政府的债务就是每个人的债务!对中国人来说,债务危机和每一个人息息相关!只有透彻理解中国债务本质,我们才能把握财富未来。
  • 帝皇大人宠妻无度

    帝皇大人宠妻无度

    重生前,知晓真相,重生后,她誓要千倍奉还!重活一世,家有天才萌宝,还有萌宝她爹?原来……那个渣男是你?!“锦锦,当时月黑风高夜,我又神志不清,所以……”某皇委屈巴巴,早知道就不瞒着了,该死的臭小子,连他爹都坑!某萌宝打了个喷嚏,嘴角上扬。“我很黑吗?很丑吗”“???”“那你还看不清我的长相?!”难道不应该看一眼就记起她的模样吗?说到底,就是觉得她长的丑,所以才不能第一时间想起她是谁,渣男!“……”史册有载:华锦此人,为人果断仗义,且生的极美,能起死人肉白骨,名声响彻三界,世人称其为圣手观音。夜廷琰此人,宠妻无道,杀伐果决,但胜在生的俊美,位高权重,世人称其为“妻奴”……此二人,天作之合,绝配。(某皇强行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