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木门被推开，一个头发花白，颧骨突出的头颅从门缝里探出来，隐隐泛着绿光的眼睛珠子打着颤扫过孟然和卢本尾。
“您好，您是卢本尾的奶奶吧。
我是卢本尾的语文老师，今天来是来了解一些事情的。”
孟然被这老人盯得有些发毛，脑子里莫名闪过梦里那道黑影。
“哦~
这样啊，那我就不留你了。
尾尾，快进来吧.....”
“额.....”
孟然表情凝固，他严重怀疑这老人耳朵不太好。
“好的，奶奶！”
卢本尾见孟然吃瘪，心中暗爽，一个上前，就要推门进屋。
“小卢啊，那我们明天见咯。”
孟然的声音冷厉，听在卢本尾耳中尽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如果我现在不管他，这杂毛明天不会报复我吧？
卢本尾想到孟然可能会用各自卑鄙的手段折磨自己，也不敢真就这样把孟然扔在门外。
“奶奶，这是新来的孟老师，他想向你了解一些黄佳佳的事。
就让他进来吧~”
“哎.....你们都进来吧。”
门扉被老人完全推开，露出房屋内破败的景象。
满是灰尘与裂纹的灶台，肮脏的泥土地面，遍布房屋的蜘蛛网，这一切都让这小屋显得阴森而荒凉。
孟然跟着卢本尾刚进入了屋子，就闻道一股子霉臭味，好不刺鼻。
“尾尾，饭已近做好放桌上了，你快去吃啊。”
老太语气温柔地对卢本尾说着，眼中的怜爱快要溢出。
“好的，奶奶！嘿嘿。”卢本尾傻笑两声，也没管孟然，直接向着里屋走去。
“孟老师，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你坐吧。”
老太指着灶台边虽然没有灰尘，但显得有些油腻的矮脚木凳。
“不用了，阿婆，你坐吧，我就问两个问题就走。
对了，阿婆，怎么称呼您？”
老头摇了摇头，声音嘶哑难听地开口：
“你就叫我孙阿婆吧....
大家都这么叫我.....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一会还要出去割草欸....”
“嗯，我想问一下，你对黄佳佳一家了解吗？”
孙阿婆早就听卢本尾说过孟然想要了解黄佳佳的事，因此也没有多大意外。
“黄佳佳一家啊.....
就住在桃花村最南边，
她爸爸郭老三是个医生。”
孟然一愣，打断了孙阿婆的话。
“她是跟着她妈妈姓的？”
也不怪孟然讶异，在农村，儿女跟着母亲姓却是一件奇事。
当时听赵晓莲说的时候，他还以为黄佳佳的爸爸也姓黄，就像自己一家子都姓孟一样。
“咳咳....”孙阿婆有些不悦地瞟了孟然一眼，仿佛在斥责他打断自己的话。
“黄佳佳是她母亲黄燕捡来的，在和郭医生结婚前捡的。
哎，黄燕是个哑巴，她见那小女孩也是哑巴，同病相怜咯.......”
孙阿婆似乎都这对母女抱有同情，语气里带着怜悯。
“关于他们一家我也知道这些个大概，她母亲是个哑巴，基本和其他村民没有交流。
她父亲又比较木讷，脾气还不是很好。
哎，可怜那个丫头了.....”
孟然感觉着手机传来的震动，知道自己找到了方向。
“那您对楚人美，嗯....就是您孙子以前的语文老师了解么？”
“嗯？楚人美！
你问她做什么!”
孙阿婆的脸色变得难看，眼珠子滴溜溜地颤抖。
“我先了解一下失踪案，村民说她是犯罪团伙，也是她杀死了黄佳佳。
您知道吗？”
看着孙阿婆的表情，孟然知道自己应该是找对人了，连忙追问。
“不可能是她！”孙阿婆看起来有点激动，本来难听嘶哑的声音显得有些可怖。
“她是一名好老师，她不可能会害自己的学生，这是有人在污蔑她！”
见孟然一脸的不解，孙阿婆深吸口气。
“在大约上个月的时候，发生了地震，当时正是上课的时间，学生和老师当时都慌了。
所有人都疯了一样想冲出了教学楼，结果因为楼道狭窄，尾尾被撞倒，脚崴伤了。”
孙阿婆脸上带着后怕，看的出来，她对这个孙子很是疼爱。
“当所有人都跑出来，尾尾还在楼道里，他摔倒后又被人踩了不知道多少脚。
人都糊涂了，就在那发呆。
是楚老师又冲进去把他背出来的，这我也是后来才从尾尾嘴里知道的。
她确实有些不检点，对学生也严厉，但她绝对是个好老师。
村民们说她是罪犯，我压根不信，但那些村民跟受了挑拨一样，到处风言风语。
所以我干脆让尾尾不要谈楚老师，免得受人欺负。”
孟然听得眼神发亮，心中的线索清晰了一些，他有个很想问的问题不得不问。
“不检点？她跟谁不检点？”
“欸？”
孙阿婆被孟然的问题弄得一愣，心里不禁感叹孟老师的角度刁钻。
但她比较是一大把岁数的人了，也不至于害臊，而且她对这方面还真就比较了解.....
她扭头确认孙子还在吃饭，听不到这边的动静。
然后又神秘兮兮地盯着孟然，向着他伸出枯黄粗糙的老手。
孟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珠子随着孙阿婆的手移动，时刻戒备着。
孙阿婆的手停在孟然眼前几寸处，孟然细看下，发现老人伸出了四根黄黄的手指。
“她啊，跟四个人都说不清哟.....”
老如见过各种大风大浪的孙阿婆，脸上都带着莫名的光彩。
“嘶~哪四个？”
孟然心中惊讶，想到这可能和自己的任务有关，所以才追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