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苏温宜如葱玉般的手支撑着半边头部,似笑非笑。
前面有上官央带路,她也不想操心那么多,反正完成舅舅的嘱咐看好上官央就好了。
这会儿她已经不想睡了,方才她已经小歇了一会儿。所以她正在想那车夫的事。
这车夫……怕不是冲着她来的?如果是上官家的对家的话为何不去撞上官央来撞她?
想必又是上官家内奸的手笔吧。不过,既然对方不想要了她的命,那就是还在顾忌什么或者是念着什么。
可是知道这些又能怎样呢?上官衍还在呢,只要上官衍盯着,她也不想残害手足,只要她们不想取了她的命,她就不会做的太过。
这样想着,苏温宜微微眯了眯眼。
她的马车离上官央的马车不远,所以一直听见上官央的辱骂声,苏温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想必那车夫头上都是上官央的唾沫星子吧?自作自受。
苏温宜纤长睫毛轻轻颤动。
她知道适可而止这句话,就当是完成舅舅的嘱咐吧,若是上官央因为这个车夫耽误了时辰,那不知道那个车夫背后的人怎么想?
苏温宜微微探出头去,对上官央拱手道:“表姐,你就莫要再骂了,表妹觉得也远不到哪里去,想必就快到了。”
上官央此时气愤直涌上头,觉得苏温宜的话里面带着几分笑意,就感觉苏温宜在嘲笑她,就冲苏温宜嚷嚷道:“表妹今天怎么那么关心人,真是让表姐惶恐啊!”
随后,上官央冷笑一声。
苏温宜回过头来,无奈笑笑,反正该说的她也说了,改劝的她也劝了,就随上官央去吧。
上官央正指着车夫的鼻子瞪着眼骂车夫,车夫的头缩了缩,上官央便插着腰指了指车夫的头。
车夫很是无奈,却什么也不敢说,只好默默驾着马。
上官央却没有因为这个而放过车夫,还越骂越上瘾。
“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你耽误了本小姐的时间你承担得起吗?”上官央用拳头砸向车夫的右边脑袋。
车夫疼得直叫,没想到上官央的力气那么大。马车也因为这个,差点翻了。
上官央愣了愣,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故作愤愤不平的回到马车上,不再教训车夫。
车夫的脑袋疼得紧,却也不敢伸手去揉,若是伸出手去揉了一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车夫忍着疼,继续驾着车。
看到上头的“梧桐亭”三个字,车夫这才停了下来,缓缓揉了揉脑袋。
梧桐亭内是大片的翠竹与梧桐,败叶已被早早清扫过了,红栏绿板,曲廊回旋,空气湿润而清新。
不远处的亭子聚集了不少少女,个个如孔雀一般,高贵且迷人,又带着江南女子的丝丝婉约。
苏温宜缓缓下了马车,朝不远处的亭子打量了一番。而上官央却迟迟不肯下马车,还是桃心哄着下来的。
上官央脸僵硬极了,死死盯着远处的欢笑声,紧紧捏着拳头,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