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茵,你去将我存的那些个好酒拿来。”
锦茵皱眉看着意真“阿真,你怎么了?”
“无事,只是有些想喝酒了。”
看着笑着和自己说话的人,仿佛与往日相比没有什么不同,可锦茵就是觉得太不安了,可也毫无办法,只有前往酒窖拿酒。
“锦茵陪我喝些吧?”
“好。”
两人喝着酒,锦茵像以前一样说着自己发生的新奇的事,说着自己的感受,意真在旁边听着时不时点头应声。
“阿真,你怎么了?我好担心你。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好难过……”
意真放下酒杯,看着喝得醉醺醺的人,笑着一下一下抚摸着锦茵的头发“锦茵,对不起,让你担心也让你难过了。”
“我自小就在孔雀楼里长大,我不知过往也不知将来,我早已低贱到尘泥里去了,我不想,不想连最后的脊骨也弯下去,真真的放弃自己。”意真深吸口气,唤来人将锦茵扶回房间。
看着渐行渐远的人,似乎这就是自己的一生了,无亲缘……一无所有。
转身走到桌案前,起笔写字,写给这世间的最后一丝牵挂,一笔落款,也是一刀斩断地干净。
将信封和为锦茵准备好的包裹放在最显眼处,明日锦茵来就会看到了。
穿上自己最喜爱的青衣,细心描眉,涂抹胭脂,合上房门,转身离去。
一切都是行云流水般,不带有一丝牵挂。
以前听说人都是带着罪恶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不知道自己有些什么罪……
看着让人准备好的小船,意真解开紧连着岸边的绳索,躺在木柴、草垛上看着天空闪烁的星子。
真美啊,从袖袋里拿出引火棒轻轻吹燃,扔在草垛上,火渐渐的大了起来,真疼,疼入骨髓般。
可意真却浑身颤抖着看着天空笑了起来。
奈喏看着手中的茶杯“如何?”
“去了。”
奈喏手微顿,缓缓道“晓得了,你下去吧。”
“还是走了啊,也好。”奈喏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身走向摇床。
天光大亮,锦茵艰难的睁开眼睛,揉了揉头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走到桌边喝了口水。
收拾妥当后开门向意真的房间走去,看着低头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人,有些人远远见到自己就躲开,太奇怪了,啧!
锦茵兴奋地推开意真的房间“阿真!”嗯?怎么回事?
扫视了一圈屋里什么也没有,见桌上放着的东西,拿起桌上的信封,是意真留给自己的?怎么回事?
锦茵颤抖着手用力地撕着信纸“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什么户籍,什么东西,都是骗子,都是骗子!啊~呜呜呜呜……”
锦茵跪坐在地上,想到什么一般快速的爬起来往外跑去。
“奈喏妈妈,阿真不见了,你快去找找,快去找找……”
看着红肿着双眼,脸上满是希望的锦茵,奈喏叹了口气“她走了,”转身拿过一个白瓷坛子“喏,这就是意真。”示意锦茵接过去。
看着抱着骨灰坛的锦茵,奈喏神色淡淡道“意真早已为你赎了身,想必你的户籍也为你准备好了,你想去想留都随你。”
锦茵神色呆滞的抱着意真的骨灰,僵硬的走回意真的小楼,环视一圈四周酸意涌了上来,自从跟着意真后,不曾再流过泪的眼中又有了止不住的泪水。
锦茵低头看着洁白的坛子“骗子,阿真你就是骗子,说好的要照顾我一辈子的,说好的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不分开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锦茵将意真放在桌上,看着阿真留给自己的包裹,缓缓打开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户籍证明,卖身契,地契,还有意真的财宝金银……
“清清白白,什么清清白白,我偏不如你的愿,我就要在这里呆一辈子,我要你死不瞑目,终日不得安生……”锦茵狠狠地擦了擦脸“我偏不如你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