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脸跑回房间哭得唏哩哗啦的,我没脾气么,我就不会发火么,我就耍不起腕儿么,大不了不拍就是了,有本事你换人啊!
于是这下剧组便彻底停了下来,我越想越气不过,这算哪门子导演,然后收拾行李就要走,逄斯淇偷偷摸摸的走,我就正大光明的走。
回头你再把我也告了,合同里没写你可以骂给,可以攻击我!
莫姐姐拼命地拉我,说导演都这个脾气,他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没别的意思就咒我死?
却不敢打电话告诉母亲,虽然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却不知为什么不想让她担心,是不是在外的人总是都跟家里报喜不报忧的?
莫姐姐把我的房门从外边给锁了起来,任凭我怎么大喊大叫她就是不让我出去。
这算什么?非得把我往死了里逼么?你们闹出人命案子就会心满意足了!
我便把房子从里面也锁了起来,用绳子套了好几圈,拿起靴子就把窗户的玻璃砸了个粉碎,怕什么,反正不归我赔,然后把我的行李一件一件地往下扔,在窗台上蹲了好半天却始终不敢往下跳。
还好是二楼,要是再高个几层我肯定跳了!
饭店门口围了一大群人,那个大堂经理拼命的在下面喊,剧组的人也吓得不清,我却忽然体会到了当年蓝雪趴在窗台上要往下跳的快感!
看吧,看吧,你们最好把记者都招过来,看看我们这个剧组都成了什么样子!
莫姐姐在外面拼命的捶着门,说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你不是要锁我么?这不是遂了你的愿么?
估计于老头是真怕出了什么事情收不了摊儿了,便终是向我妥协了,丫头,你先下来再说啊,我承认我的火是过了点,我向你道歉了,下来吧!
确实让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番话来也不容易,况且我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
虽然我有想过这么有名的一个导演,以后有戏也不敢再找我演了,可是我依旧觉得我没有错。
那天晚上全剧组的人围在一起吃饭,却一句话也不说,死气沉沉的,说实话,我生平头一次觉得原来每一种生活过得久了都是会心生厌恶的!
我从没有那般恐惧过一个人,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要吃人似的脸,仿佛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桌子上的菜便一口没敢动过!
斯淇啊斯淇,你要消失也带着我一起啊,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算什么啊?才知道这个丫头虽然大我几岁,却跟蓝雪是一个模子,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于老那天晚上拉着我谈了很多话,我却一句都记不得了,虽然他是无心骂的那句话,可我确实再也无法恢复对他往日的感觉。
我能够理解他,却不能够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