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许天歌便早早就去等待了。因为之前吃饭展景航总是会比约定的时间早到，所以她刻意提前了半小时，免得一会儿被打的措手不及。
今天她总觉得心静不下来，想着别的事情突然就会砰砰的慌神。许天歌自然的呼气吸气，默默调整，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一定要显得镇定自若，要和往常一样平静自然，那才好。
因知道许天歌的口味，展景航特意把地方约在了转角新开的那家火锅店。热气腾腾的火锅让店内持续升温，将外面的冷气隔绝。薄薄的一层雾趴在玻璃上。
对了，许天歌喜欢靠窗坐，展景航也发现了这个小细节，特意在订位置的时候选了个靠窗的。许天歌当然不知道这个小心思，她只是觉得庆幸，坐到了觉得放松的地方。
等展景航的间隙，她偶尔在祁乐乐和江漾的谈话中插几句嘴，大部分时间都在出神。
白嫩细长的手指在玻璃上画下一个笑脸，一开始还好看，没过多一会儿，水蒸气流下来便变成了哭脸。许天歌觉得不吉利，便伸手擦掉。透过这块被擦出来的小玻璃，从外面玩笑戏耍等着没车时过马路的三五人群中，展景航的身影便显露出来。前方红灯一亮，车都停止下来，他明显比其他人要更快步的走，那一块明媚的玻璃中出现的便只有他了。
好在展景航只是一直向前走，没有看到许天歌的凝视，那样她才敢多看他几眼。
展景航和服务员交谈了几句，便被领着径直来到了座位。
一瞬间的四目相对，许天歌早会想到展景航的心情会怎么样，可能生气，可能质问，可能不悦，可能责怪。
可是都没有，他只是疑惑了一下，转而便笑着说到，“这么多人来为我们庆功，真是荣幸啊哈哈。”
“不好意思啊展主席，我觉得你们认识，就没提前告诉你。”
听到许天歌的称呼，展景航起身倒水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又接着将每个人的杯子倒好水，坐下之后才继续说道，“没事啊，人多也热闹嘛。”
“介绍一下，这是祁乐乐的男朋友，江漾。”
展景航冲他颌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一顿饭吃的极快，席间除了祁乐乐偶尔说几句话，问几个问题，大家回答一下，再无其他对话。只剩火锅煮的沸腾起来，咕噜咕噜作响。祁乐乐心里暗自抱怨，“什么人间尴尬场啊，许天歌你干的好事儿。”
见大家都像吃完的意思，许天歌率先站起来，准备去结账。
“我已经结过了。”
“多少钱啊，我给你。”
一时，展景航被气得说出不来话，只转头深吐了一口气。
见气氛不妙，祁乐乐便拉着江漾随便扯了个理由离开了。许天歌本来也想一起走，还未开口，便听的展景航说道，“我有话跟你说，能不能等一会儿。”
许天歌轻道了一声“嗯”才又坐下。
“我才走了半个月，你就把我忘了？和我这么客气，嗯？”见她乖乖坐回来，展景航似乎是满意了一点，装作语气轻快的样子，打趣道。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问，许天歌一时语塞。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展景航才又开口，说了很多话。
“许天歌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听到这里，许天歌又是一怔，他和迟迈完全是两个路数。最开始的时候，迟迈总是蜿蜒曲折绕好多个弯才红着脸讲出喜欢这样的话，而展景航却一向单刀直入直切主题。
“我喜欢。虽然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但我想，你应该有感觉的。本来想足球杯结束就和你表白的，花我都准备好了，结果被那小子搞砸了。不过，我不准备放弃，不是因为不甘心，是因为你值得。你不要有压力，即使你现在没有答案给我，但我会一直等的。”
顿了一下，展景航的声音有些沉下去，“只是，你不能躲着我，要给我努力的机会。”
“展景航，其实你不需要这样。我们的生活本来就不在一个频率上，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交集，回到开学第一天的状态也没关系，刻意去做一些事情我们都会不舒服。我欠你一句抱歉，确实是我没处理好自己的感情，给你带来了困扰，就当我是个坏人吧，以后也就当我们不认识吧。”
“我并不认为我们生活不在同一频率。看着吧，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重新认识你。”
“还有事，我先走了，再见。”许天歌有些无奈，毕竟能说的话她已经说了，便起身离开。
“我突然倒希望，你是你口中的那种坏人。”看着许天歌倔强的背影，展景航喃喃自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