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真好啊,她舒服的张开眼睛,阳光布满了房间,透过帘子映射到脸上,已经不是早上了。月臻正安静的坐在桌前,不知在干什么,他们二人要了一间客房,月臻睡在外室的榻上。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月臻在身边。别看他嘴上没什么毛,办事却特别牢靠,有月臻在让她觉得安全。
她本想悄悄出来,吓他一跳。谁知人家早已发现她,正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样子笑呢。“不许笑。”她装作不乐意的模样。他真的不笑了“你先洗漱,都给你准备好了,洗漱完,把粥喝了。”这时她才发现桌子上有个小盅。月臻已经起身要走。“要去哪?”她紧张的问。“你好好洗漱,吃饭,我就在附近,等下带你出去玩。”“嗯,好的。”她像个孩子般认真的点头,乖巧的按他说的去做。
月臻带她在凤池这座不大的小镇上,到处游逛。爬了没什么植物的石山,看了纯净见底的玉清湖。直到傍晚才意犹未尽回到镇中。“这?”她看着前面的灯火阑珊,好奇的看着月臻。“今天是北荒的灯节,手艺人会把自己做的彩灯放到城中心,供大家欣赏。“哦,跟我们的元宵节一样呢,不猜灯谜?”“不猜,只是卖弄手艺。”月臻笑着看向周围五彩的花灯。“你别走太快……”一眨眼她便走马观花地跑出老远。月臻忽然皱眉,看向远方。她也停下脚步,看着面前几个身着黑衣,一脸丧气的男人。月臻赶紧上前一把她拉到了身后。警觉的看着来人。“拜见九王子。”带头的黑衣人恭敬的向月臻鞠了躬。“不知三哥派你们来作甚?”月臻冷冰冰地问到。“王派卑职来此迎接王后回宫。”她一脸疑惑的看向月臻,三哥是王?不是大哥吗?月臻眯着眼睛,狠狠地看着他们,好一会儿,他像是妥协了一样,无力的说“他还是做了……”又猛的打起精神“我既是迎亲使,便要把这亲送完。”说着不管那些黑衣人,拉起她就走。他们走的飞快,她回头看去,那几个黑衣人正不紧不慢的跟着,距离一直相差不大。“是你大哥被这个三王篡位了吗。”她还是忍不住问他。他没有回答,只是抓她的手更紧了。“疼……”她忍不住叫出来。月臻心尖一痛,松开了手,在看她的手,已经被他握的通红。“你……”她吃惊的看着他,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看上去绝望悲愤……
她坚决要跟月臻在一个屋子。好在那些人并不多加阻拦。他们只是在她进屋后,守在了屋外。月臻已经睡在了床上。对她的到来毫无反应。走过去,他正背对着躺在床上。她小心凑了过去,一点点靠近他。月臻忽然抓住她的手“我三哥月俞,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我们的母亲身份低位,并没有因为生下我们而母凭子贵。我们在宫中的地位只比奴才们好点。大哥是王后的长子,从小聪慧英勇,只是太过善良……”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我们欠他太多,注定还不上了……”他捏紧了拳头,努力压制着自己,无处发泄的怒火。
身体忽然被柔软的环住,是她从后面抱住了他“我小时候,常常听老人说,人生下来,就是要历经磨难,越是很好的人,上天越会给他的磨炼增加,倘若他还是勇敢坚韧,不忘初心,那便是经受住了考验。有些事情,无法分出对错,自古便有言最是无情帝王家。我相信不论你大哥身处什么样的处境,他都是明智的,豁达的。而你的三哥,也许只是上天派下来考验他的。”她的手轻轻在他的心口捋顺着。柔声细语温热的漂浮在耳边。“想哭便哭出来,哭出来便会好受很多,像我,我都不知道未来夫君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害怕的哭了,人人都可以脆弱。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他猛的转身,把下巴倚靠在了她的肩头。她抱着他,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后背。不一会儿肩头便变的湿粘。她心中更是酸楚,本来嫁给个仁慈的男人,都很难过了。如今要嫁个狠角色,简直不敢多想。想的多了,怕是安慰不好月臻,自己先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