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流逝就像山间流淌的小溪,它速度虽不快,可却在慢慢的改变你身边的一切事物,并且还在悄悄地带走原本属于你身边的一切、一切!
一转眼,已经到了光绪二十一年了,这一年,对国家来说,迎来了一个属于它的“春天“。
在今年六月份的一天,一个叫康有为的学子联合了京城里的学子一起发动了“公车上书“,祈求皇上整治社会,重申令条,随后,光绪帝采纳了大臣意见,颁布国书,只可惜啊,好景不长,刚刚才过了一百天,就被慈禧太后给废掉啦,于是,这段属于大清朝最后一次的“风光”的改革,史称“百日维新”。
“大哥,你看看,这戊戌六君子都被抓起来了,哎,你看看,这还有照片呢。”胡子航为唐浩霖指道。
“子航,这国家的事儿啊,太大,咱们小老百姓的管不着,咱们只管把咱们的日子过好,才是真格儿的。”
“可大哥”,胡子航继续说道:“您说,这帮维新派变法失败了,会不会造成社会动乱啊?”
“动乱?乱就乱吧,这几年,咱大清国乱的还少吗?洋鬼子欺负咱们,老毛子也欺负咱们,现在,咱们自己家人又乱了起来,哎,管它呢?”唐浩霖叹气的说道。
“可大哥,我担心的,是咱们的生意啊,您这“幻姿坊”后天就要剪彩啦,要是官府整天满大街的抓人,这街上可哪还有个顾客啊?”胡子航担心的问道。
“抓人,要抓也得是在京城抓人,跑咱这儿抓什么人啊?”
“可咱这毕竟是盛京城啊,大清朝的龙兴之地,一朝陪都啊?”
“那就让他们抓,我就不相信啦,抓人就不开门做生意啦,让他们抓,我到要看看,他们能闹到什么地步,这老天爷,又能让他们闹到什么时候!”唐浩霖充满豪气的说道。
这几年,唐浩霖的布庄生意干的越来越大,从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布庄,一直干到了二层高楼,楼上是一个专门做衣服的屋子,而楼下,则还是摆着各种式样的花布。
不仅如此,唐浩霖还和胡子航在大连街一起合伙开了个布庄,名字自然用的也是“幻姿坊“。
这点他二人都清楚,这“幻姿坊“在这盛京城里也算是一块儿招牌啦,能把“幻姿坊“的名气打出去,与两地的生意都有好处,再者,大连街的外国人虽然也不少,但大多都是老毛子和日本人,他们对中国文化都不陌生,叫这个名字,不吃亏。
不得不说,唐浩霖的脑袋瓜子放在当时来看,还是非常“先进“的,这也就难怪,人家能拉起那么大的一片架子了。
盛京城的新店已经筹建了一个多月了,后天就是新店剪彩的时候,来参加剪彩的宾客不光有平日里交往的老朋友,还有盛京商行的老板王天麟、盛京知府曹豫章、以及三辽帮的管事唐诏,这些人可都是这盛京城黑白两道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啊,后天就是剪彩的好日子,说什么也不能推迟啊!
今儿一天,唐浩霖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因为胡子航说的那些话,时常绕于唐浩霖的耳畔而久久不能消散。
唐浩霖心想“我这些年遇到过多少事,哪一件不是平平安安的度过来了,可剪彩这么一件高兴的事,怎么这么让我烦心呢?”
唐浩霖越想越烦,索性,就朝着古琴走去,他这几年但凡是一遇到烦心的事,就会弹一曲古琴来宽慰身心。
走到古琴边,唐浩霖缓缓坐下,随之操弄起了琴声,刚开始,心境还很是烦燥,加之琴声一起,更是烦上加乱,所以,琴声槽乱且毫无章法,极难入耳。
渐渐的琴声由快转慢、由急转舒,唐浩霖的心,开始变化了。
唐浩霖慢慢的进入了琴境,心,也就慢慢静了下来。
一曲过后,唐浩霖手拂着琴弦,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而后,微一起身,从屋子里出来了。
一出屋门,唐浩霖便开口叫道:“老余,老余,把我的马牵到门口,我要出去。”
“老爷,后天咱们新店就要开业了,您这是要出远门吗?”余管家小心的问道。
“哦,我不出远门,我要去看看唐棠,后天一早,我就回来。”唐浩霖继续说道:“老余,这两天我不在,家就拜托给你了。”唐浩霖颇具诚恳的说道。
“哟,老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是这个家的管家,为这个家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啊,您就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夫人和大少爷的。”说罢,余管家看了看唐浩霖,冲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嗯,那就好”,说罢,唐浩霖扬长的从大门里走了出去,骑上马,往洛雅芝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