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唐浩霖话一说完了之后,胡子航终于忍不住的将心里话冲着唐浩霖说了出来。“可大哥,这毕竟是我好不容易才从曹知府那里求得的一张军需单子啊,就这么白白的舍弃了,您难道就不觉得可惜吗?”
唐浩霖见胡子航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便又耐心的对他劝慰道:“子航,我知道这张单子的来之不易,我也知道你为此下了很多功夫。可是,这毕竟是冒风险的事啊!要是真出了什么事的话,曹知府还会为咱们挡在前面吗?”
胡子航听完唐浩霖说的话后,实在是难以理解自己的大哥到底是在为这桩生意担心着什么?
“大哥,这可是官府正经的采购条子啊!即便是在律条上有些不合规矩,可这上面毕竟还加盖了奉天知府的府衙大印,您说他能出什么事儿啊?”
“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胡子航看着唐浩霖对自己接二连三的阻拦之后,便冲了神向唐浩霖顶撞道:“行啦大哥,我知道,说到底,您就是在不放心我带回来的这桩生意吧?”
“子航,我不是不放心你带回来的生意,可这桩生意它确实是有风险啊?我是真心觉得咱哥俩没必要冒着这个风险做这么档子生意。”
“行了大哥,您还是别“咱哥俩儿”的了,我实在是承受不起,我想在您那儿心里啊,只有内个刘子善才算是您的好兄弟吧!”
唐浩霖听出了胡子航的话中带有一些怨气,便又对他细心的劝慰道:“子航,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自从咱们俩认识这么些年来,我几时没把你当做自己的兄弟看待啦?”
唐浩霖一说完,看了看略低着头的胡子航一声不吭,便又接着说道:“再者说了,咱俩正说的好好的,你提起三弟干什么啊?”
“行了大哥!”胡子航见唐浩霖叫刘子善之时言语中还是那么的亲热,心中顿时无名火起,冲着唐浩霖不忿的说道:“您还在那儿一口一个三弟那,这都过了五年了,您那三弟可还曾在您这儿露过一个影子吗?”
原来,自打五年前刘子善与唐浩霖在盛京城里一别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见过面。
当初刘子善走的时候,说是要回京城接自己的夫人与女儿,可自那日一别之后,唐浩霖就再也没有过刘子善的一丝音信,这一晃五年过去了,刘子善到底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
而当时,因为唐浩霖与刘子善定下了约定并且还互换了信物,说是等刘子善一家子回来的时候,才能将各自的信物再互换回来,可这一晃就是五年,平日里胡子航一没事儿的时候就拿出这事儿来趁机“教育”唐浩霖。
“子航,你能不能别一有事儿没事儿就老拿子善的事情来说事儿啊?”
唐浩霖看着胡子航气呼呼的样子,又放慢了语气说道:“再者说了,你怎么就能肯定是子善骗了我啊,这五年多没露面,许是因为什么事情绊住了身子,不得空过来见我呗?”
“哼,不得空?”胡子航看着唐浩霖继续冷笑的说着:“好,就算他被什么事情给缠住了身子不能轻易地过来,但随便派一个人过来捎封书信总是可以的吧?可事实呢,这五年多来,我们的这个好三弟分明是音信全无,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也不能够断定他就一定是骗我了啊?”唐浩霖看着胡子航继续说道:“子航,三弟的内块儿玉佩你也是看见过的,完全就是一块儿很好的玉料嘛?再者说了,你当初还说子善是被谁派来试探我的,可这都过去五年了,不也没出什么事吗?”
胡子航看着大哥如此执着,心知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而自己也不愿意跟着大哥去争论刘子善的对与错,便一起身说道:“好了大哥,您别再说了,是我在这儿打扰您了,库房里的货我还得再盘查一下呢,您就在这儿慢慢的看着账本,我先去库房盘货去了了。”
话一说完,胡子航便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军需单子,塞到了袖口之后,便要起身朝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