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公元234年秋,五丈原,蜀国丞相诸葛孔明第五次北伐,与魏军对峙百日有余。
“咳咳……”
倚在雕花木椅上的正是孔明,脸色苍白,刚刚的咳嗽伴随着一口肺血。曾经的卧龙已露出末年残烛的疲态。
孔明依坐在五丈原的最高处俯瞰,身体好似千般沉重,明明想看的更多,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秋风萧瑟,罢了,充满血丝的双眼微微湿润,嘴角的不干又多添了一丝凉意。
“丞相……”有人轻唤了一声,声音颤抖。“入秋了,外面凉……”跪在后面的一排将领正是姜维领头的众将领。看得出来,他们担心的是这位蜀国支柱的身体和日后江山的社稷。
“伯约啊……”
“丞相。”姜维忍住泪水应了一声。
“这是我第几次北伐啊?”
“回丞相,第五次了。”
“是啊,第五次了……我五次北上,皆为了新复汉室,剿灭逆贼。这一次更是取道斜谷,穿越秦岭,进驻五丈原,用大火将司马仲达和他那二子困在上方谷绝境,眼看主公的霸业可成,汉室可兴,千算万算,怎么偏偏就没想到这一场及时雨……咳咳……”急火攻心,说到痛处,一口鲜血又伴随着急剧的咳嗽溅了出来。
“丞相!”众将纷纷站起,不由自主的都呼了出来。
姜维还算冷静,可眼中的血丝早已清晰可见,眼前这位操劳了一生的盖世英雄不仅仅是日后蜀国制胜的保障,更是自己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老师啊!
强忍住心中的痛心:“老师,司马老贼已经退回陇西,此役已大伤魏军元气和战役,必定多日之内不敢来犯,当务之急是您要养好身体,我们不如退回汉中,休养生息,来日再战必能势如破竹!将那司马……”
“伯约啊。”孔明打断,他明白孩子的担心,他何尝又不是舍不得这些稚嫩的孩子呢?他们虽早已经能独当一面,但是在孔明心中,他们永远是孩子。
眼眶红润,眼中红丝满布,这些可能是孔明脸上现在唯一的血色,“伯约啊,我知道自己大期降至,命不久矣,孩子啊,日后……咳咳……”
“不!老师!老师!”姜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七尺男儿伏在孔明身边轻声抽泣。
“哎……”这一声长叹,又是孔明探出多少留念和不甘。
……
“丞相!丞相!”安静许久,被一阵嘈杂打破,定睛一看,正是马岱连滚带爬的奔来,一下跪倒在孔明身边。
“放肆!谁让你如此无礼?”魏延起身刚正准备训斥,被丞相抬手制止。
“何时喧哗?”孔明问道。
“丞相,七星台…七星台建好了!”
诸葛亮眼中一亮,似乎都恢复了几分:“伯约,快推我过去,成败在此一举了。”
……
……
五日后,七星台中,卧龙一身道袍,居然面色有红润,赤脚端坐在被一枚大号帐篷包住的七星台中央。棚内无人,被一千根蜡烛照亮。这是孔明的施法末期了,他身边隐隐浮现一圈金光,正是奇门遁甲之术。此乃禁术,此术一出,触动天机,当年夷陵之战,为掩护刘备撤退,孔明诸葛亮用此术布下八卦神阵,困住陆逊三天三夜,却也大伤元气。若不是水镜先生左慈出手相助,陆逊可能现在还在阵中。
随着一声轰鸣,开门,休门,生门三门洞开,乙丙丁,三奇尽出,剩下打开最后一门—生门,八卦八门,四吉门相照,孔明便能再借五十年阳寿,足够了。
九星缓缓下落,这是冲击生门最后一步,万不能出错。
突然门外一阵嘈杂,魏延不知为何疾奔而来,对着守在屋外的士兵大吼:“我有要事相报,让开!”“魏将军,丞相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魏延也不废话,弹指间按倒了的士兵,眼看就要进入七星台。数米外闻声走出帐篷的姜维,已来不及阻止,完了……魏延冲入帐中,不慎踢翻一柄烛台,孔明瞬间血色全失,惊异的望向魏延,“文长!你……”话音不落,天色大变,电闪雷鸣。
帐外姜维像失了力扑通直直跪倒,嘴中低喃“魏延,反了。”一旁马岱拔剑冲向帐篷“反骨狗贼,我宰了你!”刚刚接近帐篷,一道天雷劈下,七星台被劈成一个大坑,将陨。魏延和孔明都消失在雷电之中。
序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