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琳晚上还要值夜班,所以饭后聊了一会儿家常,挑好了几件首饰,就打算回家了。
在父母的殷切目光中,许岩也硬着头皮上了车。
陆琳也没说什么。
“要不我来开?”
“不用,你坐着吧,我现在开习惯了,你看我现在的技术是不是好了不少了!”陆琳心中暖暖的“现在你有钱啦!哪能还劳驾你亲自开车,我就做你的专职司机吧。”
“我还走的了吗?”许岩心中哀叹。
回了家,陆琳去上班了,许岩陪着儿女逛了会儿商场,被儿子敲诈了好些玩具后,回了家。
“老爸,你去陪老妈吧,弟弟我会照顾好的。”
女儿现在懂事了!
许岩摸了摸小棉袄的头,棉袄到底是暖人的,不像只爱这玩具的皮夹克。
晚上许岩确实要出去,先去看看陆琳,然后还得找个地方去修炼。
每晚的修炼已经成为了许岩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么多天来,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也不想停止。
“怎么不在家陪着孩子们?”陆琳抬头看到许岩走进来,心中一暖。她从小就怕黑,以前每天一到晚上,就不喜欢出去。谁又知道,她竟然找了这份活,很多夜晚,都得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店。每当夜深人静,一个人守在这里,看不到一个行人,心中的恐惧真的无处可诉。可是为了生存,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什么都不会,这份工作是她找到的最适合她的。离家近,上手易,到手有五千,就是要排夜班。不过这么多日子过来了,儿女们都听话,她也早已习惯了。
“小雪让我来陪你。”
“小雪真的是长大了,没有她,我都不敢来这里上班。”
“也不看看都和你一样高了!对了,把工作辞了吧。现在我有钱了,不想委屈你和孩子们!”
“过了年再说吧,现在店里没人,班都排到初七了。要是我走了,店长要哭死了,她对我很照顾。”
“男的女的啊!”
“你管得着吗!”陆琳瞟了一眼许岩,会心一笑,“骆姐知道我的难处,一直都照顾着我。”
“呵呵!”
许岩陪着陆琳聊了个把小时的天,淡淡的默契,温馨的情感在两人之间缓缓流转。
十多年的感情哪是说没就没了的啊!
许岩负手站立于炉峰山顶,感受着聚灵阵下慢慢变得不再稀薄的灵气,心中叹息着:看来还是不得不离开啊!
山顶迷漫着浓稠欲滴的愿力,是无数的善男信女供奉给心中的神灵的。只是她们不知道,这无穷的愿力正在白白的消散在空气之中。或许是她们看不上,也或许是根本就没有了她们。
许岩伸手抓了一把,静静的感受着愿力之中包含的祈愿,信息杂乱而无章,让人无从理起。
随手甩去,虽说可能是无主之物,但也有名份在,取了怕沾染上了因果,而且愿力对自己也没什么用。
香炉峰,天柱山,炉峰禅寺,越中名刹,观音道场。
观音,虽说存不存在了,但许岩是不敢得罪的。
随着灵气的复苏,谁也说不定她也会不会苏醒过来。
当第一缕亮光在东边吐了白,许岩从炉峰旁的临峰上睁开了眼,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浊气。
“看来今晚要换个地方了!”
这两晚灵气的不足,让许岩颇为难受,还有扰人的愿力,蠢蠢欲动的想要和着灵气一起钻入许岩的灵海里。
“唉,无主的久了,随便找个能搭理到它们的,就想死皮赖脸的凑上来了。菩萨啊菩萨,你好歹也管管!”
观音,佛门大能,如来下第一人。在越城的善男信女中,如来可以不敬,但观音却不能不拜。许岩从小到大也不知道给她烧了多少的元宝,上了多少株香了。虽然现在他踏上了修真路,但心底里多多少少还存着敬畏之心。
上山的香客络绎不绝,即使是深更半夜,峰顶也没有停下过香火供奉。
上到了炉峰,在观音殿前,点上一柱清香,举于头顶,就插进了香炉。敬畏有之,但许岩却已不是佛教徒了。
作为太玄宗的掌教,他也有他的尊严。
当第一缕日光照耀到峰顶,阵阵的雨雾从山脚升起,合着山顶浓厚的香云,“日照香炉生紫烟”,这就是香炉峰名字的来历吧。
“老爸,你一晚上去哪里了?”一到家,女儿就追问起许岩来。
“小丫头片子,管起老爸来了!”许岩笑着刮了下女儿的鼻子。“老爸呀!以后每天晚上都要出去的,有事。”
正当许岩沉浸在儿女情亲之中,两场私人拍卖会正差不多同时在暗中进行。
泸州那个小神庙内,巫心影手中托着一枚灵符,展示给她以前的财神爷们,拥有着一些小手段的她,几十年来也积累了不少的准信徒,包括一些拥有丰厚资产的富人。
当这个曾经苍老欲逝的神婆以年青了几十岁的面貌出现在准信徒面前时,所有人都吓到了,不少人跪倒在她脚下,从此成了她虔诚的信徒。对于她推出来的灵符,自然趋之若鹜。
一枚玉符,早已抄到了三千万,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身后的徐欣怡不禁舒了口气。
魔都,黄家别墅里,同样的私人拍卖也正在进行,黄老爷子精神抖擞的站在台上,展示着手上的一枚羊脂玉镯。
“在座的都是我黄国华多年的朋友,但就是大家都是多年的朋友了,老黄我也就更不能厚此薄彼了。我们都是商人,我就想,我们就按商人的方法来吧,价高者得,谁也怨不了谁!”黄老爷子环视了来客一圈。“或许有朋友在暗地里骂我老黄心黑,奇货可居。有没有!”
“有吧,老钱,你这老家伙铁定起了这个心思了,没说错吧。”
“说实话,这宝贝我老黄本来就不打算卖出来的,我黄家人多啊,一人一块,还不知道要集多少年呢,只是却不过老朋友们的热情,才不得不分出一份,也仅只有一份出来。这次所得的钱,一半捐给红十字会,另一半是要奉给炼制这个手镯的奇人的,我黄家分文不取。”
“至于它的功效,”黄国华指了指自己,“相信大家都知道,老黄半年前是怎么个样子的。还有我老黄是个怎么样的人,会欺骗老朋友吗。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你们自己报价吧!”
“五亿!”
“六亿!”
“十亿!众位兄弟高抬贵手一次,这个就让给我老孙了吧。”
“十一亿,我说老孙啊,这宝贝谁不想要啊,大家说是不是。”
“哈哈哈”
“十二亿,老孙,老袁说的对啊,我们都七老八十了,留着钱干嘛,以前是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现在有了黄老哥的先例,谁特么不想要一个啊。就看各自的本事了。大家说对不对啊!”
“不过了,十八亿,谁还有高的谁拿去吧,我老孙也就这么点家底了。”
“那你就停歇了吧,二十亿!”
“唉,停停停,先停一下,大家都歇歇火,听我老黄先说一句。这宝贝啊,我老黄和那位奇人谈过了,他答应啊,每年都帮我炼制一批,数量或许有两三枚,所以啊,我这里也答应众位老朋友,每年至少会拍一份出来。”黄国华举起一个手指。“等的住的朋友,也不妨再等等,让给那些等不住了的,说不定明年拍出来的会更多呢。还有啊,大家可别把自己的棺材本都投进去了,到时候就是能好好活着,小辈们也会让你不得安生,大家可要量力而为啊!”
“哎哟喂,我的黄老哥啊,你是饱汉不知我们饿汉的饥啊,我老袁都七十九,谁知道那天说躺下就躺下了,谁舍得让啊,大家说是不是啊。我出二十五亿,谁还有出的高的,出来比划比划。”
“哈哈,说的是,谁想死,我老詹除了年轻的时候穷的不怕死,到现在除了死,别的都不怕了。钱特么是老子自己辛苦赚来的,留给他们小崽子干嘛,有本事不会自己去赚吗。都花光了才高兴,三十亿!来吧,老袁,咱两来练练。”
“五十亿!”
“完了,姓马的怎么来了,他特么的才几岁!”
“不好意思了,各位前辈,家父年事已高,也正需要这个宝贝!”
最终,手镯以五十亿成交。
只是其所产生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就在许岩陪伴着家人的时候,一场针对他的秘密调查真在暗中进行着。
“各位首长,同志们,大家好。根据我们的调查,黄家所说的那个奇人基本上已经被我们锁定了,就是这个。”国安局常务副指了指大屏幕上的头像。“许岩,男,浙省越城人。他与黄家最早的接触是在两个多月前的水潦,与黄天豪相识并做成了一笔价值三百多万的玉石生意。之后就是前天晚上,泸州四桥,应该就是他救了这个跳江的叫徐欣怡的女人,然后不知什么原因,给了她几块玉佩,然后徐欣怡找到了这个叫巫心影的神婆。大家看,这是我们从当地找出来的监控的照片,这个就是巫心影,在比较昨天的,很明显,她年青了起码二十岁,还有这个黄国华,你们看前后两张照片,起码也年青了十多年。”
“你是怎么判断都是这个许岩弄出来的?”
“报告首长,许岩他乘坐过二月二号22点20从泸州飞往沪上的航班,第二天他又与黄天豪接触过,还在黄家别墅和黄国华共进了午餐,之后账户上就多出了三千万。所以我们判断这个神秘人就是这个许岩。”
“报告!”
“进来。”
“贾局,又有最新情况。”来人把一份文件交给了会议的主持人。
“报告首长,有最新情况,根据我们调查,在十一月五号,就是在水潦之前,我们的毕节公安就与这个许岩有过接触,具当时的同志回忆,这个许岩说他在山林中迷了路,在云贵川山区转了一个多月才走了出来,身无分文。公安同志看他可怜,还筹了一千块钱给他,他也送给了其中一位女同志一块桃符,这是毕节的同志传过来的照片,就是这块。”主持人指了指屏幕,“据说他原先拿出来好几块的,但都没人肯收,只有这个叫石小青的同志勉强收了一块,被她扔在抽屉里,现在已经由专机送京了。”
“这个许岩目前在哪里?”坐在最中间的那位开口。
“他在越城,正陪着他的孩子,首长,需要我们去接触吗?”
“年后吧,我也想见见这位奇人。你们要注意方式方法!”
“是,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