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都不为如此做后感到悔恨,而是痛快,这么多年我、师姐、师傅、那些枉死的无辜之人所受的折磨终于让他们也尝到了。
凭什么我们要受这么多的苦,凭什么啊,错的是他们,为什么他们曾做过的事、犯下的错要我们无辜之人来偿。
我靠近他,将手放在他的心口,浅笑,:“陛下心安吗?夜半时分那些冤魂、那些死在您手下的仙、魔来找过您吗?”我飞快地拔出匕首,狠狠的插入他的心口。
“小繁。”他蹙起眉头,惊讶地看着我,大概是没料到我真的想杀了他。
我向他发誓,亦向我发誓:“只要我花烬繁活在这世间一天,我便恨你,只要你常玄活在这世间一天,我便永不原谅。”
我:“你记住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我之间曾有过的情谊,仅是因为你是天帝,掌管天庭、稳定六界,你不可以死;仅是因为我师傅曾为天界战神,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位仙灵都是她用自已的生命守护过的,六界大乱必不是她想看到的,所以你不能死。”
随后,我面对着他,在他眼前亲手插进自己的左肩,一点点、一点点抽出那根仙骨,那一瞬间流下的血顷刻间就浸透了衣袍,一片红,而在那根仙骨的中部竟开着一朵淡淡的不知名小花。常玄震惊的说不出声,我把那朵小花摘下,笑着言:“还记得它吗?”
“是傅耀凡当年亲手为我戴上的,在两军停战、大军回朝的前一天。我记得那一天真好,万里无云。我的眼前人是我的心上人,而我的心上人正好是爱慕我的人。”
但在往后,所有的所有都没了,所有成了骗局。
我:“那时候,很多人、凡世间的很多人,说我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你,为什么在你来魏国提亲时我已嫁做了他人妇。后来回到天上,很多仙子明面里、暗地里说我为什么就是不肯回到你身边,为何要这般矫情、做作,你可是太子啊!将来可是要成为天帝的啊!但我一直想问,常玄啊我等你等了这么久,你怎么不来啊。为何你不是来迟,就是你根本没想过会要来,我总等不来你。”
或许总得有有缘无份。
只是可惜,那样美好、天真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一路走来,从太子到天帝、从小仙到上神,我们都变了,到了这一刻,我不知道是该哭着说,还是该笑着说:“我把它放在我的肩骨中,以血滋、以肉养,以灵护,你看它开的多好。常玄,你总记恨我负了你,可到头来,到底又是谁负了谁,我一直骗自己说,只要此花不败,此情便在。”
我用力捏碎它,花屑飞了满天。
“我不会再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