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庆三十五年,凌圻皇城。
繁华的闹市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其中有不少人围在一起,讨论着宫中近来发生的怪事。
其中一人穿着浅色粗麻布衣,双手抱袖说,“听说了吗,宫中最近闹鬼,接连死了好多人,这几天朝廷大臣接连告假,不想进宫,生怕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后来皇上直接停了早朝。”
本都是市井小民,没事喜欢谈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这人话音刚落,另一戴着樵夫尖角帽的人就接着说,“我还听说,后宫最近也不安宁,各宫娘娘紧关大门,互不来往。”
周围人越来越多,细细听着这些话,皆感到匪夷所思。
“前短时间太后刚过完六十大寿,早前听说身子硬朗,可如今却说太后病重,怕是......”
听到这儿,旁边人赶快伸手捂住他的嘴,看了看周围的人,瞪着他说,“这些话你都敢说,不要命了!”
先前那人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不小心说了什么,赶忙赔不是,“呸呸呸,瞧瞧我这张嘴,瞎说什么浑话,不小心污了各位耳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边说着,一边拍打自己的嘴巴,“大家都散了散了吧。”
旁边人虽不甘就这样散去,但也明白这些事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所能谈论的,不再多说,渐渐散开,待人们都走后,先前说话的二人互看一眼,无声从人群中离开。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本还不确定真假的事情,却在短时间内越传越广,百姓都开始信以为真,真觉宫中闹鬼,有不干净的东西,人们开始远离皇宫,俩天后,皇宫附近除了士兵,很少看到有其他人出现。
——皇宫——
“啪——”
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杯子打翻在地上,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尤为突兀,手举托盘的小太监赶忙跪下,“皇上息怒。”小太监看着地上打碎的茶杯,已不知道这是最近第几个碎的了。
“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
跪在大殿之下的几位太医尽量伏低身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当自己不存在,生怕自己将会性命不保。
冰冷的声音传来,跪着的身体不禁抖了抖。
“没......没了。”
“你们这帮废物,都是庸医,朕要你们有何用。”
皇帝看着畏畏缩缩的太医,心中更绝愤怒,伸手将案上的折子用力扔了出去。
“滚!”
几位太医连忙起身,弓着身子向后退去,等到皇上看不到他们,才都直起了腰,互相看了看,皆露出苦笑,摇摇头继续向外走去。
大殿内,苏公公摆手示意小太监赶快将打碎的杯子清理后,上前一步,用阴柔尖细的声音重复着这几天说了很多次的话。
“皇上,太后娘娘的身子一定会治好的,一定是那帮太医没有能力,咱们再想其他法子......”
不轻不重的哼声发出,皇帝不予理会,苏公公也不敢再多语,看来这一切,要随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