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大将军府。
“大将军,辅国将军董厥求见。”
“带他去书房。”姜维说道。
“拜见大将军,听闻自大将军协助殿下收复成都后便足不出府。不知为何?”
姜维直视董厥,问道“龚袭认为南中王如何?”
“殿下起兵于南中后,对外他平定了南蛮叛乱,收复蛮州,使蛮人为我所用。结交东吴,重修盟好。对内他积极发展内政,使得南中更加繁荣。此外关爱百姓将士,使得民心军心所向。现又联合大将军,收复成都,乃是一代明主!”
姜维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董厥会对刘谌评价如此之高。其实在他心里也觉得刘谌比刘禅强多了,只是并没有深想这个问题。
看着沉默不语的姜维,董厥又问道:“大将军以为如何?”
“龚袭,你觉得北伐中原如何?”姜维忽而话锋一转道。
董厥轻叹道:“诸葛丞相与大将军北伐皆有功于社稷。可是却从另一方面削弱了蜀国的国力,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我敢断言,以南中王的雄才大略,也绝对不会偏安一隅。时机到时,同样也会出兵北伐。”
“你说的没错,明日我会去拜见殿下。”
自诸葛亮去世之后,姜维对刘禅的怨念不是没有,只是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没有展现出来罢了。
南中王府
刘谌问道:“大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殿下,臣有罪。”
“哦,孤不明白有什么罪?”
姜维声音低沉的说道:“大汉灭亡,我罪责难逃。若非殿下收复了成都,我死不足惜。还请殿下治罪。”
刘谌闻言心中一动,说道:“大将军言重了!邓艾抄小道进军成都,我大汉向邓艾投降,这并不是一人的过错。从某些方面来说,甚至我父皇亦负有一定的责任,又怎能让大将军来承担罪责。”
刘谌认为,蜀汉投降灭亡,这跟刘禅亲小人远贤臣有很大的关系。真严格说起来,说他应该负主要的责任都不为过。
姜维见刘谌直言刘禅也有亡国之责后,心中十分惊奇。自古以来,每一个朝代的灭亡,作为皇帝,一点责任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身为臣子,不能说而已。
“孤打算派大将军前往汉中,负责抵御司马昭大军南下,并且随时准备出兵北伐。”
在刘谌心中虽然认为姜维不如诸葛亮一样无私对蜀,可是从他为官清廉以及冒死诈降钟会来说,仍然是一个忠于蜀汉的忠臣。况且姜维军事和政治能力能力出众,刘谌也需要这样的人。
姜维听后两眼放光,惊喜不已的说道:“殿下,您、您真的会再度北伐吗!”
刘谌十肯定的点头说道:“当然!莫非大将军忘了我大汉与曹魏逆贼势不两立,王业不偏安了的誓言了吗!”
姜维身子猛然一颤,忽而老泪纵横道:“姜维听从殿下调遣!臣愿在汉中等候殿下北伐的命令!”
自从诸葛亮死后,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热血的话了。此时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姜维走了,步履坚定的走了。没有来时的颓废与茫然,走的是那样的从容自信与潇洒。
第二天一早,姜维只身一人离开了成都,去了汉中。
两日后,张遵、关统纷纷传来消息已经收复了蜀郡、巴郡。赵概正在攻打涪陵关。诸葛京兵分两路,他亲自率领一路攻打巴东郡,沙宣卡布则带领一万蛮兵攻打巴西郡。
南中王府
廖化、董厥等姜维部属联合李恢,李遗,向威等部属联名上书,请刘谌以蜀中百姓为重,登基为帝,让蜀汉得以延续。
对于此事有人赞成,有人保持沉默,也就有人反对。虽然刘谌现在基本上收复了蜀中,同时也有了自己的嫡系势力。可正是因为如此,蜀汉朝廷那些位于高位的旧臣们更加不愿意看到刘谌现在称帝。
因为他们十分清楚,一旦刘谌现在登基称帝,势必会重用他自己的亲信部下。这样的话,他们的既得利益很可能就会受到损害。维持现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刘谌看着跪倒一片的文武百官,真想答应。可是昨晚李遗拜访他时,建议他暂缓称帝。
李遗认为蜀中刚刚收复收复,刘禅和太子尚在,如果这时候称帝,会给人留下贪念皇权,不顾父兄性命的骂名。而且刘谌现在虽然手中握有军权,但是真正支持他称帝的士家大族并不多。
换句话说,目前刘谌没有坚固的利益集团。一旦称帝很有可能会遭到司马昭的再次征讨,所以说现在称帝未必是好事。
刘谌凌然正色道:“诸位请起,称帝一事万万不可!如今孤父兄尚在,孤岂可妄自称帝。待孤迎回父皇后,再让他老人家重登皇位。诸位切莫再提登基一事!”
李遗则趁机站出来奏道:“殿下仁义,世所罕有。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即便殿下不肯登基为帝,也当宣告天下,恢复我蜀汉正统地位!而王爷您则代行监国之事,给蜀中大臣、百姓一个希望所在。”
诸葛质在心中暗赞刘谌思虑周全,不由上前再拜道:“请殿下宣告天下,恢复我蜀汉正统地位!并且代行监国之事。不然我等决不答应!”
面对再次群情激奋的众人,刘谌自然只能“屈服”了。他无奈的摇头苦叹道:“就依诸位所言。在父皇没回归之前,孤代行监国。诸位快快请起吧!”
公元264年4月,刘谌在文武百官联名上书以及百姓请愿书之下,在成都德阳殿内宣布蜀汉正式复国。
复国后的蜀汉仍以旧帝刘禅为帝,刘谌则在刘禅未回归之前,行监国之事。并改年号为建新。为了区别已经灭亡的西蜀,加之刘谌在南中开始起兵复汉,所以史称南汉。
同时,刘谌以刘禅之名大封文武百官。同时宣布大赦天下,下诏减免税赋,推广妇女织蜀锦,实行轻徭薄赋,与民休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