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王谬赞了!外臣对殿下的威名才是如雷贯耳一般,今日一见,足慰平生。”陆抗拱了拱手回应道。
其实孙休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让陆抗这个镇军将军亲自护送孙娅去成都,是陆抗主动要求前来。他除了想见见刘谌这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南中王外,也是为了探一探南汉的发展情况,以及军事实力究竟如何了。孙休得知他的用意后,便应允下来。
经过自涪陵郡到成都这一路的观察留意,陆抗发现南汉虽然并不富足,可是百姓的脸上却挂着一丝笑容就足以证明他们生活安定了。
纵观各处城防关卡的防御,虽然驻守兵力并不多,但是每个士兵身上都散发着一种自信。这是从战场生死拼杀中活下来后,才能拥有的自信感,说他们是精锐也丝毫不为过。
陆抗向沿途的南汉百姓探询他们的生活情况和南汉朝廷的所做所为,得知刘谌采取与民休养,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效果虽然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但是已经令南汉出现了好转。
越是了解到最后,陆抗越是惊奇不已。他暗中将所知所见记录下来,打算回去后写一份详细的奏章呈于东吴皇帝孙休。
“陆将军太客气了!不知道陆将军对现如今天下的形势有何看法!”刘谌摆了摆手,忽然笑道。
陆抗略一沉吟,沉声道:“前不久司马昭在洛阳建立了晋国。曹叡在夏侯绩等人的护送下,迁都邺都。现如今天下一分为四,魏晋强而吴汉弱。只有吴汉联盟,共抗晋国和魏国,方有机会战胜魏、晋两国。否则,分之则皆难以独存。况且魏、晋两国素来不和,纷争不断,汉吴两国便可从中获利。”
刘谌点了点头,这个道理看似很简单,实则真正把这个当回事,或者用心维持吴汉两国关系的并不太多。
当然,这也是因为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一旦四者之间的强弱关系发生改变,四国之间的关系恐怕也会随之改变。所以说吴汉两国虽然联盟久矣,可是却也很难真正的做到坦诚相待,一切还是以各自利益为主。
刘谌点了点头,说道:“虽说司马氏掌权已久,可是司马昭称帝,人心未附。导致晋国境内小股起义不断。年后,他很可能会趁机入侵你我二国,转移国内矛盾。然而蜀中易守难攻,汉中更有姜维大将军亲自率军驻防。所以,我估计晋国很可能将进攻重点放在南方的寿春和北方的上党郡。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会抓紧时间稳定局面,收买人心,以稳固司马氏的地位。不知道陆将军以为如何!”
对于刘谌所说的两种可能,陆抗早就想过了。事实上,孙休也做了相应的准备,陈兵晋吴边境,为的就是防止晋军偷袭。
“殿下若想继续北伐,必须要先收复剑阁了?”
刘谌正色道:“剑阁乃是我南汉的咽喉所在,现如今被曹魏所占,如鲠在喉,岂有不收复之理!”
陆抗点了点头,对刘谌能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的计划很是高兴,不由提醒道:“晋、魏军想要攻打汉中不易,可是殿下若想要攻破剑阁,同样不易啊!”
虽然陆抗并不熟悉蜀中的地形,可是却知道汉中对益州的重要性,也知道剑阁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是他语气中虽然说的是恐怕不易,其实压根就是不认可现在刘谌进行北伐。
陆抗觉得南汉刚刚复国不久,由于此前诸葛亮和姜维的连年征伐,早已是兵疲民乏,国力空虚,根本就不适合短时间内再度出兵了。
而现在蜀国一系列的改革刚见成效,百废待兴。一旦现在贸然出兵,拿不下剑阁事小,万一损兵折将,反被晋国趁虚而入。所以现在应该以防守天险为主,养精蓄锐才是正道。
刘谌自然听出了陆抗的言外之意,不由淡然一笑道:“事在人为!再怎么困难,我们也必须拿下剑阁。只是不知道表叔有无北进意向,拿下整个扬州!”
陆抗沉默半晌,这才长叹一口气道:“身为臣下,我无法擅自揣测陛下的意思。不过既然我们是同盟,殿下又有意北伐,我回去之后会向陛下提及,一切由陛下定夺!”
“嗯,那就有劳陆将军了!即便表叔无意北上,也请出兵策应,牵制晋国援军。”刘谌点头说道。
陆抗点了点头,见刘谌执意要北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是暗中叹息,好不容易恢复些生机的蜀国,说不好又要陷入到战败的危机之中了。
两日后,刘谌身穿红色礼服,骑在白色的高头大马之上,马脖子上还系着一个大大的红锦球,显得十分的喜庆。
在锣鼓喧天之中,刘谌的迎亲车队被百姓们簇拥着到了成都驿馆。此时,驿馆大门上也是张灯结彩,红毯铺地,
眼见有人传信说刘谌的迎亲车队要到时,陆抗等人便迎出门前等候。作为出嫁一方,他们这些人也是身穿红色喜庆的服饰。
直到刘谌出现在驿站门口的时候,头盖红巾的新娘孙娅便在陪嫁丫鬟的搀扶下,上了刘谌的车轿之中。
婚礼是由诸葛质主持的,由于是纳妃,所以仪式并没有那么繁琐。但是相此刘谌娶孟瑶,确要繁琐的多。偌大的南中王府却是高朋满座,到处都是酒席。
不仅如此,很多因为处理政务没有来,或者是没有资格来的官员们,不管是南中王府直属的属官还是朝廷的大员们都遣使纷纷献上了厚礼,以表自己的心意。
孙娅在婚礼仪式结束后,就被送回了新房之中。而新郎刘谌自然不可能猴急到马上去洞房。
面对前来敬贺的朝廷大员以及心腹属下们的敬酒,刘谌尽管提前就按照后世婚礼做法,在专有的喜酒中掺了些水,可饶是如此,最后到酒席结束的时候,也是双腿摇摇晃晃,有些身不由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