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盛的树林中,摆着一排石桌与石凳,薛定风与梁寒天面对面坐在其中一张石桌旁。
“来,试试!”说着,薛定风把手中布袋里的东西哗啦啦地全部倒了出来。
“呃……”梁寒天惊愕地看着以前的一堆东西,这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二三十把锁,其中还包括外界用来镶在门里的房门锁,除此之外居然还有两双手铐。
“开始吧!”薛定风拿出了几个小东西放在梁寒天面前,细铁丝、小铁片、别针……
“好!”梁寒天答应一声,随即拿起铁丝将其插入一个锁头的锁孔中,约一秒钟后,锁头“哒”的一声打开了。不作停留,有拿起第二个锁头,做着同样的动作,周而复始……
十多分钟后……
“咦?二哥,这玩意儿还真不愧叫做防盗锁呀,这么难开,你看看呗!”梁寒天拿着一个带门把的门锁,怪异的铁片小心翼翼地在锁孔里扭着,可还是怎么也打不开。
“来来来,给我吧,你看好啊,是这样的……”薛定风接过梁寒天手中的门锁,将细铁丝折成一个怪异的形状,与小铁片同时插进锁孔中。随后将门锁放在耳边聆听着,手指一边定住铁片,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铁丝。不一会,他捏着铁片与铁丝一起转动三圈,那门锁上的防盗锁舌与自动锁舌全部缩了回去。
这回可让梁寒天瞪大了眼睛,扯着薛定风的衣服喊道:“二哥,教教我教教我……”这一扯险些把这身小如猴的薛定风扯到了地上。
“哎呀臭小子你给我坐好,看你给我弄的,我教你不就完了,再说这也急不来啊!”薛定风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领,便开始为梁寒天一一讲解其中的奥秘……
傍晚,一个院子里,岳巧云刚从石井中提了一桶水上来。突然,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着自己家主厅的屋顶瞧去,一道身影就从自家的屋顶跃过隔壁家的屋顶,下一秒就消失在视线中。
岳巧云目光呆滞了几秒后便收回,暗自摇了摇头喃喃自语着:“哎!你还是这么的活跃,刚一回来就不安分了,这几条街的人们恐怕又得热闹起来喽!”细细想着,她露出了那难以用语音来形容的微笑。
铁匠铺中,一个小伙计不断地拉着风箱,程毅刚左手持铁钳夹着一块铁固定在铁砧子上,右手持铁锤有力地敲打着铁块,使得整个铺子充斥着“叮叮叮……”清脆的响声。
这时,一道身影掠进铁匠铺里……
“要打什么?”程毅刚并没有回头,看过去,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三哥,赶紧的吧,要吃饭了!”梁寒天往旁边的长条凳上一坐,说道。
“好,我一会就回,不用等我!”
“好嘞!”梁寒天答应一声,拿起桌上的酒坛子就倒了一碗,一饮而尽:“啊……真香!”
悬壶药铺
“嚇……呼……”相比于其他铺子,这间药铺就显得十分萧条了,整个铺子只有一个人坐在柜台后仰着头呼呼大睡。
突然,一颗小石子从门外抛进来,正中睡觉之人的胸口。
“啊……”被吵醒的赵民凡先是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看着周围自语:“什么情况?”
可当他一低头看到自己裤裆前的石子,瞬间就不淡定了,起身朝着门外边走边喊:“嘿!是谁家的孩子这么调皮?敢作敢当,给我出来!”
“当然是自家的孩子啦!”这时,门前树上突然传出一句话,赵民凡抬头一看,只见梁寒天一脸忍俊不禁地蹲在树上看着自己。
“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臭小子呀,几年不见,翅膀硬了啊,连你四哥都敢戏弄了哈,你小子给我下来!”看到梁寒天,赵民凡的气似乎也消了不少,对其调侃着。
梁寒天从树上跃下,揽着赵民凡的脖子,笑道:“哈哈,四哥,你这真是门前冷落鞍马稀啊!看把你悠闲得,你那呼噜声我在门外都听见啦!”
“哈哈,没人来也好,说明这些人很健康,我啊,也有理由悠闲啊!”
“嗯……也是哈,走,吃饭去。”
晚饭过后,程毅刚与赵民凡回到了自己的铺子,李藏锋去了酒舍,梁寒天背了一套被褥和一张草席向薛定风招呼道:“二哥,我先走了……哦对了,我把墨麟也牵走了哈。”
“好,你注意安全!”
和清市市区边上某偏僻平房,柳凌空进门后,大厅里一个中年男子端在手中的一盘菜也是刚刚落于餐桌,他就是柳凌空不愿提及的父亲——柳耀华。
“呀!回来啦?来,正好刚炒了菜,一起吃吧!”柳耀华看见儿子回来,满脸欣喜地招呼道。
“我吃过了!”柳凌空进门后背着包径直走入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中途一眼都没有看柳耀华,声音中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柳耀华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柳凌空房间刚刚关上的房门,那沧桑的眼神中透露着无奈与怜惜。
四年前,她走了,这个孩子从此没有了母亲;她走后遗体摆在大厅中守灵三天,三天来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一句话也没说、一滴泪也未流,除了偶尔喝点水外,不管怎么劝他连一口饭也不吃。在母亲下葬前,他在送葬的路上不见了,第二天回来时显得更加憔悴不堪。
每每想到这里,柳耀华心中那压不住愧疚感,让他感觉胸口处压了块大石头使他喘不过气来。
柳凌空关了卧室门之后,靠在门后沉默了几秒,最后叹息一声坐在床上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影子,明天……是我妈的忌日,想跟你借点钱,买一些祭奠用品,……不行,那笔钱是我们四个拿命换来的,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的,……行,我尽快想办法还你,谢了!”
张家村,村庄后的某处山脚下,这里方圆两百多米内只坐落着一户人家,这户人家虽然没有邻居,但它的房屋结构与村庄的其他人家差不多。
六七米高的房子,大门并没有门板,门槛也比较高,进了大门后中间大厅直接通连屋顶,大厅最里面一张八仙桌摆在正中心位置,桌上的香炉中插满了香头,周围散落着少量的香灰。
大厅两侧还有两个小房间,每个房间各分为两层,下面为卧室,中间一层木板盖着,爬着竖直的木梯上去,上面放杂物。
虽说这结构上有些恢宏,但不管是外部还是内部都显得有些简陋了。因为这幢房子除了四个角和大门框,还有几面墙垂直连接的地方柱子上青砖砌成之外,墙壁表面厚厚的石灰已经有些地方掉落了,露出墙里那用黄土和粗沙合制成的黄泥砖。大厅的地面是一层结实的土,但已呈墨绿色,想必是多年潮湿而生的青苔。大厅里的墙壁高处驻着三个燕窝。
大厅外的庭院里摆着一张桌子旁,一老一少面对面坐着,桌面的棋盘上摆了一副红黑分明的中国象棋。不远处一个老太太坐着小板凳摇着扇子。
“唉!爷爷,姜还是老的辣啊,您这步棋还真是绝了。”张流云向坐在对面的爷爷竖起大拇指。
“哈哈,行了,爷爷都这岁数了,你就别夸你爷爷了,去洗澡吧!”爷爷一边整理着象棋,一边对张流云笑道!
“好,马上!”张流云答应一声,帮爷爷收拾好了象棋才动身走开。
张流云离开后,这对老夫妻聊了起来,奶奶先开口了:“流云这孩子,挺懂事的,跟咱们家剑文一样,从小就很乖!”
“唉!剑文走得早,要不然看流云长大懂事了,那该有多高兴呀!”听到老伴提起那去世的儿子,爷爷沉重地叹息道。
“可惜他们俩口子一夜之间把这孩子丢给了我们老两口,可怜的孩子啊,只要他能健康快乐、做人做事不含糊,那我们也算对得起剑文了!”
“哎!不提了,一会让孩子听到又要伤心了。”
市中心一套商品房,这套房主厅中吊着一个小型的白色银光吊灯,沙发前的客桌上一个年轻女人在教一个月八九岁的孩子做功课。
这时,门口开了,付正影背着包进了门。进门后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餐桌,空空如也~再打开冰箱,饮料、矿泉水、鸡蛋……其余的都没有了。
“啧!看什么看,认真做。”付正影进门时,女人向他瞥了一眼,孩子也抬头看了他一眼,却遭到了女人的训斥。
付正影走进卧室,关上门后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这几天真是身心疲惫啊!
先是险些被两个心狠手辣的魔头绞杀,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原来恶魔真的会出现在自己所在的人群里,还如此之近,感觉就在自己身边。
后来那事情解决之后还没有来得及缓过来,又要在暴雨中与近乎三十余人搏斗,要不是那天晚上的神秘高手再次出现,对方就算再少一半的人恐怕也能轻松搞定自己等人。
在床上躺了良久,翻过身伸手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纸盒,打开盒子,拿起那有些泛黄的喜羊羊布娃娃,就这看着它怔怔出神。
多少年前,他也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虽然当时家里没有现在怎么富裕,但是一家三口子和和睦睦地过着美好的日子。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父母就开始经常吵架了,有时候父亲甚至外出好几天都不回家。直到八年前的一天,父母把年纪尚小的他独自一个人放在家里就双双出去了,可是回来的只有父亲。
从那时候起他就没有再见过母亲,一天下午,他放学回来后发现母亲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同时也包括母亲曾经送给他的玩具还有关于母亲的照片。这个布娃娃是母亲送给他的,也是他最喜欢的东西,那段时间他去上学的时候都会带去,所以才逃过一劫,可以说是他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
母亲消失后不久,父亲带了另外一个女人回家,也就是如今大厅中的那位,当时她来的时候那孩子就在她怀里的襁褓中。
老爸经常出差,这个后妈几乎从来就没有管过他的事,过年也没有给过他红包,生活费和零花钱他都是直接问老爸,同时他也从来没有叫个她一声“妈”,可能是因为他觉得她不配吧。
看着布娃娃发呆了不知多久,他收好思绪,藏好自己的布娃娃。打开手机QQ后他瞬间震惊了,好友列表中十多个好友给他发来消息,这十多个好友都是他的游戏好友,给他发消息的大致意思几乎一致:《战地风暴》游戏,美国联盟于今日(10月1日)进攻中国联盟,大肆破坏联盟建筑物,掠夺大量资源,请集合游戏列表中所有能叫上的中国玩家,团结一致向美方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