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师你还没走啊。”她手握着玻璃杯,喝了口温水润嗓,然后踱步到他身边,脑袋往他跟前凑着,想知道他在看什么。。
顾弈晗“嗯”了声,手背抬起贴在她额头,而后撤下,“还是有点热。”
“我没事,这点热明天就退了,现在晚了顾老师要不回去吧,不然家人也该担心了。”
对方安静了一会儿,也许是在思考。
“……嗯。”
他这回的确出来很晚,况且自己就算再担心总不能直接留宿在这,于情,他只是她的老师,关系并没有熟到那个份儿上,于理,不出意外的话,她今天晚上就能退烧。
于是他走了,留下满屋的暖气。
茶染看着这个人走,紧接着这个屋子就冷了下来,没有一点人气,舌尖抵着口腔内的软肉,微微皱眉“啧”了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这个屋子太孤单了。
又或者是下午顾弈晗带给她的意外,让她总想更得寸进尺些。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茶染猛得拍了拍自己脑门。
她趿拉着拖鞋回到房间。
五分钟后,她面无表情打通电话:“顾老师,我觉得要不你再照顾我一晚上?我……”
我什么?
她突然语塞,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可以把人叫回来。
“我觉得我晚上睡不着。”
这么胡扯一通一听就是假的话大概鬼都不会信,刚说出口茶染就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好。”结果对方答应得很爽快,爽快到差点让茶染以为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那就麻烦顾老师了。”她挂了电话,才想起原主母亲经常喝了酒,时间晚了就会直接来她屋里客房过夜。
她纠结半晌,默默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搬到客房。
事实证明,她有当预言家的潜能。
凌晨一点左右,客房突然传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接连着淡淡的酒气对着茶染迎面而来。
白母大概也是喝糊涂了,不仅对从来不关的房门竟然关了没有产生疑虑,就连床上多了个人都没发现,她胡乱脱了鞋,直挺挺躺下,没一会儿就传来睡着的鼾声。
茶染:“……”
第二天,面对白母大惊失色,一副“你怎么会睡在这里”“你怎么不睡你房间”“所以你房间到底被谁睡了”的惊恐表情,茶染一律视而不见,面不改色的扯了扯被白母压住的被子。
“起来,我要叠被子了。”
白母接连张了好几次嘴,想说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你还好吧?”
“好得很。”她说,“昨天有朋友住了一宿,是女生。”
白母半信半疑的点了头。
等她去开了主卧的门,不出意外的空荡一片,房间里没有人影。
于是她收拾收拾行李,去了学校。
这几天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艺术节这天,茶染呆在寝室里穿礼服,礼服背后是系绳的,像系鞋带那样,她自己一个人搞不定,于是叫了同寝的人来帮忙。
同寝的人手脚麻利地帮她系好,顺手理了理,对着镜子忽然“咦”了一声。
“依依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啊啾!”话应刚落,茶染便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脸,说:“没什么大问题,小感冒而已。”
看来原主这身子骨有些超乎意料的弱了,都一星期了还没好透。
室友还是不太放心,“依依你唇色好淡,我带了口红,你要不要补点气色?”她说着从包里翻出来。
茶染低眸看一眼,是很淡的颜色,于是她接过道了声谢。
临出发去音乐厅之前,她翻出自己带的厚厚外套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