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带着云深赶过来的时候,楼素晚已经晕厥了过去。
云深看着楼素晚肩胛处断裂的羽剑时,冷峻的眉头微不可觉得皱了皱,“她怎么会惹到那群人?”
楼素晚醒来时是在自己的房中,弄月守在床边哭红着双眼,见她醒来,更是哭得愈发厉害,“姑娘你可算醒了,若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我……”说着便是哭得更厉害了。
楼素晚想伸手安抚她,可一伸手,肩胛处的伤口扯着全身都跟着痛。
弄月见她痛得泛白的脸,也收了眼泪不敢再哭泣,连忙将楼素晚扶着让她朝右边侧躺好,嘴里还说着他们当时找到她的情况。
楼素晚从弄月的口中得知,弄月和云深两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位蒙面人,他们也未曾见到过那位蒙面人。
当时因着这剑尖有毒,她还未来得及问那位蒙面的恩人姓甚名谁,便晕厥了过去。
老夫人听人来报说楼素晚醒了过来,立马让方嬷嬷搀着她往玉京园的方向走,路上遇到了才办完事回来的江无介,江无介便跟着老夫人一起前往玉京园的方向而去。
楼素晚看着这浩浩荡荡的阵容有些诧异,老夫人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诧异:“当时袭击你的贼人可有说什么话?”
楼素晚摇了摇头,“他们未曾说什么,儿媳也问过,可他们口风很紧!”她如实的回答着当时的情况。
老夫人一掌拍在桌上,言语中全是愤恨:“如今他们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竟敢在启阳城行凶。”
楼素晚听得云里雾里,一向不喜言语的云深此时却是开口解了她的疑惑:“根据现场的尸身来看,那是赤阳道的人,而公子之前也遭过赤阳道的毒手。”
能被云深称为公子的人,只有叶清然,楼素晚的丈夫。
听完云深的话,楼素晚大抵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会对她动手。那些人之前向叶清然动过手,而如今在她大婚之日,众所周知叶清然已亡故,这些人便开始对她动手,这让她心里有着一个想法,一个极为荒唐的想法……
因着楼素晚的伤,将军府原本热热闹闹的喜庆均被老夫人下令给撤了下来,这让楼素晚好一分惆怅。
原本以为被老夫人推拒了的亲戚走访,这个年便也不会再有什么亲戚往来,谁知在年初二的当天,弄月急急忙忙的从外院撒着腿跑到玉京园,“姑娘,姑娘,公子来了,大公子来了。”
楼素晚的伤此番已然好了些,听着弄月着急忙慌禀报的话,任凭是她,也是非常惊讶,楼君之怎么来了,年初二出现在将军府,那算着这段行程,他岂不是半月前就出发了,二叔又怎么会答应让他来启阳城?
楼素晚还在分析着楼君之怎么会来启阳城时,楼君之在玉京园外扯着嗓子的声音早已经传了进来:“安京谁人不知道烟阳楼家的姑娘生得金贵,平日里磕碰都小心着不会有,如今才到启阳城不久,便受了这么重的伤……”
跟在他身后的江无介同江黛衣皆是汗颜,听闻这楼家的大公子楼君之男生女相,生得美貌非常,这一见,不假。再听闻楼家大公子温文儒雅,彬彬有礼,这……显然同传闻有着极大的差异。
楼素晚起身走到门口迎楼君之,看着自家哥哥从外院扯着嗓子吼到内院,心中一暖,虽说她知道楼君之性子与传闻中有着“些许”差异,但那也是在她和姐姐的面前,在外人面前,他一向做得很好,将楼家大公子的体面做得谁也挑不出毛病,如今竟是在这里这般模样,让她心中有些微微有些酸楚。
楼素晚等着江无介与江黛衣走后,才开口问楼君之:“你素来身子不好,此番离家这般久,二叔同婶婶怎会同意?”
楼君之接过弄月递过来的暖手炉,笑意盈盈的回她:“我要他们同意作甚?启阳传来消息说你受了伤,身为兄长来看望妹妹,本就应当,他们即便知晓,也不会多说什么的。你且放宽心将这伤好好的养好,届时我带你回去见见大伯同大伯母。”
楼素晚听着他的回答心下好奇:“启阳传了消息给你?据我所知,你从未出过远门,又怎么会有启阳的人传消息给你?”
楼君之见她一脸疑惑,慢慢的解释道:“你可还记得昔日与我们一同听卢先生课的管子骞?”
楼素晚点点头表示记得,楼君之见她点头继续道:“他前几年跟着家人来了启阳城,你嫁到将军府的事传得整个启阳城都知晓,他自然也知晓,我同他的书信往来中让他帮我多留意些,这才知晓你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