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听口音和打扮不是这里人哩!”长年在水上讨饭,皮肤被晒的黝黑小老头的船夫好奇的看着王建国这一身装扮道。
“是啊,我青州那边的。”吴越口音听着王建国有些头疼。
这吴越口音好听是好听,但现在并不是普通话白话普及的现代,他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还真一时半会听的不是很懂。
“那公子这是来杭州游玩还游学,可已有落脚的地?需不需要小人推荐一下?”
古时的船夫并只是船夫,他们有时候身兼数职,如果机会合适车、船、店、脚、牙他们也不介意做一做,而且在底层讨生活的,虽没有文化,但看人的眼光却很毒辣。
“这个……”王建国手搭着乌蓬,看着这西湖烟波中不断航行的船只,脑子不由浮出一句诗。
唐刘希夷《江南曲》之二:“画舫烟中浅,青阳日际微。”
“落脚地这个早就有了,不过这边却是需要老伯一下。”从原先画舫上山岳几人的身影收回,王建国扭头笑道。
“嘿,公子请讲!”一听真来活了,船夫赶紧道。
“我需要你带我找个能置换行头的地方,再向你打听几件事情,要是满意,这钱财少不了你的。”
“哎哟,公子这真是问对人了,这消息不说多灵通,但小人可是在这杭州城内生活了几十年,包公子满意哩!”船夫眼睛一亮,连忙把胸膛拍的邦邦响。
西湖并不大,即使在湖中央,划船过来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就行,很快王建国就上了岸。
先是让船夫带自己去裁缝店,置换了一身宋朝这时期的衣物,毕竟他现在这身现代衣服在这时候实在太过扎眼。
一身轻薄纱质的罗衫外配直裰,让王建国看起来真如那宋代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一般。
直裰是一种比较宽大的长衣,是一种下摆很长很宽,背部有中缝的大衣。
王建国这身叫“鹤氅”,有“又有大袖如中国鹤氅,宽长曳地”评价。是一种用鹤毛与其他鸟毛合捻成绒织成的裘衣,十分贵重。
至于那不伦不类于一直传统束发的古代短发来说,那就更好办了,一个黑色的文人巾帽就把脑袋遮盖的严严实实。
对于结账的钱财,那就只能感谢路上被他顺手牵羊的一位富商大哥了。
办完行头大变模样之后,王建国便向船夫打通宋朝关于道教的一些事情,一听到道教,这半老船夫的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起来。
看船夫毕恭毕敬的模样,王建国心中暗定。
道教在中华的历史上一直都是举足轻重的位置,特别是汉,魏晋,唐初,宋,明,这汉王朝中更是被推崇备至成为国教。
用鲁迅的话就是中国文化的根柢全在道教。
“那麻烦老伯再带我去一下杭州城最大的道观。”
“公子这是求神问道吗?哎呀,城北的白龙观是最灵验的,里面有个姓张的真人老爷是真神仙,有很多官家老爷都在那里应了验……”
在与船夫的交谈中,没多时两人便到了白龙观。
给了船夫一些钱财,让他离开后,王建国便独自向白龙观走去。
这白龙观坐落在一个小山之上,从山脚望去,在成林绿意下,隐约透出一丝白意,那是道观白墙。
整个道观很大,除了用于信客的亭台楼阁,那道观正殿也是极其巍峨,高翘的屋檐下是然然烟云。
这一路向上,从山道络绎不绝的行人就能看出这船夫所言没错,这白龙观的香火确实好。
到了道观正门后,王建国并未和一路而来的游客信徒一起进入,而是拉过一在门口迎客的小道童,把他揽到一旁。
“公子,你……你这是做甚?”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睡眼朦胧的小道童被他一拉一揽有些发懵。
“叫什么公子,叫道兄。”王建国眨了眨眼睛。
“啊!!”小道童更迷糊了。
“别啊了,带我去见你们观主,我是远方来的同参,现在找你观主有点事情!”王建国揽着小道童就向里走去。
“哦哦哦!”小道童混混沌沌点头。
穿过鳞次栉比的房屋,小道童领着王建国在一个间普通的小房间前停了下来。
“道……道兄,你先稍等片刻,我进去通报一下老爷。”
“去吧。”王建国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眯眯道。
“老爷,有个远方来的道兄找你!”小道童轻轻敲门恭敬道。
等了片刻,屋内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吧。”
听到回应后,小道童对王建国行了一道礼,然后恭敬道:“师兄,我就不进去了,老爷就在里面。”
说完就又行一礼,转身离开了。
王建国对他还了一礼,目送他离开后,整理了一下仪容,王建国便推门而入。
入目整个房间极其的简洁,一张蒲垫,一个桌子,一个神位。
神位前青烟绕目,一白须戴冠,慈眉善目的老道整好奇的看着王建国。
“你是何人,从那里来?到那里去?”
王建国瞥了一眼神位,神位上供奉的是骑着青牛的太上老君,他心中暗定这和船夫说的一样,是正一道的道场。
“晚辈正一上清派王建国,拜见张真人!”王建国摊着脚,压着背,姿态很低。
“嗯?上清一脉?道场叫什么?”
“嗯,上清一脉,道场在青州的云山上,不过我们这一脉枝大叶少,只有几个人。”王建国面不改色的扯谎道。
“几个人?”张道陵的直系世孙张纯风眯了一下眼睛。
随着皇帝自封道君,广推大兴道教之后,野道士是层出不穷,各种心怀鬼胎之人都行靠着这股东风扶摇而上。
不过张纯风并没有接着在说什么,而是里里外外的看了王建国一圈,这年轻的道人,暂且算他是道人,真的有着一副俊逸的皮囊。
“那你来这何事?”张纯风双眼清光,宛若稚子。
“晚辈想在真人这求个一官半职!”王建国对着张纯风又是一拜,然后目视道人,直言不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