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会计又说：“更有意思的是，那个小伙子居然还巴望着潘霜霜能真当他女朋友，结果，潘霜霜马上打断他，回应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据陈岚岚说，潘霜霜的新男友就像一个幽灵。
直到现在，潘霜霜自己都不能确定，他的出现，到底是出于他所说的一见钟情，还是另有隐情。
她之所以有这样的疑虑，完全归结于她与他之间恋情太过戏剧性的开始。
潘霜霜后来很多次不无遗憾地回想起那晚的情景，也许是出于“月老”的疏忽，或许是“月老”出于某种隐秘的目的，总之牵起她与他之间的那根红线时，确实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征兆。
三个月前的一个平平常常的晚上，潘霜霜像往常一样开始直播，如果不看当时的视频，她甚至都记不得自己当时的穿着和打扮了。她也是后来看了视频才知道他头一次的打赏，是在她唱王菲的《红豆》时。
陈岚岚说：“当时还只知道他的网名叫‘红豆生南国’，他头一次打赏就出手阔绰，送出了一艘‘游艇’。”
酒吧里一个刚做直播的女大学生发出“啧啧”的艳羡声。
“这只是开始，”陈岚岚说，“之后，每隔半个小时左右，那人就会送出一艘‘游艇’。”
那个女大学生含在嘴里的一口酒喷了出来。
顾会计说：“这‘游艇’是什么意思，值多少钱？”
女大学生两眼放光，说：“是直播平台里一种打赏的道具，一艘游艇等于人民币1314元。”
顾会计不愧是大国企的主办会计，一听倒吸一口冷气：“那他这一晚上不得打赏大几千哇，我想想都心疼哇，简直拿钱不当钱哇，要是让我这么平白无故送钱，除非打死我哇。”
陈岚岚看着顾会计笑了笑：“顾姐，那下面你最好不要听了，我怕你心脏受不了。”
顾会计说：“还有更刺激的？”
陈岚岚说：“那个‘红豆生南国’之后每天都会在潘霜霜直播时，每隔半小时左右就会打赏一次，并且都是‘游艇’，恐怖吧。”
那个女大学生一只手死死捂住嘴巴，好似在极力阻止自己叫出声来。我发现她眼眶都湿润了。
陈岚岚说：“这还没完，更恐怖的是，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不仅恐怖还更让人奇怪。”
顾会计眼珠就凸了出来，随后又眯起眼睛，说：“奇怪？怎么说哇？”
“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陈岚岚说，“要知道，直播打赏，隔三岔五来一次很寻常，要是一连持续好几天，那就必有所求。约主播见个面呀，吃个饭啦，甚至约个会啊，等等，等等。一句话，花出去的钱，得有相应的回报，要不然，你当那些人傻啊，脑子坏掉了？！”
顾会计瞟了一眼那个女大学生。
小姑娘羞红了脸。
顾会计咽了口酒，说：“这倒也是，非亲非故的，好比公司入账，哪有平白无故的进账哇。”
“哎，顾姐，你还别说，还真有，”陈岚岚说，“那个‘红豆生南国’偏偏就是个例外，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