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到底是眼前的人还是他的灵魂吗。”宋易庭轻佻眉尾,自己在不经意的思考起来。
“连你都很难说清楚吗,看来我今天晚上再怎么纠结也是徒劳无获了。”威廉自嘲的笑笑,搬来阳台边的躺椅扬出直爽的笑容,“连康你都解释不清的事情,还真有啊。”
“有啊。”宋易庭单手接过躺椅翻身躺上去,入目的月光撒入寂静平和的庄园,照在两人的脸上,皆是不同的温度。
“明天一切就会水落石出了。”
很快就能回到她的身边了,无论是人,还是灵魂。
“温霜。”邓言扶起从床上微微抬头的温霜,为她调整好枕头的位置靠着。
“嗯。”那双许久不见的深邃黑眸再度睁开,仍是清透又厚重的出世感。
“我们本来是打算把你送到F国转院接受治疗,没想到你居然提前醒过来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想在医院开一个发布会。”邓言说的眉飞色舞,嘴角止不住的往两边咧开,像是快要忍不住大笑般,“我都没想到你可以醒的那么快。”
温霜依然目无波澜的坐在病床上,肢体还是有些僵硬,她勉强抬起头看向在病床旁上蹿下跳的邓言,缓缓的开口:
“宋易庭呢?”
病房的气氛非常明显的降到了冰点,前一秒还在病床前后来来回回自言自语的邓言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没有转过头,望向病房外的窗户像是深吸了一口气。
“你知道的,宋易庭在哪里?”
邓言的后背明显有些僵直了,但还是笑呵呵的转过身,用那像哭一样的笑掩饰着尴尬。
“这花挺好看的......”他把玩着花瓶中的花店,不小心把一片枯叶掐下来,连忙甩了甩手轻咳了两声,“咳咳,就是有点不能摸......”
温霜躺在病床上无语的看着面前做贼心虚的邓言,视线落在了被他拽下了花片上面。
“这花是宋易庭送来的,他已经一周没有来了对吗?”
“诶~对!”邓言依然进行着他不自知的尴尬爆破表演,“这家伙肯定又跑哪里玩去了都不来看你!等你好些了我带你去打死他!嗨!”说罢还装模作样的像花瓶吐了口水。
“汗擦擦吧,表演课不是这么上的。”温霜没有再看向邓言,只是静静的看向晶莹剔透的水晶花瓶,大概也能猜到一二,以宋易庭现在的情况,去F国治疗的费用如此昂贵他定然是承受不了的,所以是......
在关键时候看清楚我这个拖油瓶的坏处,丢了吗?
温霜的呼吸变得有些难以继续,她咽了几口口水,看向不远处正打算逃跑的邓言。
“多久能出院?”
“出......出院?”邓言瞪大眼睛看向温霜,满眼的不可置信。
“姑奶奶你脑子没事吧,你刚刚从昏迷了几个月的身体里醒过来,检查都没做全你就想着出院?”
“邓言我发现这几个月你的话真的变得很多。”温霜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创口,叹了口气。“我不出去,怎么找宋易庭?”
不听不要紧,一听要人命。邓言险些怀疑出问题的是不是自己。
“你要去找宋易庭?你找他干什么?”
“当然是......”温霜比了一个抹脖子的表情,邓言被吓了一激灵。
“姑奶奶我的好姑奶奶,你就歇歇吧,你现在的样子连下床都困难,更别说去找他了,就算你能走,C国你人生地不熟的人没找到自己就先冻死街头了,所以我说啊,你就老老实实带着我们医院,有我在这里你绝对是最最最尊贵的千金大小姐待遇好吧?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最重要。”邓言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堆,温霜都没听进去,除了一句。
“好吧,我不走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温霜合上自己的双眼,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那双乌黑漆亮的眼睛。
邓言连忙点头,扶温霜重新躺好,如获特赦般的离开病房,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用另一个宋易庭走时留下的手机拨通了唯一的那个列表联系人。
通话几乎瞬间被接通,电话那头响起熟悉的低沉磁性的声音:
“温霜怎么了?”
邓言愣了一下,似乎还没有组织好语言,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急促了些:
“发生什么事了?”
邓言猛地咽了几口口水,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你别担心不是坏事,我就是想告诉你温......卧槽,喂?喂?”
电话突然被对面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中断,邓言被吓到愣住,只是捏着电话不断地喊:
“宋易庭?还在吗?喂?宋易庭?”
对面早已经没有了声响。这下邓言彻底瓜了,他死死的盯着电话那头已经断线的界面,密密的细汗从额尖不断的流下。
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