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休给自己的关键词是:
倒了,八辈子,血霉!
引领自己的老生简直是废……文明,对,不能说脏话。
简直是个铁废物!
先不说谁也打不过,对,谁也打不过。
就说遇到麻烦,第一想法是躲。
若不能躲?那就逃!
若不能逃?那就求饶!
若不能求饶?我就死给你看!
简直是一条龙的怂。
俗称,怂包。
好,这些都可以不说。
你作为一个老生,最基本的东西应该不会出纰漏吧。
可偏偏,就把修行的口诀给忘了。
皮休这个气啊,差点没有给唐太源一板砖。
别人都说老生带新生,到自己这里,怎么就新生带老生啦?
啊呸!
什么新生带老生。
明明是新生带弱智!
唐太源当然不知道现在皮休内心的想法,他还在苦苦思索。
“第一句是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不对,这不是第一句。”
“我再想想,对,是这句,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谋,其脆易泮,其微易散。”
“哈哈,我记起来了,就是这一句!”
“……呃,第二句又是啥呢?”
皮休能听到唐太源的声音,他也没有理会,径直往前走。
自从昨天经历李英杰的拦截后,今天倒也顺利,没有人挡路来抢令牌。
加上不能修行,皮休这一路是闲得无聊,只能时不时撕下一小块蟒蛇干来嚼!
大约中午时分,皮休刚坐下来,准备开锅做一个爆炒蛇肉,却看到前方一块土丘山正聚集着几个人。
而且,皮休不仅看到几个人,还看见一只雪白的仙鹤。
皮休记得,以仙鹤为坐骑的只有常洛水一人,这么说,前方是常洛水的队伍?
唐陌柳那刁蛮妞就在常洛水的队伍里,不如去把她身上的令牌抢过来?
这样正好气气她,让她知道她的爹不是万能的,至少皮爷我不买账。
说干就干,皮休也不与唐太源商量,直接向着常洛水的队伍走去。
不多时,皮休就来到常洛水队伍的近前。
“嘚,我是来打劫的,唐陌柳,你个刁蛮妞赶紧把令牌给爷乖乖交出来。”
皮休陡然出现在常洛水等人面前。
常洛水的队伍也是四人,除去常洛水与唐陌柳外,剩下的两人也是女的。
常洛水应该是只带学妹,所以四人全是女的。
四人齐刷刷的盯着皮休。
皮休也瞧着这四位美女。
只见四人脸色煞白,面无表情。
一时之间,皮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尴尬被定格。
让人极其莫名的感觉袭遍皮休全身。
皮休终于反应过来,他轻咳一声:
“呃……气氛有些尴尬啊。”
唐陌柳狠狠瞪着皮休,陡然开口:
“还令牌,都被抢光啦,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吧。”
“你真是混蛋,我们令牌都被抢光了,你还来嘲笑我们。”
“呜呜呜……”
说着,唐陌柳就哭起来。
皮休整个人愣在原地。
常洛水她们的令牌都被抢光啦?
皮休赶忙上前,问:
“这不是真的吧?”
唐陌柳泣不成声,她似乎把皮休当做了发泄对象,所以才嚎啕大哭。
听到皮休的询问后,唐陌柳更显气愤,她直指常洛水的仙鹤,说:
“你看看,仙鹤都受伤了。骗你,你值得骗吗?”
皮休瞧着仙鹤,果真,常洛水的仙鹤严重受伤。
这仙鹤仿佛是从火堆中跑出来的,雪白的羽毛有少部分被烧焦,散发出一股头发被烧的臭味。
仙鹤耷拉着脑袋,躲在常洛水身后。
常洛水的状况也不好,脸庞别熏得有些泛黑,衣服破破烂烂,隐露出几块雪白的肌肤。
她轻咬着嘴唇,瞧着皮休,没有说话。
显然,她内心现在极为难受。
不仅是因为她自己受了伤,而是因为她没有保护好唐陌柳几人的令牌。
这时候,唐太源赶了上来,他骑在猪背上,仔细打量这番光景后,陡然插嘴道:
“是许悍那混蛋干的,是吧,常洛水。”
皮休盯着唐太源。
唐太源嘿嘿一笑,对皮休说:
“我修炼口诀记不住,但是别人坐骑的特征、坐骑的特性还有习惯什么的我最了解。”
“仙鹤明显是被火烤过,哦,呸呸呸,不好意思,用词不当,是烧过。”
“骑士系内,能够喷火而且目前在试炼林内的,只有他许悍的赤炎狼。”
皮休听完,盯着常洛水。
常洛水点点头,没有说话。
倒是唐陌柳,她显然不甘心,告诉皮休说:
“那学长,不,他就是混蛋,比你还可恶的混蛋。”
“学姐被刺客系的刺客偷袭,正在交战中,那混蛋竟然一口大火喷向学姐。”
“当然,也把那刺客系的人给一口火喷走了,但是我们走不了,所以令牌全部他抢走了。”
皮休听完唐陌柳的诉说后,他点点头,反问唐陌柳:
“你这是在向我诉苦吗?”
唐陌柳瞪着皮休:
“不,我是在……我是在告诉你我遇到了一个比你还恶心的大混蛋。”
皮休却嘻嘻一笑: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是在让我可怜你,毕竟我从不会可怜人。”
唐陌柳咬着牙,她简直是恨透了皮休。
可是,她现在又不能奈何皮休。
一股闷气陡然憋在唐陌柳的胸口,她难受得失去理智,断然上前,一脚踢在皮休的大腿上。
皮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踢给弄懵了。
不过还好,皮休从小就淬炼身体,唐陌柳这一脚对他没有任何伤害,只是稍稍有些疼痛。
心头不计较,但是皮休却不会让唐陌柳觉得这一脚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皮休断然哼道:
“你个丑八怪敢踢我,皮爷我几时吃过亏?”
“行,你踢我一脚,我就扒光你衣服。”
说着,皮休朝着唐陌柳冲去。
唐陌柳自知自己不应该把怨气发泄在皮休身上,所以看见皮休冲向自己要报复时,她突然感到害怕。
这两天,这么多新生中,她可以说,她最了解最熟悉的人就是皮休。
因此,听到皮休说要扒光自己衣服,她是深信不疑。
“皮休,你别过来,我……”
“你什么你,婆婆妈妈的,不就是扒光你衣服么,有什么好怕啊。”
“啊……”
唐陌柳躲到常洛水身后。
常洛水脸色憔悴,脸色白得可怕。
她瞧着走过来的皮休,陡然开口道:
“你有本事扒我的衣服吧,别对她动手动脚。”
皮休完全想不得常洛水会给自己来上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仿佛是一颗炸弹,炸得皮休头皮发麻。
随后,常洛水竟然真的闭上眼,一副任皮休为所欲为的模样更让皮休神情恍惚。
说真的,皮休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形。
哪怕是他十岁那年,偷看到林鸳鸯的全身,他心中有的只是好大,头脑也没任何的不清醒。
可偏偏现在,常洛水所表现出的气势让皮休败得极为彻底。
皮休终于开口道:
“学姐,有话可以好好说,我开玩笑呢。”
常洛水沉默着。
在这种沉默之上,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这得多难受?
皮休再次开口:
“学姐,不就是几枚令牌么,我给你,我给你。”
说着,皮休就把属于自己的十枚令牌全部拿出来,放在常洛水面前。
皮休感觉十枚令牌太少,他转身过去,瞧着唐太源。
唐太源知道皮休想干嘛,他也只能掏出五枚令牌来,说:
“那,那我就把我替未来的我收的赔偿拿出来吧。”
皮休摆摆手:“全部。”
唐太源急了:“全部怎么能行,这是我的。”
皮休冷声道:“我出去举报你搞忘修行口诀,没有教我修行。”
唐太源脸色陡变,他瞪着皮休:
“皮休,我们好歹是一队吧,怎么能把所有令牌给她们啊。”
皮休怒声道:“正因为我们是一队,所以我找你要,你给还是不给?”
唐太源没想到皮休会发火,因为他从皮休的眼神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怒火。
无奈,唐太源只能拿出他自己的十枚令牌,放在常洛水面前。
同时,他还不忘记给自己脸上贴金,对常洛水说:
“别嫌少哈,这是我全部家当,毕竟同学一场,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终于,常洛水睁开了双眼。
常洛水瞧着地上的二十五枚令牌,她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不是在求你们可怜,我是让你们羞辱我。”
唐太源听到这话,他立刻转身,准备将自己的令牌捡回来。
可皮休却一把抓住唐太源,阻止唐太源将令牌捡回来。
同时,皮休对常洛水说:
“学姐,这不是可怜你,而是与你做的交易。”
常洛水盯着皮休:
“交易,什么交易?”
皮休轻笑一声:
“唐太源忘记了修行口诀,他不能教我修行,所以他准备用这些令牌来换取他忘掉的修行口诀。”
常洛水不由盯着唐太源。
唐太源摆摆手,也承认道:
“一年多时间呀,也没用过,又复杂,记不住很正常。”
常洛水听到这话,她脸上浮现出的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终于,常洛水在再次沉默后,她点了点头,对皮休说:
“好,你们不能后悔。”
皮休点头:
“绝不反悔。”
而唐太源直愣愣的盯着地上的二十五枚令牌全被常洛水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