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松和安卜月两人的关系,处到了历史高点,所以虽然担心大伯的安危,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即使远离了家乡,琳琅没了,伙伴没了,功武也修炼不了了,想成为知名浪客的梦想可能也实现不了,但长松每天依然都是笑容满面的。。。
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啊。。。
他们两人按照长石的吩咐,把山坡上的储藏室修缮的完美无瑕。
基地得建,但生活不只工作,还有娱乐,闲下来的日子,长松带着安卜月,悠哉悠哉的潇洒在海岸线上,他会教她学游泳,她会给他讲菜谱,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嬉戏着,他们像世外桃源的隐居高人那般生活着。
等到长石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中间他回来补充过一次树丝绳,半夜回来的,夜黑风高,长松甚至看不清大伯的模样,不过他好像又受了重伤。
再一次回来的时候,长石依然是托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满身伤痕,咳嗽不停,四肢无力,看得出来,比上一次受的伤更严重。
整整六天,长石才在长松和安卜月两人的照顾下慢慢恢复过来。
大伯回来的时候,长松已经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要问个清楚明白,有美人相伴,虽然日子过的挺滋润,但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总归是不好的,而且是和自己切身相关的事情。
第七天的时候,长石恢复的看起来终于像个正常一点的人了。
这日傍晚,长松和安卜月两人还在海边捡石块,那次大潮之后,海边忽然出现了一些看起来很奇怪的石头,有大有小,五颜六色的都有,无论白天黑夜,揣在怀里,都有一种发烫的感觉,像天然的热源。不一会儿,长石便将他们唤了回去。
两人回到石屋,长石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神色看起来很好,恢复的不错。
他道:“孩子们,经历了这些天的事情,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疑问,也想知道我是怎么受的伤,是否已经找到那刀尖岛的秘密。唉,怎么说呢,这些天里我一直都在思考,应不应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们,在我们迷失的日子里,虽然你们两个都表现得特别出色,但归根结底你们还是孩子,这些沉重的事情本应该我一人来承担,但现在,我已感觉到有心无力,总而言之,我已经尽了全力,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长石说完又是一声叹气。
预感到事情的不妙,大伯所带来的悲伤气氛在悄无声息的蔓延,长松想赶紧安慰一下,却被安卜月抢先一步说道“大伯,不要灰心丧气,其实我们都知道你为了我们已经拼尽全力了,当然不会怪你了,我们是一个集体,应该互帮互助,你把事情说给我们听,说不定我们有更好的想法呢。”安卜月说完,转身看向了长松。
“对啊大伯,人多力量大,虽然我们还是孩子,但现在我们就是一个集体,有什么事情您就告诉我们,大家一块承担。”长松附和道。
长石看看长松,再看看安卜月,曾几何时,自己也有他们眼中的这种坚定,但现在,他只感到疲倦,疲倦到看不到一点希望。他缓缓说道“这黑暗深渊,从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
“陷阱?”长松安卜月两人惊讶的异口同声道,
“对,自上次我一人出海,到了那刀尖岛,借用绝流之力和我们制作的攀爬工具,成功的登上了刀尖岛,但让我意外的是,那岛并不是天然形成的,在那岛上的石门里,发现了刻在石碑上这黑暗深渊的秘密。黑暗深渊,其实是由雾隐门八位长老设置的一个幽冥结界,结界的守护者是继承了八位长老部分功力的机关术人,这些机关术人分别守护者八个刀尖岛,想要逃离黑暗深渊,必须打破幽冥结界,而打破幽冥结界,只有打败这些机关术人这样一种方式。”
长松一心想要成为一名浪客,自然对这些事十分感兴趣,只是这雾隐门是哪个门派,幽冥结界又是什么,他一咕噜丢给长石太多问题。
“不要着急,且听我慢慢讲来。说起这雾隐门,并不是泊地国中原门派,而是由来自倭国的八位传道使者创建,当年帝国的上一个皇帝在位时,来自倭国的八位使者,想要将倭国的道术传到泊地国,但泊地国采取闭关锁国,愚化国民的方式巩固统治,自然不愿这些人开导国民,便将八位使者当做歪门邪道予以驱赶,而这八位使者并不是普通的人,他们武艺高强,修炼成果最低的,也已经是五重绝流,既已经达到了绝将水平,这些人当初来到泊地国,施展的绝术,招式很是奇特,同绝流高手,一定是比不过他们的。
单单是一个达到绝将的修炼者,在泊地国已经算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存在,且不说其余七人的功力如何,绝对不比绝将水平低,强悍的实力,意味着他们有了说话的资本,所以哪里能忍受被皇帝如此羞辱,他们在即将离开泊地国时大肆杀戮,惊动了朝廷,朝廷派出大内高手,整整数百人,才勉强将他们击败。当时皇帝留了他们一命,想让他们带话回去给倭国领袖,展现一下泊地国的实力,却不想这些人哪里会服气,撤退的时候便在这大海上布下这黑暗深渊,祸害国民,这些年来,已经有不下于千人被困死在这黑暗深渊当中了。”
“不下于千人,可是我们并没有在这里碰到过其他人啊”安卜月疑惑的问道。
“幽冥结界产生的黑暗深渊就是一个无休止的循环,我们只不过处在循环的一个通道当中,或者说一个黑暗深渊当中,幽冥结界有很多个黑暗深渊,他们并存在同一个维度,同一个时间,却在不同的空间,所以我们看不到其他人。”
听着大伯的娓娓道来,长松想着,不用说,大伯肯定是被那机关术人打伤的。如果正如大伯在石碑上看到的那样,只有打败机关术人才能打破幽冥结界的话,那么他们先前想出来的利用树丝绳判断航行路线的方法自然是没有用的,可是要是那石碑上得话本就是那八个使者用来妖言惑众,蛊惑人心胡说八道的呢?
“那么大伯,我们之前采用的利用树丝绳判断航行路线,找出端倪的方式有用吗?那石碑上得话会不会是那八位使者用来吓唬别人的,他们可是一些卑鄙无耻的人。”
“我自然是试过的,但每当船航行到刀尖岛周边,那树丝绳便开始胡乱随风飘动,每一次我们经历一个循环,总会有黑夜出现,而黑夜的设置,就是为了让我们迷失方向,等到由黑暗变白天的时候,树丝绳便会变得杂乱无章,再也找不到确定的方向。黑暗深渊每一段时间都会发生一次灾难,不知道这双重岛的灾难是哪一天,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躲得过去。”
显然长石走之后,双重岛的涨潮事件他是不知情的。长松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大伯听,安卜月就静静注视着他,眼神里满是崇拜和感谢,真不敢想象,当时没有这个愣头小子的话,那种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该怎么度过。
“孩子们,苦了你们了,都是我无能,打不过那机关术人,否则一定可以带你们回家的。”长石说着,偷偷掩着面,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哀莫大于心死。
长松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大伯有如此难过绝望的时刻,紧忙说道“大伯,不要着急,我们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就是就是,大伯,虽然看起来情况确实对我们不利,但是一定会有办法的。”安卜月也看出了长石的绝望与无助,其实在他心里,已经特别感谢长石了,没有长石,就靠着她和长松,能不能活到现在都还是未知数。
长松迅速转起了自己的脑袋瓜子,焦急思考着办法。如果是那八位使者在把守幽冥结界,就算打不过他们,自己年轻,熬也能把他们熬死,但这八个恶心的东西竟然选择让一群没有智商,没有年龄的机关人把守者幽冥结界,虽然功力下降了很多,但这样一来,机关术人无生无灭,就只能强取无法智夺了。
大伯是修炼过功武的人,虽然当年没有多少成就,但是如果有大伯教授自己和安卜月修炼功武,三人合伙是不是和那些机关术人就能拼一拼了呢?
“大伯,虽然你一个打不过这些机关术人,但是你可以教我们修炼功武,然后我们合伙去挑战它们啊。”
听到此言,长石犹豫了一会,接着说道“那石碑记载,机关术人共八个,每个机关术人都继承了一部分对应使者的功力,一个刀尖岛一个机关术人,只有先打败第一个机关术人,第二个机关术人才会出现。每一个黑暗深渊都有它所处的特定空间位置,比如我们所处的黑暗深渊,是第六空间,所以我们只要依次打败前六个机关术人,便可逃离这黑暗深渊。这些日子里,我们一直碰到的刀尖岛,就是第一关,我虽然很久没有动过武,功力已不比从前,但拼尽全力后还是将它拿下,只是碰到那第二关时,便已不是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