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脏乱不堪。
谁能想到刑场的地下已经被掏空,建造出一个密不透风的地牢。
老鼠在这地牢里四处乱窜,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冰冷的铁链牢牢的镶嵌在墙壁中,另一头拴在一个女人的脖子上,锁链很短她只能靠坐在那里,就连躺下都做不到,女人脖子被勒的青紫。
她正上方的牢顶的有几故意打穿的洞,滚烫的血顺着那个洞滴下来,掉在她的脸上,她仰头接着,细细的感受那液体,直到它失去温度,泪水悄声无息的从眼角滑下来。
“第七个……萧家第七个…最后一个了啊。”女人自顾自的说着。
“对啊顾梓若,萧家最后一个,你的萧二哥也死在断头台上,他的血就在你脸上,你感受到了吧?”
君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女人浑身的衣物被汗水浸透,墨发紧贴在脸上,下身光着腿,两腿之间的血腥味更浓,她此刻狼狈的模样让君榕眼中出现病态般的疯狂。
“你很快,就要失去你最后一个亲人了……”
说着从跪在地上的接生婆手中接过刚刚出世孩子,那孩子睁着眼睛,看着君榕也不哭,冲着他咯咯的笑。
顾梓若如同死水的眼中终于出现波动,颤抖的用她那沙哑的声音道,“君榕…你不能杀他,你在恨我,那孩子也是无辜的啊,他是你的骨肉!你的孩子!你要杀要剐冲我来!放了他!!”
顾梓若说着说着渐渐压抑不住恐惧,声音尖锐,一双凤眸里如同淬了毒一样,狠狠地盯着君榕,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若敢动他,我就是死也要把你跟那贱人挫骨扬灰!”
君榕见她面目狰狞的样子,像是那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看着不寒而栗,但听她口中威胁的话语,倒也是气急,“你怎么会死?你怎么能死?朕要你痛苦的活着!活得越久越好,而且,你竟然还以为这野种是朕的孩子?
朕看你都恶心,怎么可能去碰你?那日下药之后,是睿亲王进了那间屋子,这野种是睿亲王的孩子!而你还亲手杀了这野种的父亲!”
“啊啊啊!!!”顾梓若失控尖叫。
“君榕…你怎么敢?你怎么就这么心狠手辣?我顾梓若有哪一点对不起你!?竟换得你这般对我!?”
一旁站着的齐衡见顾梓若如同疯魔了一般,直接上去按住了她,以免她发疯伤了君榕。
“你没有对不起朕的地方,只是朕看不惯你那张扬跋扈的样子,哪有娇儿半分温柔体贴?
很快你的孩儿就会下去跟你的外公他们团聚,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君榕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把婴儿从襁褓中取出来,高高举起,而那婴儿似乎才感觉危险,啼哭起来,君榕看着顾梓若疯狂挣扎尖叫的样子,狠狠地将手中的婴儿摔在地上。
随着‘嘭’的一声后,一切都安静了。
顾梓若眼睁睁的看着地上红白流了一地的婴儿,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神似询问一般。
问什么?为何要让他来到这世上吗?
明明刚刚还在自己腹中,把自己折腾的死去活来,出生时还精神充沛的,怎么现在就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呢?
这一幕让杀人如麻的齐衡都别过头,闭上了双眼。
齐衡的手松开了顾梓若,她也没有往婴儿那里爬,因为她根本就够不到,连抱抱他都做不了。
她凄凉一笑,温柔的望着已经失去生息的婴儿,“娘来陪你了。”
话音一落,摸出了藏在身后的匕首。
齐衡一惊,摸向后腰已经空空如也,“我的刀……”
“梓若!”君榕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