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勤伯府前来退婚的消息,刚到校场的墨均也匆忙的骑马返回家中。
在门口下了马就听到自家夫人哭的甚是伤心,抱着女儿哽咽的诉说着受到的委屈“你大哥刚成年时,家室丰厚又没有通房小妾的,谁不惦记我们家啊,偏他们家的老太太和你祖母是手帕交,死乞白赖的凭着关系才将婚事定下,现在呢?我们家失势了,就找个烂大街的借口来退婚了,还派了个下人来,这是在打我们家的脸啊,他们欺人太甚”
一席话说的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的,听的他这个糙汉子也是一顿心疼啊,他走上前去替代了女儿的位置,轻轻的顺抚着她的背安慰道“夫人,切莫伤心”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将她所有的委屈都勾了上来,文梅眼神犀利瞪着他控诉道“都是你害的,如果你还是二品将军,他一个只有名头的勤伯府怎敢如此的对待我们家?“
“母亲,这勤伯府的确是可恨,但也从此事看出,他们家不是结亲的好人家,若与他家联姻,以他们家这种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难的品性,指不定还怎么坑害我们家呢“墨兮匀劝道。
“夫人,兮匀说的对,如果和他们攀上亲家,我们家未来可就鸡飞狗跳了“
“说不定还得感谢他们的退婚,放过了我大哥,给了我大哥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你们父女俩在这一唱一和的畅想着好事,都不睁开眼看看现实么?现在的墨家不仅官阶低而且还失去了文家这个有力的靠山,就像孤立无援的一叶扁舟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大海,这样的条件还怎么给你大哥寻个好亲事啊“
“母亲,正是这种没落的时候才能考验人性,才能知道谁是真正看中我大哥的人品而不是我们家的家世”
“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你们谁为你们大哥考虑过?适龄的年龄被退婚,没落的家世,莫测的前程,这样糟糕的状况,我能不为他揪心么?”
母亲的话好像为他们描述了大哥悲惨的一声,一种心疼的感觉让她难受,怒而转身,一路上杀气腾腾的踹到了花园的盆栽,责骂了身边的贴身丫头,赚足了后院下人的注目礼来到了墨琰居住的院子,正好碰上从屋内出来换热茶的非尘“小姐”
墨兮匀脚步未停的从非尘手里抢过托盘连着上面的杯子直接砸到地上,然后掀起珠帘就进去了。
看着态势不对的非尘要跟进去就被白霜给压制阻拦了。
“既然你现在在墨家就要安分守己,不要以为父亲护着你我就不能动你,墨家是被你连累成没落贵族了,大哥也是被你连累的退婚了,你是冲着墨家来报仇的么?”声调高扬,语气愤怒的指责道。
得益于墨兮匀来时的声势浩大,一些下人就追随着她的脚步聚集到了竹院的门口,尤其是被安插在墨家的一些眼线,传递墨家的一举一动都是他们本职工作,而且现在墨家小姐怒气冲冲的跑到养子的院子,里面隐藏着巨大到爆炸性的信息在等着他们挖掘传递,有利的信息一旦让外面的主子爷高兴,大手一挥的赏赐足够他们过几天主子爷的生活了。
听,屋里传来哐当的声音是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屋外近身侍候的下人的脸上都是担心、焦急;只听到了一个哐当的声音,小姐才砸了一个花瓶啊,院外的下人脸上是不够、遗憾。
“父亲曾经在我们面前将你夸得是前没有古人、后也不一定有的,十二岁就被皇帝钦点不用科举可直接入朝为官的神童,也是学过‘常拟报一饭,况怀辞大臣’的,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我墨家?传出丑闻毁了我大哥的亲事“叙述时声调下降趋于平缓,最后两句的责问声调的提高万分刺耳。
丁零当啷的声音一连串的从屋内传出来,不同瓷器落地的姿势不同碎裂的声音不同,屋外的非尘使劲的挣扎想要逃脱白霜的桎梏去屋里保护自家公子;院外的众人是听不出哪个瓷器砸在了地上,但这不影响一连串的丁零当啷的声音带给他们的愉悦感。
瓷器的声音刚落下,都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随即传来小姐的声音“白霜,去叫大夫过来给三哥包扎下胳膊“,顿时众人都一个想法:小姐打伤了三公子还请了大夫,责骂不够还动起了手。明日消息的头条就是:墨大公子退婚,墨小姐迁怒墨三公子还打伤了他。绝对是爆炸性消息,准备拿主子的赏赐花钱吧。
屋外以为妹妹单殴哥哥,而屋内:墨琰安稳的坐在书桌旁翻着书,墨兮匀挑着他屋内的摆设的瓷器砸着玩,一声闷哼是墨兮匀趁他不注意拧了下他胳膊,无意识的发出的声音。
她临走时用眼神示意了下他的胳膊处,又派人给自己叫大夫,看来要给自己做个假伤口来蒙混外面的悠悠之口啊,聪明的姑娘,墨琰挑眉笑道。
墨均刚安抚好自己夫人,又听到女儿把养子打伤,就派人将他们都带到书房。
离书房还有几步远时,墨琰就听到墨均的怒吼声“墨兮匀,你给我起来,谁让你坐的“
距离书房越来越近就听到她的声音也越发的清晰“父亲,您放着的椅子不就是让人坐的么“的确是她的风格倒打一耙的反问,狡黠可爱,机灵机智使自己避免掉责罚。
“你是犯错之人,没有资格“墨均气道。
“父亲,咱们家穷的连几个瓷器也买不起来了么?我不就砸了他房里的几个瓷器么?实在不行我掏钱也行”
强词夺理、死不悔改的样子着实让墨均生气,他怒喝道“墨兮匀”
又一声暴喝传来,父亲是真的生气了,他疾步走上前敲门打断了父亲“父亲”
从他进门,墨均的视线就在他的身上上上下下扫视了几遍,不放心的问道“琰儿伤到哪了?严不严重啊?”
眼神从她身上收了回来,他刚护了她她却没个表示,早晚得让她连本带利的还回来“父亲放心,兮匀只是砸了些瓷器并没有伤到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