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墨父就让人做了个木制轮椅给墨琰。墨兮匀来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试着运用轮椅。太阳渐渐的移动到半空中,日光的温度越来越热,她上前推着轮椅将主动权握到自己的手里推着他向室内走去,然后开始逼供“有很多办法能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为什么要用苦肉计引蛇出洞呢?”
墨琰闭上眼睛靠在轮椅上任由她推着:这个笨蛋以为自己和她一样,为了一个区区的幕后凶手使用苦肉计?能配得上苦肉计的计策她都不敢想,估计这个笨蛋也不会想到用泄露自己故意摔伤腿的秘密来威胁得到答案?“我这个养子在文家的小溪山上摔断了腿,仔细想想这里的关系?”不抱有希望的提点道。
从墨兮匀这个角度看,剑锋利刃划出的眉凌厉、宽刀阔斧凿出的侧脸立体,立挺的鼻梁,越发的好看了。现在的他又多了几分难以琢磨的神秘,越发的诱人沉沦。沉迷美色的她反应慢了半拍。
进喜摸着自己手里的茶杯,温度刚好可以入口,双手恭敬的呈给袁珏,小心的试探“殿下,林仕图是听懂了您的暗示,可是他这次的事的确是办的不利”
“的确是不利,留下了隐患”五皇子袁珏揭起茶盖压了压杯中的茶叶。
进喜察觉到自家主子语气温和,一点也没有事情办砸了生气发怒的样子“爷,您的意思是“
“在文家的地盘上,墨均的养子却摔断了腿,都得好好的想想了”自动的用茶盖拨弄着茶杯。
“虽然没除掉墨琰,但是墨均最疼这个养子,表面上对文家没什么,心里肯定是难以释怀的,林仕图的无心安排却恰好里间了文墨两家“进喜猜测着自家主子的未尽之言。
“这些事情还不足以离间,明天下朝后你再去给他们施压“
“小的明白“进喜恭敬道。
“他们两家势如水火,墨家暂时交还的兵权,父皇会给谁呢“袁珏放下杯子,双手交叉置于脑后,懒散的躺在椅子上。
“当然给殿下您了,几个皇子里只有您尚武,而且还多次平叛有功”
袁珏摘下手中的玉扳指扔给他,笑骂道“属你精的跟个猴似的”
“你是利用这个机会反过来给他们下套”扬起的声调里满满的惊奇,墨兮匀将轮椅转过来和他面对面,激动的望着他。
有点惊讶于她对计中计的透彻理解,他睁开眼睛正好望进她的眼睛里:眼睛里有光,明亮闪耀,光后面有火苗,燃烧爆裂,眼睛深处的火苗投射出前面的光,也投射到他的眼睛里,眼底也有被灼热过的滚烫,兴奋、激动,从她身体里爆发出的感染力也如一股热浪将他包围。
大佬的聪慧惊艳到了她,自己笔下的人物优秀的令自己膜拜,从血液、细胞里生出的满足、骄傲、自豪,超额、爆棚的成就感足以令她兴奋的忘乎所以。眼波扫到桌子上的橘子,伸手拿过来剥开递给大佬,讨好的问出自己的另一个疑惑“他们是用什么原因才将你骗上去的呢?而且非尘怎么没在你的身边呢?“
“派来约我的小厮一开口我就知道是个局,所以我就去了”
“明知道是个局,还不知道深浅,你怎么就敢去?”
“我不去就不知道对手想给我摆什么样的棋局,不和他们玩玩怎么知道他们的路数,又拿什么和他们博弈啊”
“所以你知道这是陷阱就将非尘留下来接应”这就是书中腿受了伤而没有被熊吃掉的原因。
“小姐,吴家小姐来了,夫人让您去前厅”母亲院里的小丫头过来传话打断了绕在两人间的气氛。
“来就来了呗,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真是让人头疼”墨兮匀又伸手从碟子里捞了个橘子剥开塞个他,极度的享受投喂大佬的感觉。
墨琰控制着轮椅与她拉开距离,拒绝了投喂,橘子的甜盖不过他的酸,不得不承认刚才如果不是被她眼中的光迷惑,肯定不吃那个橘子。
“她估计是冲你来的”墨兮匀将橘子扔进自己的嘴里,套他的话,想知道他对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什么想法。
“那就让她来”以不变应万变。
“那不可能”墨兮匀惊叫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补充道“三哥上次还教训我:男女有别保持距离”我不可能让其他女人有任何的接触,绝不。
“你不是也没有听?又如何要求他人和你一样”
“那是因为我还小还没有及笄,可是她的及笄礼就在下个月”
“还在下个月?那就是没有及笄”用她的话怼她。
赶紧走,不然就被气死在这里了,墨兮匀冷哼一声,留给墨琰一个生气的背影。
“姐姐,你来了,你不来我都要去找你”墨兮匀人还没到花厅声音到先到了。
“兮匀,快来见过你吴伯母”墨母拦截道。
大家小姐,人未到声先到不成规矩,墨伯母也不管管。吴家母女眼神一碰,里面相似的轻蔑。
吴父人吴沁兰温柔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
墨兮匀已经一礼完毕,激动的拉着吴若琴道“我有个好消息特别想和姐姐你分享“
看着自家女儿给人挖坑的积极劲,墨母主动给她让出机会“你们两个自己去玩吧,和我们在一起,你们的一些悄悄话也说不了”
墨母话音刚落,墨兮匀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吴若琴出了前厅“墨琰的腿摔断了,笑死我了,这给我高兴的呀”一边说一边笑的前俯后仰,将对手倒霉自己幸灾乐祸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也听说了这事,特地跑过来拦着你,就怕你去找他麻烦”吴若琴担忧着也阻拦着。
不是怕我去找麻烦,而是怕我不去找麻烦吧,不得不说,你还真是摸清了原主的脾气,赶着不走、打着倒退,越不想让她干嘛她越干嘛的犟脾气“你不说我还给忘了,我光高兴这事了,我现在就应该趁着他腿断不方便,然后好好的去给他找点麻烦”
一点就着不费一丝力气“我不让你去你还偏要去,估计他这会肯定心情不好,到时候你们两个一言不合再闹起来”
“好了,姐姐,你不要说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我是那种怕事的人么?”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墨琰的院子走。你不是想看我们闹起来么,那我就闹给你看啊。
“兮匀,我听说你安排人修整竹院了”被拉着走的吴若琴累的气喘吁吁,还是趁着花园走廊转弯处较为缓慢的时候问道。
“别提了,提我就一肚子气”问我啊,快问我是为什么生气啊?
“说来听听,姐姐给你评评理”
你仗义执言的样子真是够装的“都怪我那偏心的老爹,拿我的红枣马威胁我,他居然为了个养子威胁自己的亲女儿”
“原来是墨伯伯做的决定啊“温柔中不带一丝尴尬。
“姐姐你不是给我评理么?是不是父亲做的过分了“你不是要评理么?我给你机会啊。
“长辈的安排我怎好议论“吴若琴为难道。
“唉,原来在你这里也听不到真心话”墨兮匀伤心的说道,眼光瞄到她想要开口辩解时,抢先一步的说道“父亲说我们家现在饱受非议,因为我对墨琰的不满,外人都说我们家枉做好人救他,救回来又苛待他“
“兮匀妹妹你不要把这些放在心上,以后明面上你对他好点堵住那些悠悠之口“
“姐姐的意思是我可以暗地里对他不好?”装作不懂的反问道。
我的意思是明面上对他好点,有暗地里的意思么?吴若琴暗自思怵,但这个误会有利于自己。不反对也不答应,微笑面对。
修整过的竹院,新砖亮瓦,清瘦的竹影旁,半遮的葡萄架下,墨琰坐在轮椅上摆弄着手上的扳指。
“三哥,若琴姐姐听说你腿断了来看看你“墨兮匀将锅直接甩给吴若琴。
吴若琴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想明白之后赶紧挽回自己的形象道“是兮匀妹妹自己担心三公子,又不好意思才特地拉着我一起过来,这不到了这儿还是拿我当挡箭牌?“声腔里带着笑意,温温柔柔的。
“担心啊,当然担心,担心他的腿好不了一直赖在我家怎么办”符合人设的添堵道。
“三公子,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啊?”吴若琴关心的问候道。
“还能怎么说,恶有恶报呗“墨兮匀趾高气扬的抢答道,不给他们两个说话的机会。
吴若晴打圆场“三公子,你不要生气,兮匀只是有口无心,她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那个意思啊,我不是那个意思还能是哪个意思啊“
“兮匀,三公子已经很难过了,你何必说这些难听的话给他添堵呢”
“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是水火不容、冤家路窄,看到他过的不开心我是挺高兴的,还真是得感谢你,不是你的提醒我怎么会过来看他、痛打落水狗呢”
说着说着又绕回到了原点,又将错绕给了自己“兮匀”
“姐姐,你是我的手帕交啊,你也为了个外人指责我,你们太过分了”墨兮匀哽咽的打断她,撂下话就跑了。
被扣了一个大帽子的吴若琴匆忙的扔下一句话就跑去追她了“三公子见谅,兮匀她不是故意的,我去劝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