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捧着蜘蛛的毒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要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媚血的母亲。
表情,是那样的慎重,那样的柔和,却又是那样的残忍:“我的蛛儿饿了,想请你帮我喂喂它们!可以吗?”
看着那些让人作呕的蜘蛛,媚血一动都不动,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如果说,在这之前,媚血是极度想要自尽的话,那么,现在的她,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当那些毛茸茸的东西狰狞地爬上媚雪那艳丽如花的脸颊时,媚血,终于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看着那些蜘蛛咬破媚血的肌肤,没入媚血的血肉之中,毒影脸上,扬起了如春风拂过一般的暖暖笑意。
在这个艳阳高照的下午,明明是炎热的天气,呆在毒影小屋附近的人,却感觉到无比的寒冷,只为,那个即使是地狱阎罗听到,也会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也就是在这个下午,那个曾经不可一世,艳丽无双的媚血,华丽丽地被一群蜘蛛,吞进了肚子中,成了一具黑漆漆的骨架……
历吹痕站在天梦崖前,脑中不断地重复放映着那天泪蝶落崖的情形,她,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活生生地击下的悬崖,自己却束手无策,他,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蝶儿……蝶儿……”一声又一声的震天呼喊,回荡在天梦崖上,久久不息,仿佛,也在悲叹着,那个绝色女子的悲惨命运。
站在他身后的毒影和雪影,听到历吹痕如此痛苦的呼喊,那平静无波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悲凄的神色。
那个绝色红颜,竟让如此一代枭雄折腰,悲伤至此!
“看来,我们,已经不需要问了!”一声沙哑苦涩,却不失磁性的男声传来,历吹痕愣了一下,缓缓地转过身子。
看着眼前两个脸色苍白,痛苦不堪的两个俊朗男子,历吹痕却是无语,该来的,还是要面对。
动了动嘴唇,历吹痕终是没有说话,只是挥手让挡在自己身前戒备的毒影和雪影退下。
三个出色的男子,就这样静静站着,相对无语,烈火,却在君无忌和南宫傲的眼中燃烧,沸腾……
终于,南宫傲动了,君无忌,也动了。
他们如同疯了一般,冲到历吹痕的面前,拳头毫不客气地朝历吹痕身上招呼过去。
毒影和雪影身形一动,就要上前把两人拦下。
历吹痕却冷声到:“都站着别动!”
毒影和雪影无奈地站在原地,看着历吹痕毫不反抗地,任由君无忌和南宫傲一拳又一拳落在他的身上,那麻木的没有表情脸,让人有一种决绝的错觉。
天梦崖上,只见三个俊美的男子打成一团,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深厚的内力,有的,就如同三个街头泼皮打架一般,你一拳,我一脚,奇怪的是,那个挨打的男子,却总是闷哼着,承受着,丝毫不还手。
“还手啊!你还手啊!你不是很能打吗?为什么不还手,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保护蝶儿的,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你又是怎么爱她的?”
南宫傲满脸悲愤,一拳又一拳,毫不松懈地朝历吹痕身上招呼过去,这个混蛋,他以为他不还手,自己就会放过他吗?
“混蛋,你还手啊!你还手啊!蝶儿真是太过天真了,才会相信你!你这个魔鬼,根本配不上蝶儿,你去死吧!”
君无忌也没有了一向斯文的样子,如同一个泼皮无赖般狠狠地揍着自始至终都没有还击一下的历吹痕。
终于,两人打累了,都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睛却不肯放松地,恶狠狠地盯着早已经被揍得面目全非的历吹痕。
“我是很想死!”历吹痕终于开口了,嘴角才一扯动,就痛得他“嘶”了一声,摸了摸淌血的嘴角和鼻子,历吹痕继续说到,“可是,要等我为蝶儿报了仇之后,才行!”
“蝶儿不会死的!”南宫傲厉声吼到,声音里有着无法抑制的恐惧,“蝶儿,一定不会死的!”
“是的,蝶儿一定不会死的!”君无忌也大声的说,似乎,要用音量来证明自己话语的绝对性。
“我相信,蝶儿一定还在崖底等着我们去找她,所以,我要下去找蝶儿!”历吹痕走到崖边,低头看向那迷雾重重的天梦崖。
“下去?”君无忌和南宫傲也来到崖边,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我一直在等你们来,希望大家能一起商量一下,如何下到崖底。”历吹痕转头看向君无忌和南宫傲,“我知道,你们不能原谅我,但是,如果你们真的要我的命,请等蝶儿回来,我要确定她的平安,如果,她,真的……我更要去陪她!”
一时之间,三人之间沉默下来,只有凉风阵阵,拂过三个,呃,已经面目全非的三个男子发梢。
“没有如果,你,就留着蝶儿回来处置你吧!”君无忌开口打破了沉静。
“现在考虑一下,如何下崖底!”南宫傲淡淡开口,此刻,他只想找到蝶儿,其他事情,他不愿意多想。蝶儿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天梦崖,从来都没有人下去后,还回来过,但是,我这次一定要打破这个神话!”历吹痕握紧了拳头,他,一定要下去把蝶儿带回来。
“降落伞!”南宫傲突然冒出一句话。
“什么?什么是降落伞?”君无忌和历吹痕不解地看着南宫傲。
“蝶儿曾经和我说过,有一样东西,叫降落伞,只要有了它,人从百里高空落下,也不会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