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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箭术

凉荫山脚下,一家简陋的小茶寮里。

茶寮的店主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庄稼汉子,趁着农闲的时候在此地支了个小摊儿,摆上几张小桌,再配上几条矮脚长凳,卖些茶水小吃,供来往的商客樵夫猎户歇脚解乏,一杯粗茶一叠水煮花生只收五、六文钱,光景好的时候也能赚些柴米油盐回来补贴家用。

今天摊子上生意不算太好,路上两两三三走过几个行人,大多数也没有停下歇脚的意思,店家便靠在藤条椅上打起了瞌睡,而他七八岁大的小女儿正反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四周。

提着血红色长剑的年轻人周彧走到茶寮前,挑了个就近的座位坐下,看到打着瞌睡的茶寮老板,微笑着轻声唤道:“店家。”

店家的小女儿连忙一捅自己迷糊老爹的腰,接着爬下对她而言有些过高的藤条椅子,来到温着茶水的火炉旁双手吃力的提起大茶壶,摇摇晃晃的走到周彧面前,小心翼翼的给周彧倒了一杯茶水,再把茶壶往桌子上一放,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气,小脸涨得通红,这才提着茶壶放回去,又转身拿了一叠早就准备好的水煮花生,放到周彧面前。

周彧笑着对小姑娘点点头,小姑娘只觉得眼前和蔼可亲的大哥哥笑起来仿佛让人沐浴在春天的阳光与和风里,让她一时目不转睛。

这时,店家才清醒过来,看到有客人上门,连忙快步迎了过来,轻轻拍拍小姑娘的脑袋,笑着对周彧说:“客官还请稍坐,方才小的睡的迷糊,有所怠慢,小女招待不周,还望客官海涵,”

周彧笑着摇摇头,声音清朗的说到:“无妨,小姑娘懂事乖巧,长大了必是个内秀贤惠的闺女。”

店家笑着摇摇头:“客官谬赞,只是乡下的野丫头罢了,不敢当不敢当。”虽嘴上如此,可店家自豪的神情溢于言表。

周彧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店家对这个温和有礼貌的年轻人煞是喜欢,便连忙转身取来茶壶为周彧续上茶水。

周彧突然好似对店家说,又好似自言自语道:“古往今来,没有哪个人会给自己不待见的人送礼吧,所以送礼就是喜欢对方的意思吧。”

店家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弯下腰,稍微凑近了些,问道:“客官,您是在对我说话么?”

周彧也不答,而是转过头直视他:“店家你说说,如果你给别人送礼物,可别人却不喜欢你送的礼物,或者不珍惜你送的礼物,你会不会心里很难受?”

店家虽然被问的莫名其妙,但兴许是生意不好,日子消磨的太过无聊,店家倒有兴致跟这个言辞有些不着边际的年轻人说道说道:“客官您所言极是,本来您送别人礼物是一片好心,如果别人不懂得珍惜,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要是我遇上这样不知好歹的人,非跟他撕破脸皮不可。”

周彧听完店家的话,转过头去望着凉荫山方向,嘴里轻声说:“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我送给你的礼物,要好好享受,不然下次再见面,可就不能像今日这般好好相处了……”

店家被周彧一番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不知如何作答,突然他周身一个激灵,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诉他赶快离这个笑起来如沐春风的少年远一点,否则下一秒他就会变成择人而噬的野兽,将自己生吞活剥。

店家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躬身道了声:“客官慢用,小的告退。”便扯了扯自己的小女儿示意她跟自己离开。周彧并没有理会店家,而是笑容满面的从碟子中拿起一粒花生,递给小姑娘,说道:”给你,礼物。“

小姑娘懵懂的接过这粒花生,端详了一会儿,便剥开壳儿,将花生吃掉,然后脆生生的说道:“谢谢大哥哥。“

周彧笑眯眯的点点头,回道:“不必客气。“

店家本想阻拦,可小女儿已经将花生吃了下去,便只能安慰自己道:“只是一粒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拿来的花生罢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自己就是太紧张了。“遂轻轻的摸了摸小女儿的头,小女儿抬头看着爹,父女二人相顾无言。

周彧也捡起一粒煮花生,剥了壳丢在嘴里慢慢咀嚼,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道:“多好的时光啊……”

“可惜了……”

山上,甬道内。

秦逸二人反应不可谓不快,事发时立刻后退,可尸傀欺身已近,小铃儿甚至来不及将背后的大弓取下来。

秦逸见势不妙,心知两人绝不能一直退到甬道尽头,自己必须即刻拦住前冲的尸傀,为小铃儿弯弓搭箭争取时间和空间。

秦逸强行换一口气,脚下一顿停下后退的势头,顺势反手抽出腰间竹隐,准备冒险阻止尸傀前冲的势头,可奈何尸傀速度太快,顷刻之间便冲到秦逸面前,正是秦逸换气之际,旧势已竭,新力未生,秦逸只得勉强迎敌。

刀兵相交之际,秦逸只觉得有五岳巨峦迎面撞来,自己的架势一触即溃,秦逸口喷鲜血,身体仰面倒飞出去,在甬道内滑退七八丈,正落在小铃儿的脚边。秦逸勉强支起身子,只觉得体内气机涣散,内力紊乱,周身经脉如火燎铁烙一般,疼痛难忍。

虽然代价如此惨重,尸傀前冲之势终究还是一滞,这电光火石的交锋之间,小铃儿便已经后退了足够的距离,弯弓搭箭,一圈圈的气旋缠绕在箭身与小铃儿的手臂上,小铃儿深吸一口气,后撤一步,身体后倾将牛角大弓硬生生拉成了满月,她明眸半含,有点点璀璨星光乍泄而出,随后紧勾弓弦的玉指一松,伴随着如同霹雳般的震弦声,箭矢激射出去,伴随着刺耳的尖啸声,扬起了甬道内的尘土。

箭矢转瞬即至,正中尸傀的眉心,巨大的冲击力将尸傀射得倒飞出数十丈的距离,随着一声巨响,箭矢射到了甬道的尽头,将墙壁轰出了个大窟窿。

甬道内尘土飞扬,一时之间看不清甬道那头的情况,趁此机会,秦逸连忙翻身坐起,打坐调息,压制住体内肆意乱窜的内力。

小铃儿喘着粗气,将大弓支在地上,惊魂未定的问道:“死……死了吗?”

两口黑色的淤血从秦逸嘴里喷出,秦逸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迹,挣扎着站了起来,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竹隐,深吸两口气,只觉得胸腔如同破了个窟窿的风箱般,拉扯着火烧般的疼痛,秦逸回答道:“哪有那么容易。”

仿佛是迎合秦逸的话一般,甬道那头的尘土中,尸傀的身影缓缓浮现,只见他的额头已被方才那一箭完全贯穿,大半个头颅不翼而飞,只剩下残缺不全的下颚,而更让秦逸二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是,尸傀的下颚上,一颗眼球被无数的筋肉链接固定在干枯,黑色的舌头上,筋肉不断伸缩蠕动,还不时从中溢出许多黑色粘稠的液体。尸傀走出飞扬的尘土,那颗眼球死死盯住秦逸与小铃儿。

秦逸见此情景,不禁头皮发麻,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他强忍住不适,扭头看了一眼小铃儿,发现姑娘也是小脸煞白,一手捂着嘴,忍不住的干呕。

秦逸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沉声说道:“小铃儿,机会只有一次,要瞄准尸傀的心窍部位,那儿是他的命门所在。”

小铃儿咬紧牙关,又从背后箭囊中取出一支箭。

甬道安静了下来,被扬起的尘土也慢慢消散,秦逸不再讲话,深吸一口气,脚下生根,摆好架势。

无声无息之间,甬道内两端两道身影骤然加速,如同两道闪电般碰撞在一起,霎时间如同天崩地裂般的轰鸣声炸响开来,尸傀手臂上两把刀刃挥舞,甬道两旁厚厚的土层如同豆腐般,丝毫不能影响他分毫。尸傀双臂自上砸下,斩出数丈紫黑色的刀芒,秦逸侧身躲过,刀芒砸到地上,轰出巨大的坑洞,激射而起的气浪和碎石让秦逸不由得有些站立不稳。

秦逸勉强欺身而上,刀锋直指尸傀心窍,谁知尸傀收刀极快,单臂往上一扬,势大力沉的刀背便架开了秦逸的刀,秦逸被巨力击退数丈,胸口更加发闷,喉头又是一甜,一缕鲜血从口中溢出。

秦逸来不及擦拭,尸傀已欺身而至,双刀舞得密不透风,大开大合之间将命门护得滴水不漏,刀刃划过两侧的石墙,溅起漫天尘埃,将他与秦逸的身影淹没其间。

小铃儿只见尘土飞扬,其内刀光剑影四射而出,却难以辨别秦逸与尸傀的身影,小铃儿将箭搭在弓上拉至半满,复又半眯起眼眸,点点星光从中溢出,就这样静立在原地。

尘埃内,秦逸又勉强招架了几下尸傀的刀势,却被尸傀步步紧逼,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尸傀的招式路数看不出根底,却明显很有章法,虽不甚高明,但胜在力量超群,所谓一力降十会。并且尸傀无惧无痛,除了命门所在,其余部位皆不作守势,任由竹隐刺入或者割开,如若是换了正常武人,此刻只怕早就伤势过重失去战力了,可尸傀却丝毫不受影响,反倒是秦逸不知如何是好。

秦逸咬咬牙,方才强行调息压下的内伤又开始在经脉里左冲右突,若是在这样毫无作为,秦逸早晚要死在这只尸傀的刀下。

尸傀又是两刀劈下,秦逸后撤避开,复又踩着尸傀的刀背迎了上去,竹隐直刺尸傀那只仅剩的眼球。尸傀直接扬起双刀,将秦逸抛了起来,秦逸在半空中扭转膂力,竹隐点着尸傀的刀身作支点,一翻身来到了尸傀的身后,竹隐复又直刺尸傀的后心。

尸傀体内不知从哪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双刀在身两侧舞成一轮圆环,转身的同时架开了秦逸的直刺,势大力沉的砍刀直接将已是强弩之末的秦逸震飞了出去,竹隐也随之脱手而出,秦逸在半空中又是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的鲜血喷涌而出,他闭上眼睛,暗叹道:“看你的了。”

尘埃之外,小铃儿睁开了满是星光的眸子,璀璨的星光如浩瀚无垠的银河般,闪耀着绚丽的光芒,她拉满大弓,从眼眸里撒下的星辉互相纠缠成一束银色的光流,汇集在箭尖。小铃儿手指轻轻一松,箭矢在昏暗的甬道内划出一条亮银色的轨迹,小铃儿眼中的星辉戛然而止,她双眸紧闭,两缕殷红的鲜血从眼皮下流出,小铃儿无力的跪倒在地,牛角大弓也被丢在一旁。

甬道内的尘埃缓缓散去,尸傀的身影慢慢浮现,他还保持的挥刀的姿势,后心插着一支铁箭。

秦逸扶着墙壁爬了起来,捡回了掉在一旁的竹隐,慢慢走到尸傀身前,尸傀一动不动,秦逸这才送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知道尸傀的命门所在。

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铁箭,谁知铁箭一触之下竟化为了齑粉。

正当秦逸有些微微愣神的时候,尸傀周身青紫色的纹路突然闪烁起光芒,肚子也开始慢慢变大,秦逸虽不知眼前发生了什么,但心生警觉的他还是拼经全力冲刺到小铃儿身边,一把抱起小铃儿,一手抄起旁边的大弓,小铃儿一声惊呼,双手死死抓住了秦逸的衣服,低声问道:“秦逸?”

秦逸顾不上多说,也无心思感受温香软玉在怀的旖旎,只顾奋力向前跑去,果不其然,没跑几步,身后便传来巨响,尸傀的身体炸裂开来,巨大的气浪直接将秦逸二人吹飞出去,秦逸一个没抓住,小铃儿被脱手而出,摔落在了不远处。

尸傀的爆炸威力不同凡响,地动山摇之际,大块的碎石从天而降,地上不断龟裂开来,整个甬道开始坍塌起来。

小铃儿摔在地上一声闷哼,吃痛之下她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方才那一箭已然让她浑身脱力,连自己站起来也办不到,目不能视的她仅凭听力也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情急之下小铃儿虚弱的呐喊道:“秦逸,秦逸你在哪儿?秦逸……”

碎石落地的轰隆声越来越近,无论小铃儿怎样呐喊都没人回应,正当小铃儿心生绝望之际,一双手将她抱起搂在怀中,她耳边传来温润的气息:“别怕。我在。”

秦逸被爆炸的气浪吹飞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昏迷,等他醒来发现甬道正在快速的坍塌,他连忙将竹隐收入鞘中,抱起小铃儿,又抄起那把大弓,随手捡起一块小碎石,屈指一弹便撞来了拉门的机关,秦逸抱着小铃儿一瘸一拐的向外跑去,甬道外的石桥也开始断裂,碎石砸到下面的尸坑里,砸在苟延残喘的尸傀身上,不断传来骨头血肉碎裂的声音,和尸傀扭曲的咆哮声,小铃儿听到这些声音,死命抓住秦逸的胳膊,掐的秦逸生疼。

秦逸呲着牙,快步跑过石桥,拉开机关,回到装满粮食的石室内,发现这里并未坍塌,只是震落了许多灰尘,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把拉起机关,石门渐渐关上,将那些声音隔绝在门外,这才对怀里的小铃儿说道:“暂时安全了。”

秦逸轻轻将小铃儿放在较为柔软的粮食包上,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也一头栽倒在上面,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胸腔内犹如有许多烙铁在反复炮烙一般,疼痛难忍。

小铃儿听不见那些骇人的声响,也慢慢镇定了下来,虚弱的开口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秦逸只觉得喉咙好似被撕裂开一般,他勉强开口说道:“炸了,塌了,跑出来了。”

小铃儿心领神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再多言,开始自顾默默调息起来。

秦逸勉强运功调息了几个周天,确保伤势不会再加重恶化,便再也忍不住疲惫,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不知时日,秦逸只觉得浑身酸痛难忍,经脉内气机流转晦涩,口干舌燥,腹中饥饿,他挣扎着准备爬起来,却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水袋,一汩清水从水袋中倒入他的嘴里,秦逸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久旱逢甘霖般,肆意的吸收着水分。

秦逸喝足了水,慢慢翻身坐起来,发现小玲儿不知何时便清醒过来,正坐在一旁拿着半空的水袋看着他,身旁放着一个干净的案板,上面摆着一些干粮野果。

秦逸也来不及寒暄,抓起一把干粮便塞在嘴里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小铃儿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眉眼含笑。

待秦逸草草吃了个半饱,小铃儿又把手中的水袋递过去,秦逸接过水袋将水一饮而尽,这才抹抹嘴,仔细的端详起小铃儿来,直看得小铃儿俏脸由白转红,小铃儿嗔怪的瞪了一眼秦逸,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偏了过去。

秦逸见小铃儿虽脸色有些惨白,但眼眸里有灵光流转,不似之前双目紧闭不能睹物,这才送了口气,不过他还是开口问道:“你的眼睛没事了吧?“

小铃儿摇摇头,说道:“并无大碍,先前双目溢血只是射出那一箭之后的代价罢了,不过今后一段时间内我再不可能射出那样的一箭了,如若强行射出,只怕双眼就不保了。“

秦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道:“你这是何种射术,看似威力不凡,可反噬却如此剧烈?别是些邪门歪道,练久伤身?“

小铃儿摇摇头:“并不是什么邪门歪道,此术名唤坠星河,是一门早已失传的射术,传言此术练至大成可将天上的银河都射下来,威力可见一斑。至于为什么反噬这么大,是因为我只练了此箭术的半部秘笈啊。“

秦逸一愣,接着问道:“那为何不练完呢?“

小铃儿一撇嘴,叹了口气:“都跟你说此术失传已久了,这半部秘笈都是我那不靠谱的师傅早些年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哪有剩下的半部。”

秦逸瞪大眼睛:“半部秘笈你师傅也敢交给你,看来你那师傅比我家老头儿还过分呐……”

小铃儿嘟起嘴:“哼。”

秦逸讪讪一笑,这才反应过来当着小铃儿的面议论她师傅着实有些欠妥,更何况早些时候小铃儿就说过羡慕秦逸有这么好的师傅,现在秦逸再说出这些话,未免有故意卖弄炫耀的嫌疑,秦逸只好摸摸头,假装咳嗽两声,眼睛瞟向别处。

收拾一番之后,二人离开了藏满粮食的暗室,回到马匪的大厅。外面太阳已经落山,星河若隐,半轮月亮的残影挂在天边,淡银色的光辉洒在山间,微风徐来,鸟虫合鸣。秦逸深深吸了一口山里清新的空气,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恍若隔世的庆幸混杂成一种复杂的情绪,秦逸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铃儿,发现小铃儿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月光好似流进她的眸子里,装进了整个星空,让秦逸不禁深陷其中。

二人相顾无言,相视一笑,并肩而立。

晚归的飞鸟从山涧一闪而逝。

第二天一大早,秦逸二人便准备下山回屏南城。

经过一晚上的调养休息,秦逸的伤势终于堪堪得到控制,于是二人便商议不在耽误时间。

沿着山路向下走,看见前面路口处有一个小茶寮,秦逸突然一把拦住小铃儿,小铃儿莫名其妙的看着秦逸,却见秦逸眉头紧蹙,低声说道:“有血腥味。“

小铃儿闻言,抽出背后的弓箭,四处观望起来,而秦逸则反手扶住腰间竹隐,慢慢向茶寮走去。

没走几步,秦逸就看见茶寮内的地上躺着一具男尸,一个小女孩模样的人正伏在男尸身上,啃咬着男尸的肚子,男尸整个肚子都被撕扯开,肠子内脏撒了一地。小女孩听见有动静,抬起头来,对着秦逸二人嘶吼起来。秦逸只见小女孩的脸上满是尸傀身上特有的紫黑色纹路,心中便了然。

小女孩化作的尸傀凭着对活生血肉的本能渴望,冲向秦逸,却被远处伺机而动的小铃儿一箭射穿了心房,躺在地上便失去了生机。

小铃儿走了过来,脸色有些难看,她对秦逸说道:“这到底是何人所为,连一个小女童都不放过?“

秦逸往向远山默不作声,一个提着血红色长剑的英俊公子在他脑海里慢慢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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