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南很快找到了锁眼,一边手指拨弄着阵法,一边嘴里念着咒语。
巨人也安静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捆仙锁的锁眼,静静地等着李剑南打开它。
很长时间没有使用过捆仙锁了,李剑南拨弄阵法步骤显得很生疏,拨着拨着就停了下来,在脑海中搜索着相关的记忆,再继续往下拨,咒语也是念着念着就卡壳了,心里再重新默念一遍,才能记起来。
阿弥看着李剑南极不熟练地操作,越看越着急,但是此时此刻万不能动手打人,也不能发声斥责,否则自己就别想自由了,于是一张大脸急得通红,呼吸不觉加粗了许多。
正当李剑南的阵法拨弄到最后一道程序,咒语也快要念完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呵斥:“李剑南,你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解开捆仙锁的?”
李剑南一听声音便知道是诸葛长青声音,但是他没有回头,继续拨弄着阵法,他想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将捆仙锁解开。
诸葛长青转头对身边的白云清和白晓夫道:“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拖过来。”
白氏兄弟急忙上前,一人一边将李剑南拖开,李剑南重伤未愈,体内真元尚未恢复,身上也没多少力气,很轻松的就被这两人拖了过来,终究还是差了最后那么两步就能解开了,李剑南满心遗憾,使劲地想要挣脱两人,奈何力气大不如从前了。
诸葛长青走近巨人身前,看了看捆仙锁的锁眼,还没有完全解开,于是他又重新拨弄了阵法,加上了咒语。阿弥一脸的怒火,朝着诸葛长青怒吼,四肢拼命挣扎,奈何在捆仙锁面前,越挣扎就越遭罪,很快自己就被束缚像个粽子似的,除了脑袋其他地方都不能动弹。
诸葛长青转头对李剑南道:“捆仙锁我已经重新换了阵法和咒语了,现在除了我谁也打不开捆仙锁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掌门师兄不在,现在山中大小事务都是我说了算,我让你好好地待在屋里,你不听劝,胆敢公然违抗我的命令,那也别怪我对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们俩个帮他给绑起来,扔进道德殿,今天晚上由你们俩看着,要是再让他踏出道德殿半步,我连你们俩也一并试问。”
“是!”白氏兄弟一并鞠躬回答道。
第二天,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窗纸照进了道德殿的殿内,被捆绑在殿内柱子上的李剑南嘴里塞着毛巾,低着头正在沉睡,白氏兄弟一人一边,面对面的坐在两张椅子上,眼睛睁得老大,熬出了一对黑眼圈,丝毫不敢懈怠,听着李剑南沉睡耳朵呼吸声,饶是心中千般不满,也不敢说出来。
大殿外的练武场上已经有了值班的弟子,扫地的扫地,洒水的洒水。附近树林子里的鸟儿开始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道德殿后面的讲经堂里传来的诵经的声音,好不热闹。
经声停止,练武场上的值班弟子已将偌大的广场打扫的干干净净,众弟子向着的练武场上聚集,整齐排列,面朝南方,诸葛长青衣着庄重的站在最前面,向着远处的天空遥望。
很快南方的天空中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这两人的脚下各踩着一柄剑,御剑飞行,降落到了练武场上。
众弟子齐鞠躬:“拜见掌门,三长老。”
易千年一抬手,丹田之力发出洪亮的声音:“不必客气,都散了吧,该诵经的诵经,该晨练的晨练去吧,别耽误了功课。”
“是!”众弟子齐俯首敬礼,然后有序地散去。
诸葛长青上前,单独向着的易千年和王猛鞠了一躬,易千年一挥手道:“你就别来这套了。”
诸葛长青挺身一笑,王猛一把拉过诸葛长青的衣袖道:“敬雨醒了?”
诸葛长青点点头:“醒了,现在还在百草堂中疗养,随我来。”
三人一起往百草堂方向走去。
坐在道德殿的白云清和白晓夫二人听得真切,原本以为掌门回来了,师父肯定会先带掌门和三师伯来道德殿的,没想到居然绕道往百草堂去了,两人还得继续守着这个不争气的大师兄,这个大师兄倒好,外面闹得这么的大动静,他现在还在呼呼大睡,自己两兄弟白白在这耗了一晚上,白晓夫抿了抿嘴,白云清看着自己的弟弟脸上委屈的表情苦笑了下,也不言语。
其实二人不知道的是李剑南早就醒了,一直都在运转丹田之气自行疗伤,那些呼呼声正是运功吐纳时发出的声音。
百草堂是坐落在东岳派最后面的一间屋子,虽然不是什么修行之所,但是这间屋子在整个东岳派也算是非常气派的一间屋子了,里面至少有上百架药柜,陈列着的数以万计的药材。珍贵如起死回生的仙草,百毒不侵的金蟾,延年益寿的何首乌等都在其中,易千年三人还未走近百草堂,就能闻到百草堂飘来的药味。
百草堂门前的石阶上架着几口药炉,上面盛放着药锅,有几名诸葛长青的弟子正蹲在药炉前一边拿着扇子朝着通风口扇火,一边打开药锅瞅瞅锅里汤药的成色。
王猛最是心急,率先踏进门内,朝着东边最里面的病床快步走去,此刻王敬雨正斜靠在床头上,用一块金丝棉枕垫着,脸色煞白,眼神迷离,浑身有气无力的样子,即便是呼吸也比常人缓慢了许多。床边正坐着一个白衣小弟子端着瓷碗给王敬雨喂药,汤匙伸进了嘴里,王敬雨咽下去大半勺,剩下的一小部分从嘴角溢出流进了衣领里。
王猛走到床边,接过弟子手中的瓷碗,白衣弟子知趣的离开,王猛亲自拿着汤匙从瓷碗里舀出药汤,喂到王敬雨的嘴边。王敬雨看到自己的师父回来了,顿时眼神中多了一些神采,看到师父亲自给自己喂药,感动地热泪盈眶,缓缓地张嘴咽下药汤。
王猛的声音也略带沙哑:“受苦了,孩子,师父在这里,你不用再害怕了。”
易千年和诸葛长青站在床位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