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卫玲出神之时，司机师傅突然颤巍巍的打开了车窗，脸色惨白惨白的，嘴皮子发青。
卫玲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物件儿，没落东西在车上吧。
“师傅，啥事儿？”
司机师傅支支吾吾，纠结了半天，最终一脸勉强的对她笑了笑，“没，没啥，就是这大晚上的，姑娘你小心点儿。”
说完，他一缩脑袋，把车窗摇了起来。
卫玲歪着脑袋往里面看，透过挡风玻璃看见司机丧着脸，慌慌张张的把车里面能亮的都亮了起来，音乐被他开到了最大，从里面传来喜庆的《好运来》。
“这是在干啥？”
也不知道从哪儿吹来一阵阴风，卫玲头发乱飞，雨雪拍在脸上生疼，一眨眼，天好像突然沉了下来，周围一片寂寥无音。
她转头，看向由两栋四层高的楼栋和一块打羽毛球都嫌小的操场组成的学校，风，似乎就是从里面吹出来的。
卫玲朝学校走了两步，里面的司机马上就摇下车窗制止她继续靠近的行为。
“没事儿，我就看看不进去。”
淡笑一句，卫玲快步走了过去。
学校的铁门被锁链锁住，上面斑驳的红色油漆一碰就掉，很浓烈的破败年代感扑面而来。
透过铁门看进去，简陋的操场一目了然，最显眼的是那颗黑暗中张牙舞爪的巨大枯树，以及遍地触目惊心，应该才撒没多久的纸币。
这所学校连个名字都没有，就像是围了几堵墙的小院子，听司机说，以前这个镇上几乎所有的中学生都在这里面上学。
卫玲眸中玄光闪过，她眨了眨眼，再睁开时学校还是那个学校，只是灯火通明，能看见好几个学生借着操场上微弱的灯光在嬉戏打闹。
“李中吉，你今天回家啊？”
昏黄的楼道走下来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眼镜小男生，操场上打闹的学生中，有一个扎辫子的小女生很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
李中吉似乎并不是很高兴，他焉焉道：“太久没回去了，想爹妈了，校长说我最近表现不错，所以就同意我回去了。”
“啊～真羡慕可以回家，我的表现也不错啊。”
“等我走后，你努力考上第一名，下一次肯定就是你了。”李中吉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些闪烁。
“那得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那女生瘪瘪嘴，嘟囔了一句，随后兴致缺缺道：“行吧，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去找你玩儿。”
“好，那拜拜了，校长帮我叫的车已经到了，我先走了。”
“嗯，拜拜，记得想我哦。”
李中吉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看向女生的眼神都很复杂。
他和别的同学很草率的道了声别，最后深深看了眼扎辫子的女生，女生向他挥手，笑容朴实真挚，简单而纯洁。
李中吉张了张嘴，但随之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看了眼灯火通明的教学楼，便急匆匆的背上书包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时他顿下脚步，脸上充满痛苦，踌躇片刻，他推门而出。
卫玲让开一条道，盯着他的背影目送他走向自己来时打的滴滴。
“原来师傅又遇上鬼打车了啊。”卫玲好笑，难怪刚才那番模样还一直不走，她心底不经有些无语司机的运气。
又看了一眼看上去无比祥和的学校，那几个在操场嬉戏的学生都十二三岁模样，如果不是在这所学校里，她们现在应该都十五六岁的年纪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