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倘若赵溪亭什么动作都没有的话,他们可就危险了。
他做事一向周密,断然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因此,宋寒烟大可放心。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此时父亲与母亲已经在牢中了。”
赵溪亭微微蹙起眉头,眉眼之间多少有些担忧。
旁的便也就罢了,赵渊跟赵夫人身强力壮即便是进了监牢也没有什么大碍,回头回去调理一番也就是了,最重要的是赵老夫人。
也不知道现在赵老夫人在何处,可安全。
老人家身子弱,若因此事病了,日后还能不能调理得回来还难说。
想到这里,即便是赵溪亭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满心怅然。
“说起来是我不孝。”
赵溪亭深深的叹了口气,倘若不是他大意,这场牢狱之灾原本是可以免除的,只可惜啊……
“只要二爷能够安全,想必祖母不会怪你的。”
跟着赵溪亭的思路,宋寒烟淡然了许多,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而今对于赵老夫人来说最要紧的,便是亲人的安危,只要赵溪亭好,想必即便是赵老夫人受点苦也是高兴的。
当然,这话宋寒烟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知道,赵溪亭必定不会赞同。
见他好像还是有些没精打采的,宋寒烟想了想,道:“等咱们出去了,我跟您一起去向祖母请罪。”
大不了受一顿狠狠的责罚,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只是……不知道事情是否能够像是赵溪亭想的那样,宋寒烟自始至终都不像是赵溪亭一般坚信他们可以出去。
究竟如何,还得等。
“我断然不会让你出事的。”赵溪亭信誓旦旦的对宋寒烟做出保证,“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保你周全。”
宋寒烟想了想,重重点头应下。
两人相伴在牢狱之中,过了好一会儿,赵溪亭忽而道:“鹊仙山的事情,你没有暴露吧?”
他很担心,宋寒烟在圣上跟前的时候说出鹊仙山之人,毕竟龙威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住的,而宋寒烟又是内宅夫人。
若是一个不小心,便要出大事儿的。
到时候即便是赵溪亭也没有任何一点办法。
“你放心,我很小心的,应当不会有人知道鹊仙山上还被二爷藏了人。”
俏皮的对赵溪亭眨巴了一下眼睛,宋寒烟看上去得意极了。
见她如此轻松,赵溪亭便知道无事,不由得松了口气,“没事儿便好。”
鹊仙山上的人而今已经能够算是赵溪亭的私兵了,私自豢养私兵可是大罪,虽然赵溪亭没有让他们做过什么,可若是被查出来,谋反的罪名便是板上钉钉,到时候,即便赵溪亭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有办法力挽狂澜。
“二爷……”
将赵溪亭的紧张看在眼中,宋寒烟似是有些迟疑,有些话,她不知道是否应当跟赵溪亭说明。
“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了。”含笑将宋寒烟搂在怀中,赵溪亭无奈道:“我们二人,难道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么?”
别的不说,至少在宋寒烟的面前,赵溪亭从来都没有过一星半点的隐瞒,即便是有,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现在宋寒烟要说的话,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儿。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宋寒烟还是咬了咬牙开口了。
“若是咱们真的能出去,您便让鹊仙山上的兄弟们散了吧。”
不等赵溪亭说什么,宋寒烟又道:“并非是我对那些兄弟们有意见,只是……他们的存在,毕竟会让二爷陷入危险之中。”
倘若他不问起这件事,宋寒烟还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而今想想,鹊仙山上的那些人当真是险而又险。
现在没有被人知晓当然无事,可万一是被人知道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宋寒烟不想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她腹中的孩子没有多久便要落地了。
而今她唯一的心思,便是一家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我明白你的心意。”
赵溪亭缓缓点头,其实若是可以的话,他何尝不想让鹊仙山上的兄弟们各自生活呢?可现实不允许,他哪里能有什么好的办法?
“若当真解散鹊仙山,山上的兄弟能去哪儿?他们大多都是孤家寡人的,也没有几个会种地,靠什么营生?”
要是赵溪亭忽然说断了对他们的供给,让人各自散了,这不是将人往死路上逼么?
无论如何,赵溪亭都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不会种地可以学啊!”对于赵溪亭的想法,宋寒烟有些不服气,“他们总是要成亲生子的,二爷总不能让他们一辈子都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吧?”
当今世道,能够安稳的活下去才是最要紧的。
更何况……他们跟那些兄弟们非亲非故,银钱倒是不提了,最要紧的是赵溪亭的安全。
毕竟赵溪亭并不想真的谋反,那么宋寒烟的想法便值得考量了。
“这个……”赵溪亭何尝不知道宋寒烟想的是好办法?可办法归办法,若是当真要实行,怕是不那么容易。
可同时赵溪亭也明白,宋寒烟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最终也没有迟疑许久,赵溪亭咬了咬牙,道:“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会去跟孟振业聊聊的。”
若是可以,那便按照宋寒烟的想法执行,若是不行……
再想办法就是了。
赵溪亭也不想要宋寒烟成天跟在自己跟前永无宁日。
听见这般保证,宋寒烟总算是笑了起来,“多谢二爷!”
相比起这边的安稳宁静,赵渊跟赵夫人那边,便显得慌乱多了。
他们从家中被抓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若不是赵渊认出抓他们的是朝廷的人,赵夫人险些让家丁们跟兵马拼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咱们一家还能不能出去了?”
赵夫人急的眼泪直流,就担心当日宋寒烟说的,若赵溪亭出事了,便知道赵翼泉消息的情况当真发生。
“行了,哭哭哭,就知道哭,现在哭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