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句话,春儿便想要站起来,回到宋寒阳的身边。
可是胖婶却不依不饶。
她大骂一声,伸手就想去抓春儿的头发。
“你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不就是攀上了一个高枝吗?现在居然想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认了。”
胖婶还没有来得及抓到春儿的头发,就被宋寒阳给拦了下来。
宋寒阳对于胖婶婶一丁点儿好感都没有。
可能旁人还不知道春儿在胖婶家过得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但是这些时日以来,他和春儿走得极近,也亲眼的看见了春儿身上留下来的那些旧伤。
简直是触目惊心。
若不是真的知道春儿是胖婶亲生的的话,宋寒阳都要怀疑初二是胖婶从路边捡回来的了。
毕竟哪有一个母亲舍得对自己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宋寒阳冷着一张小脸,十分厌恶的瞪着胖婶说道,“你没有听见我姐姐的话吗?从现在开始,春儿和你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宋寒阳也从心底里为春儿感到开心。
“切,早就应该不是的了。”秋儿又抓紧机会在一旁讽刺说道,“从当初夫人花了钱将春儿买下来的时候,初二的户籍就在咱们府上了,只不过是夫人心善,念在和胖婶是邻居的份上,这才没有让二爷去剥落户籍。”
“你!你们!”
见眼前的众人都对付自己,胖婶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她肥胖的身子扭动着,视线落在了宋寒烟挺着的大肚子身上。
“我跟你拼了!”
胖婶尖叫一声,趁着众人没有防备,肥硕的身体就朝着宋寒烟撞了过去。
宋寒烟如今身子笨重,哪里能是胖婶的对手?
她一时不查,就被胖婶连人带凳子撞翻在了地上。
“啊!”
宋寒烟捂着肚子,痛苦的尖叫了一声。
一瞬间,鲜红的血液就顺着宋寒烟的两腿之间流了下来。
宋寒烟扶着肚子,不断的痛苦呻吟着,她只觉得肚子里像是有一把尖刀在捅一般,痛得她冷汗涔涔,很快就湿了背后的衣裳。
现在正是夏末,天气还算是炎热,众人也都穿的单薄,宋寒烟生下的血液很快就透过薄薄的裤子,在地上开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花。
只叫人头皮发麻。
秋儿更是尖叫一声,伸手直接抓住了胖婶的头发,将人拖着远离了宋寒烟。
“你个老毒妇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宋寒阳连忙伸手去扶宋寒烟,春儿也是在一边急得团团转。
“春儿,你快去请大夫。”宋寒阳一声令下,春儿连忙就出去了。
她出去的时候,心底还是十分的忐忑。
今日胖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虽说她已经在宋寒烟的帮助下,和胖婶彻底的脱离了关系,可到底来说胖婶还是她的亲娘,胖婶现在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那自己以后还有什么颜面留在府上?
不过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去找大夫救宋寒烟。
春儿只好慌忙去了。
厅里乱成一团。
宋寒烟痛的不断尖叫,秋儿又在制着胖婶,宋寒阳年纪小,力气也不大,怎么可能会拖得起来怀胎九月的宋寒烟?
一时之间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胖婶也是彻底的慌了。
她也不过是想扑过去打宋寒烟一下,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虽说她痛恨宋寒烟将春儿这棵摇钱树从她身边带走了,可是她脑子还没坏,还知道宋寒烟是大理寺卿的夫人!
想起赵溪亭的做派,胖婶彻底的瘫软在了地上!
她倒是想跑,可一来是秋儿牢牢的抓着她,怕她再对宋寒烟做出什么事情,二来是她自己的腿也软了,跑不掉。
很快,被人叫去书房处理公务的赵溪亭,也听说了这边的动乱。
他忙丢下了手里的公务,匆匆来了前厅,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宋寒烟,身下还流着一大片血液。
赵溪亭的心头猛然一跳,就连呼吸都窒了一瞬。
“烟儿!”
赵溪亭吼了一声,冲了过去就将地上脸色苍白,虚弱不已的宋寒烟给抱了起来。
直到赵溪亭来了之后,众人这才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
秋儿也将胖婶交给了府上的卫兵,匆匆忙忙的跟在了赵溪亭的身后,去了院子里。
宋寒烟看见赵溪亭过来,一直强忍着的眼泪,这才像是不要钱一般往外流着。
“二……二爷,孩子,先救孩子!”宋寒烟扯着赵溪亭的衣领,费劲的说着。
她能够感觉得到肚子里尖锐的疼痛,还有隐隐约约的下坠感。
宋寒烟的心十分的不安,她对这个孩子抱有了许多的期许,就算是他自己没了命,也是一定要将这个孩子给生下来的。
“没事的,没事的,你放心,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你千万不要睡着,我这就去把江师傅带过来。”赵溪亭心里慌慌张张,疼痛不已。
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不过是出去处理了一下公务,竟然就被人钻了这么大的空子,让宋寒烟遭受了这番磨难。
难住心中自责不已,这都是他没有保护好宋寒烟的原因。
原本想着在府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可是没曾想,今天会出了这么一茬。
赵溪亭英俊的脸上满是阴霾。
等到宋寒烟没事之后,他一定会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给那些人一个沉痛的教训。
将宋寒烟送到后院房间里的床上之后,赵溪亭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就急匆匆的出了府,直奔江师傅的家中而去。
江师傅这才回到家中,没有多长时间,就听见自家的大门被人拍的“砰砰”作响,力气大的仿佛是要将他家的大门直接震碎一般。
此时的江师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骂骂咧咧的出去开门。
“谁呀?这又是怎么了?”
江师傅一打开门,就看见赵溪亭一脸阴沉的站在自家门外。
他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注意到赵溪亭身上的血污,便打趣着说道,“怎么了?难不成又是你家媳妇儿皱了个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