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并无大事,宋寒烟放下心来,也没有注意到江师傅方才的欲言又止。
“你放心,断然不会再出现此般庆幸了,多谢江师傅。”
见宋寒烟并没有追问,江师傅暗暗松了口气,不甚在意的摆手道:“没什么可谢的,你若是当真要谢我,便让你夫君将藏好的好酒拿出来我尝。”
听见这话,宋寒烟不由得笑了起来,江师傅果真还是这般好酒。
“那是自然地,即便是二爷舍不得,我也将他藏得好酒找出来孝敬您!”
江师傅帮助他们良多,不过就是一些好酒罢了,宋寒烟并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就算酒再珍贵,那也比不上人命不是?
见宋寒烟这般慷他人之慨的做法,赵溪亭也没有生气,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将江师傅送回去,他提出了告辞。
“我在你府上也待了好几个月,该是回去的时候了,你可别忘了把好酒送来啊!”
江师傅一个人住,赵溪亭有心让江师傅过来跟他们一起住着,可然而江师傅却并不同意。
纠缠几句之后,赵溪亭也就放弃了,这男人倔强得很,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便不会轻易反悔,既然他不愿意,那赵溪亭也不好强求。
“我派人将你送回去。”
“那就不必了。”江师傅摆了摆手,虽知道赵溪亭是好意,可他是一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我又不是不认识路走不动了,哪里还要人送?你们好生在家照看小丫吧,可别再丢了。”
小丫一丢失,赵溪亭跟宋寒烟都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不过江师傅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宋寒烟与赵溪亭夫妇,很有可能今生就只有小丫这么一个孩子了,再怎么紧张都不为过。
听见这话宋寒烟看了赵溪亭一眼,示意他去送送江师傅。
而她自身则是等候在房中等待赵溪亭回来,她有很多话要跟他说,而心中也有些忐忑,宋寒烟不确定他是否会听自己的。
赵溪亭出去许久,让宋寒烟都觉得有些奇了。
“你在这看着小丫,寸步都不要离开。”
扭头对秋儿交代了一句,宋寒烟便要出去瞧瞧赵溪亭究竟干什么去了。
“夫人放心,就算是天塌下来了,奴婢也定然守在小姐身边不动一动。”
满意的颔首,宋寒烟径直出门去。
她瞧见赵溪亭似乎在跟一个人说话,走进一看,那人穿着衙门的官服。
应当是朝廷的事情,宋寒烟这般想着,远远地看着赵溪亭没有说话。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赵溪亭察觉到宋寒烟在看她,冲那穿官服的男子摆了摆手,先来瞧宋寒烟。
“二爷这又是要出去了?”
即便他没有开口,宋寒烟也大抵能猜到是什么事情。
“是啊,此番匆忙,劳烦夫人在家中好生照料小丫了。”
赵溪亭眉眼间带着几分歉意,宋寒烟才刚回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关心一下她在哪里将小丫找回来的,扭头就得走了,实在是对不起她。
这样的事情出的多了,宋寒烟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见他满脸愧疚的模样,她安抚的笑了笑,“公事要紧,二爷赶紧去吧,妾身在家中一切都好。”
她这般懂事,赵溪亭心里愈发的不是个滋味。
大理寺的人还在外头等着,赵溪亭只得匆忙收拾了两件衣裳便走了。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儿,可宋寒烟心中确实是有些遗憾的,她还有很多话都没有跟他讲,这便走了,有没有说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深深的叹了口气,她自顾回房去看小丫了。
秋儿见状,不由得蹙起眉头,“二爷也真是的,夫人方才回来怎么也不先关心关心夫人?什么火烧眉毛的事儿这般着急。”
她不敢表示对赵溪亭子的不满,只是心疼宋寒烟罢了。
听她这话,宋寒烟清浅的瞥了她一眼,“非议主子是什么规矩?”
当真是她太过于宠爱这丫头了,纵着她什么话都敢说,若是赵溪亭知道这事儿,怕是要觉得宋寒烟对他不满了。
“奴婢只是为夫人委屈。”
秋儿自知理亏,悻悻的垂下头,口中犹自嘟囔道。
宋寒烟轻笑,“我有什么可委屈的?大理寺的案子大多人命关天,二爷匆忙些又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虽然心里遗憾,可宋寒烟是真的一点都没有生气。
既然做了赵溪亭的夫人,便要对这样的事情做好准备。
最开始的时候宋寒烟心里确实是有委屈,可这样的事情多了,再多的委屈也没有了,只剩下了从容习惯。
只要她记得,不管多晚,赵溪亭一定会回来也就是了。
“好罢,夫人还未来得及用早膳吧?奴婢让后厨去准备些。”
“去吧。”
宋寒烟摆了摆手,未抬眼看秋儿,而是满心怜爱的逗弄着婴儿床上的小丫。
此时她已经醒来了,只是看上去还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丫刚找回来,宋寒烟就算是吃饭也守在她身边。
摸了摸胸口,宋寒烟深叹了口气。
“还是得给小丫找个奶娘。”
原本最开始没有打算自己喂奶,几个月过去,她也没有奶给小丫吃了。
若是可以的话,她当然想要自己照料小丫,可若如此的话,她怕是要饿肚子的。
蜜儿正上菜呢,听见宋寒烟的喃喃自语,上前提议道:“夫人,不若咱们买个奶娘回来如何?”
原本这府里早就是要买人了的,只是崔妈妈一直说,宋寒烟有孕的时候府上最好不要进新人,如若不然的话,指不定会有不长眼的人来争夺赵溪亭的宠爱。
而今小丫已经满月,宋寒烟的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又恰巧府上的人手不够,此时进人应当是不错的时机。
“可妥帖的奶娘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宋寒烟深叹了口气,她哪里不知道现在应当是府里进人的时候了?可当务之急并不是下人,而是小丫的奶娘。
上次那个是赵溪亭找的人,而今他不在,只能宋寒烟想办法了。